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这几日医院怎么安静了。”夏之彦说,“明日我正好休班回家,要不你跟我回去看看,我看看能不能说服他们。”
说着,夏之彦泛起一丝苦笑,或许还不如借助马嘉祺的势力会更好呢?严家,不会帮她们的。
江沅“好。”
江沅“麻烦你了。”
江沅“明天早上查完房我们就回去吧。”
“嗯,但还是别报太大希望吧。”夏之彦提了个醒,“他们对于革命的事情一向是不支持的。”
“连带是我也不支持了。”
江沅“没事,我去说说。”
江沅“严伯伯或许会买我一个面子吧。”
江沅拍了拍夏之彦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太过于忧愁。自从严浩翔就义之后,当初那个活泼热情的夏之彦好像已经死掉了,就像是严浩翔的死亡一样,永永远远回不来了。
严家虽然不支持革命,但是对于儿子上心,即使是在监狱僵持的那三十天,他们还是动用了身边的关系去走动,只是希望能救严浩翔出来。
可惜,本该是到了放人的日子,监狱发生的动乱,自然而然的,严浩翔的下落已经不得而知。
没有人知道他是活着还是死着,五年期限一到,大家都把他当作了死人,举行了追悼会。
一直到八年过去了,依旧没有他的消息。
可夏之彦好似不相信一样,依旧等着。苦苦地带着儿子守在北平,等着严浩翔的归来。
你看她面容上又落了一层灰色,光影都不想关照她了,只是停了一瞬便移到了江沅的脸上。余晖印在江沅的脸上,熠熠生辉。
夏之彦闷闷地应了一句,“嗯,好,那我先去忙了。”
江沅“好。”
江沅“有事情可以来找我。”
江沅“不要自己闷在心里。”
虽然夏之彦从来都不会找,但是江沅每次都会这么说,只是希望她记得永远有个人会听她说话,只要她愿意。
“没事。”她脸上又挂起了牵强的笑容,“你快去忙吧,作为主任,上班时间可不要在此处偷偷开小差哦,别人看了又要说了。”
江沅“那我就先忙了。”
江沅也不多留,也不会再多说什么。她得回办公室想想怎么当一个说客才是,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别人来与她说理,她只管是应与不应就好了。
如今身份调换了,她真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但她更担心罗恩医生的下落,虽然他是个美国人,不会有人去赶着趟上去抓他,那假若他的身份不止是一个美国人呢?
“轰隆!”突如其来一声巨响,江沅就是眨眼的片刻,窗前新建的住院楼一下子就倒塌在地上。无数声哀嚎划破寂静的夜晚,尖叫声,呐喊声,哭泣声混杂在一起闹得江沅头越发的疼了起来。
但她不能在此刻出什么事情,只能强撑着模模糊糊地视线,飞奔似地跑出来,问道:
江沅“怎么了。”
江沅“出了什么事情了?”
江沅“先叫一下租界警察过来。”
江沅对着一个护士说道,又对另一个护士说:
江沅“你带几个人去组织病人去防空洞先避一避。”
江沅“以防他们二次轰炸。”
两个护士好在是都是机灵的,立刻组织了人员完成手头的工作。
江沅又拿起大喇叭,说道:
江沅“大家不用惊慌,先行同护士一起去防空洞静等。”
江沅“我们已经通知了警察过来,出警距离只有五分钟。”
江沅“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