忽的,有重装甲车的声音传到她的耳膜,她下意识的想找个地方躲避起来,但她又看见道路中间还站着两个无望哀嚎的小孩。'
作为一个医生,一个拥有人道主义的医生。
是不可能对那两个小孩置之不理的。
她只能快速的跑向那两个小孩,一手牵着一个急忙的找一个躲避的地方躲起来。
装甲车过得很慢。军靴的声音踩在地板之上,听着令人头疼。
压迫的感觉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江沅从头到尾都不敢大声的呼吸,只是沉默地捂着两个小孩的嘴巴,不让他们出声。'
本以为这样就会逃过一劫。
但是行人道上又出现了无家可归的人。
枪声响彻了整个天空。
那个人死在路上。
血蔓延到了她的脚跟。
那两个小孩终于是忍不住了,娃娃大哭。
哭的时候脸都一抽一抽的。'
江沅没得办法,只能认命了。
侵略者一副上位者的姿态走到他们的面前,举起手里的枪对准着那两个小孩的脑袋。
扣下扳手。
两枪死了一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有一个日本军官觉着过意不去,摆了摆手,用着江沅不听不明白的日文和另一个日本军官交流了一会儿。
然后他们踏着沉重的军靴走了。
小孩的哭声越来越大。
江沅的血也越流越多。
合着刚才死的那个人,汇到了一块。
她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活了。只能寄希望于这两个小孩。
江沅“听着。”
江沅“能听懂我的我说的话吗?”
小孩点了点头。
江沅“现在你们立马去东郊民巷十三号江公馆。”
江沅“告诉江公馆里面的人。”
江沅“去医院。收拾遗物。”
想了一会儿。江沅又补了一句。
江沅“还有。”
江沅“告诉马嘉祺先生。”
江沅“我爱他。”
小孩已经跑开了,急匆匆的跑开了,看着那方向确实是往东郊民巷走了。
江沅只能在这糟糕的北平城,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只是可惜了,没有把这句我爱你,亲自告诉他。
若是她在巴黎的时候勇敢一些该多好啊,那他们就不用再浪费那么多时候了。
若是她在回国的时候接受他的求婚该多好啊,他们就不用连新婚之夜都没有过上。
若是她不答应和他结婚该多好啊,他就不用丧偶了。
若是......
没有若是。
江沅彻彻底底的闭上了眼睛,脑海里的意识一丝一丝的抽去。
只是她可能也想不到。
就在今天,她的先生。
因为保护学生而被侵略者乱棍敲死。
连尸体都没有人给他收。
学生是活下来了,小孩也活下来了。
他们都把自己的未来给了国家的未来。
但他们作为先辈的却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铭记他们的功劳,也没有人会记得他的容颜,更没有人会记得他的名字。
只知道他们是被战争害死的一份子。
七十年后
宋亚轩在协和人民医院已经做了整整50年了,他现在已经将近100岁了。
今天正好是新学生过来规培的日子。
他就想着正巧没有什么事情,就过去看看新鲜血液。
到了心外科科室的时候,第一个自我介绍的女孩她说,“我叫江沅。今年25岁。在读协和医院博士一年级。”
宋亚轩不知道怎么的,眼泪流了满面,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二日。
人民日报的头条上,第一版就是关于宋亚轩离世的消息。
这次关于江沅的故事再也没有人记得了。
关于马嘉祺的故事更没有人记得了。
小言这是我想的最好的一个结局了。
小言结婚了
小言死在同一天
小言他们都在希冀未来,却都把未来给了未来
小言学生,小孩,都是指代未来
小言宋亚轩指代活的未来的人
小言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死亡太容易了
小言特别是他们这类行走于黑暗,躬耕于黎明的人
小言他们知道,这个国家终会赢来黎明,所以义无反顾的捐献自己的生命。
小言只是可惜了,那张结婚照再也没有人去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