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卫队大体整饬完毕,只留下一部分兵士协助村民重建,眼看将近中午了,李威拿到属下递来的一个包袱来到林蔷车前。
“仵作已经验过了,他们母子现在已安葬在附近了,你且安心了。”说罢便将包袱递给林蔷。
“我替二宝谢谢殿下了,仵作可有说什么,还有这是什么。”林蔷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包袱。
“卫兵们整理遗物的时候,看到二宝身上有这个,他们不知该交给谁,就由你暂且保管吧,以后若是寻到他家人再议吧。”
“好的,我这就收下了。”
这质地精细的布料明显不是二宝这种穷苦人家的孩子可以拥有的,所以林蔷隐隐觉得有些违和感。
她在车里打开包裹,里面有一些小工具,瓶瓶罐罐,还有几个小纸包,揭开一看便是那奇怪的白面状物质。
这应该交于殿下,看看是否于洞中物一样是害人的东西。正当她重新扎起包裹,她看到布料的角落绣着一个奇怪的字体。
她仔细来回得辨认了一会,艰难地看出似是一个“夏”字。
夏,这个字仿佛一道闪电,倏地击中她尘封已久的回忆,只是这段回忆似被隐得很深,她只是觉得这应是姓氏,而且和自己息息相关。
林蔷双手抱着头,怎么努力回忆都毫无办法,脑内萦绕着一道道嬉笑声,不知是谁,不知来自何方。
“小姐,你怎么了,头疼吗?”清莲有些紧张起来,以为林蔷又生病了。
林蔷缓和过来,对着清莲苦笑说:“无妨,只是觉得想起些往事,但又想不清楚,无端烦恼罢了。”
“您现在身体还未恢复,不要硬想,说不准你不想,它自个儿就飞到您心里了。”清莲将暖衾掖好。
“是,你说的对。对了,你将这些交给殿下,兴许对他们调查有用。”而后便闭目凝神了。
说是休息,只是不让清莲担心了。这个夏字停留在她舌尖,反复地念叨着。
身边有姓夏的熟人吗,还是路过那个村落里的人,亦或者是徐将军认识的或者和母亲有关的。
她脑中走马观花地跑过一个个面孔,就是无果。只是没来由地对这个深怀厌恶。
雪越下越大,白雾弥天,部队赶到前方村落时,雪厚已将近尺余深了。
早禾在车外扣了扣,说到:“林校尉,我们殿下说就在此处歇下了。”
林蔷揭开窗帘,一阵寒风倒灌进来,她不禁缩紧了脖颈。
只见到处一片白茫茫,天还未黑,远处一些人家已经燃起来袅袅炊烟。
“好的,我们这就下车。”能坚持摸索到一个村落已是幸事了,不用露宿风雪中了。
林蔷被引至一间农屋时,看到谢,李两人已就坐在屋内简陋的木桌旁了。她觉得有些局促,自从被谢将军撞见她与殿下的亲密举动,现在再独处一室时,就觉得难为情。
“此村落颇小,但无法,现在雪太大了,马匹走不动,我们只有在此落脚,等天转好便启程。今日也都累了,我让村人安排些膳食来,对付一下便早些休息。”谢文祺看出她的为难便解释起来。
林蔷顺着话点点头:“辛苦谢将军和殿下了,在下悉听尊便。”然后便大大方方地在桌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