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流云

面前的人十分儒雅，感觉走近自己，甚至能闻到一股幽香，看不清样貌，却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最美的人。

他踱步走向自己，掌着一壶清酒，飘渺雾烟中，一会儿唇齿见红，眼眸放光，身着鲜红如霞的嫁衣，头挽流云髻，一只海棠为底的钗子格外显眼，一会儿面容憔悴，一身素纱单衣，摇摇欲坠，就连眼角的冷冽都消了下去。

他向自己走来，倒上一杯清酒，这酒不知为何，是苦的，好苦，苦的味蕾都失去了知觉。

他怀中环着这可人，却见怀中人没了气息，自己都没发觉的泪，落在怀中那清秀的脸庞上，抚着那脸颊一点点消了最后的红色。

却见那海棠钗还闪耀在自己眼中。

“上泉碧落，下黄泉，该走的，终是要去了的”怀中的人立在冰泉旁。

“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落入泉中，一身单衣，尤显轻薄。

慕禅陌在床间迷蒙睁眼，枕上还未干去，心头的疼令他清醒几分。

那是谁，慕禅陌太想找到，自他有些记忆起，梦间迷茫深处，心，还疼，他总记得梦中的海棠钗，粉嫩的淡雅，清新脱俗。

他自问不是什么用情之人，但在梦中，情仿佛到了深处，他不得脱。

“嗯？”一双眼睛盯着慕禅陌。

慕禅陌忽然警惕一瞬间便放松下来“妈。”他笑了笑，有些无奈。

那双大眼睛远离了慕禅陌的视线“又疼了？”

“嗯……嗯？你怎么进来的。”慕禅陌募的睁开了整个迷蒙的脸。

“这个？”蟾奚趴在床上，一只手摇了摇手中的钥匙。

“哈。”慕禅陌勾起一抹笑“怕是几年没见我的似玉的脸，想多见见我，免得出门找小情人”

蟾奚点着慕禅陌的脑袋“你想的到美。”又调皮一下“倒是你和寒哥一个俊一个侨的，哪有家里的好。”

“你倒是想着外人，找又找不到。”

慕禅陌耷拉下了脸。从他记事起便时常做关于影子的梦。

“哎。”慕禅陌道“我还是想问问你到底怎么勾到我爸的，有时寒气逼人，俊是俊，但是硬，你到肯得动。”

“什么有的没得，起来了，这几年怎么练的，还这么懒。”蟾奚从床上爬起来，拍拍手。

慕禅陌想这个问题想了许多年，他父母简直两个极端，他母亲不是帝京世家的人，却在人前端的一份架子，人后有时跟个小孩似的，爱打扮自己，不同的打扮，跟个小女孩一样，有时出门别人叫他和蟾奚姐弟，现在再出门，来个调皮的的，别人可以叫他们兄妹。

慕禅陌蹑手蹑脚踏入他爸妈的房间，慕寒已经出门去了，就剩蟾奚在梳妆台前擦拭自己的脸。

“今天换什么？”慕禅陌道。

蟾奚肩膀抖了下，又平静下来“看看吧，我也不知道。”她知道他儿子问的是自己今天的妆容打扮。每天都是随便的。

“哎。”慕禅陌顿了顿“我帮你。”他见蟾奚的妆容，眼开七分薄红三分冷冽，口齿艳红，不紧有些熟悉，接过蟾奚摆弄的发。

“你会？”转过来的大眼虚着，不太相信。

“试试吧。慕禅陌又有些迷茫，他不知为何要接过手中的墨发。“试不成功就你来，今天时间还多，就晚上要出去。”

“有聚会？”蟾奚允许儿子碰他的头发，也试试，从儿子那时常迷茫又动情的眸子里，也是令她动容，好像那双琉璃的眸子中有好多故事。

“嗯。”慕禅陌好像镇静下来了。不想之前话唠般的儿子，通过镜子却莫名让她也心安。

蟾奚看着镜子中有模有样的束发，挽发。

“好了，好像是好了。”慕禅陌理了理背后有一些松散的发。

“这……流云鬓。”蟾奚识得这发，她看着慕禅陌“你怎么会，我都不会。”

“不知道，好像梦到过”慕禅陌盯着那发皱了眉“好像少了什么。”

“哎，是少了，我儿子第一次帮我梳头就美，我要试试我从没带过的那传家宝，去帮我拿来，在那柜台最底一层。”

慕禅陌去拿了。

“真好看。”蟾奚喃喃，摆弄自己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