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有些凉,身侧的人许是气急了,一直背对着我,隔着一小段距。我装作不经意,拥上他。
“你知,我知,皇帝知,皆知。很早,你便知道我查过你,也知道我晓得你是谢桓。当年你突然消失,虽有理由,却让我有了八九分信你是谢桓。”
“......”
许久,他长叹口气,与我说道:“恨我吗?恨我...经常把你丢在街上。”
我慢慢拂去他的碎发,心中无限感慨,这种事情我倒是无所谓。可是他的冷漠却让我恨极了他。
“不恨”
“你骗我......恨也罢,不恨也罢。我今日来你这便是想说清一些事,看来你也早就把我查了个底朝天,那我以后也没有来的必要了。只是......”
我起身束起发来,随便拾起一件衣披在肩头,他也慢慢支起身子,面如潮水一般,任我如何,也不为所动。
“有必要把话说这么绝么?你若是想来,日日都可以来。你若是不想来,便将我赶出宫去,省的没事想起我,便觉得恶心。”
他托着腮睡去了,刚刚的话一个字都没听见。我叹了口气,又躺了回来。扯着丝被盖住我们,直到......窗外人心满意足。
我略有些玩味,开始乱扯他的头发,想着那群妃嫔们日日守在殿外不就是为了他吗,不就是为了诞下孩子,不就是为了宠爱?
我住了手,背对着他睡觉。他翻身拥着我,靠在我耳边念叨着:“在想孩子吗?”说着他便扯开我的寝衣,把我压在身下。
“陛下,我不想要。”
他掐着我的脖子,命我看着他。我起了兴致,决心要触他的逆鳞,便使劲的向上提。他疑惑地瞧着我的身体,忽的一笑。
将头深埋进我的身体里,想要把我揉碎,我迎合着他。
我紧盯着他的背,不由得又想起了调查完他的那天。
棉里藏针笑面虎,无伤风雅过街鼠。
优柔肠断美人醉,月下做鬼风流人。
我特意去打听了一番所谓的京城四公子。绵里藏针大概就是谢桓了,过街鼠倒是让我想起那日街上的“过街鼠”。
这“美人醉”的由来,据闻是秦家的小公子一次宴席上,一歌女想要跟着他。身旁的人都喝多了起哄。那小公子瞧着就是优柔寡断,怜香惜玉的人。谁知竟然直接剥了那歌女的肚子,把人肠断了。
至于风流人,好像是诸葛家的弃子。长安著名的“采花贼”,最后死于花毒。
最后,那笑虫的身份来历,却令人出乎意料。正如我买他那日纸上所写,落魄的世家公子。
说起来我也确实查过,的的确确,就是落魄的世家公子。可见他笑,却让人浑身不自在,我想过,他会不会就是谢桓。
可是两人却又联系不到一起。若说像,还不如说他像那个“风流人”。
“公子”
说曹操曹操到,那笑虫今日倒是换了一身衣裳。不过那似乎是我送给蓝衣裳的料子吧......
“你怎么来了?”
“公主,你让我帮你整理的东西整理好了。我见不忙就给您送来,既然公主不想我留在这里,那我走便是,回见!”
笑虫转身离去,我见着他越发疑惑了起来。随即叫了起来:“谢桓!”
他转身凝望着我,我瞧着满是疑惑的脸,浅笑道:“没事”
他忽地笑了,嘴角扬起,略有玩味道:“公主刚刚说的可是谢桓?”
我不语,目光久久停在他的脸上,恨不得贴上去,瞧瞧他的“变化”。
他见我不答,有些开心,“哼”了一声。
之后我虽怀疑,却也是半信半疑。直到他消失不见,谢桓纳我入宫,新婚之夜我才晓得那笑虫就是谢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