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之仁宣皇后 75盐商（2）

离开庆云殿，秦衍岫心中愤懑：白家不过有几个臭钱，先是逼死了她大姐姐而后让侯爷娶了白家女儿，如今又得官家青眼，愿意给白氏的血脉一个爵位，白家人也配？顾廷烨也配？

老天爷何其不公，白氏这样下贱的门户，走私涉黑什么没干过，这样的人家居然就靠着几个臭钱为自己外孙挣了一个爵位？！

秦衍岫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是向妈妈搀扶着才没闹出笑话。平宁郡主见秦氏这样，心中也为之叹息。她娘家虽与顾家有亲，可关系早远了，若不是此次官家嘱托，她不想跟这家人扯上什么关系的。这位秦娘子未出阁前在京中也是有美名的，可惜了，这样的人被兄嫂拖累，最终嫁给了顾偃开。

顾家虽说是勋爵，丹书铁券在手，可子孙却没什么成器的，若不是还有个顾偃开支撑着，恐怕前些年老侯爷去世，顾家就要散了。可还算出息的顾偃开偏偏在娶妻一事上又为人诟病，成了汴京勋贵中的笑话。

顾偃开早先娶了东昌府的秦家大姑娘，与之恩爱非常，当年为了娶她不惜违逆父母跑去边疆立功。虽然顾偃开违逆父母为人议论，可他建功立业报国忠君倒不好让人说什么。虽然古代重孝，但总有些想要脱离父母桎梏独立出来的小年轻，而且顾偃开此举也不能算不孝，只能说跟父母有些分歧，毕竟最后他的亲生父母都妥协了，旁人也不好再编排些什么，所以一些热血上头的年轻人倒把顾偃开当成自己偶像，尤其是勋贵家的子弟。而闺门女儿则是被顾偃开与秦衍云的爱情故事所吸引。顾偃开虽然长得不出众，但家世好，能力出众，待妻子更是一心一意，不嫌弃秦大姑娘体弱多病，与秦大姑娘在一起几年从不纳妾，连父母想要为此聘请良妾延绵后嗣也被他拒了，这样有情有义的大丈夫才是良人。于是，顾偃开的风评变得格外好，一般人提起他总是溢美夸赞之词。

可惜，这样好的名声不过几年就变臭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顾偃开娶了第二任妻子。秦大娘子病重，只留下一个病弱的儿子，众人猜测，以顾偃开对秦娘子的情义，便是不续弦另娶也得等个三五年吧。谁知，秦氏刚死，顾家便迫不及待迎白氏进门，而这白氏却是盐商之女。等白氏去世，顾家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娶了秦大娘子的亲妹妹。如此，众人也都看明白了，顾家娶盐商女儿是为了应付朝廷催债，而此举侧面证明了顾家内里的亏空。若不是大厦将倾，顾家怎么甘愿让商户血脉入门，让名声不清白的盐商之女做侯府夫人，顾氏宗妇。而原本独立、果毅，愿意为了大秦氏跑去边疆战场的顾偃开却默不作声迎娶了白氏。严格来说，顾偃开算是为顾家牺牲了自己，但外人可不管什么缘由，只看做法，顾偃开快速续娶的举动让闺中女儿对他的好丈夫滤镜碎得一塌糊涂，甚至还有流言说顾偃开为了娶白氏填补顾家亏空逼死了前头的秦氏夫人，而官场中人、豪门勋贵则因为顾家与低贱商户联姻对其鄙夷不已，至此，顾家、顾偃开的名声一落千丈。

等白氏去世老侯爷为顾偃开再次相看时，才发觉不妙。虽然老侯爷心里早有准备，但看到一大批商户跑来结亲，要将女儿、妹妹嫁给侯府世子还是差点被气吐血。而那些前来结亲的商户想的是：大部分人家不会苛求续弦门户，而且顾家宗妇、侯爵夫人已经从侯府女儿跌倒了盐商女儿，一样都是商户，扬州白家可以，他们就不行了？不就是钱嘛，别人家就算了，可顾家侯府夫人之位不是出钱就可以买到了吗？他们这些清白商户怎么比不上盐商了，顾家还挑拣什么……于是，小秦氏，大秦氏的亲妹妹，东昌府的女儿便入了老侯爷的眼。虽然东昌府已经没落，虽然小秦氏年已二十，但比起其他人已经好太多了。

平宁看着秦衍岫这样，只以为她是被吓到了，毕竟秦衍岫在外从来都是温弱的老好人形象，而今日杨贵仪与之交谈之事又郑重异常，她心中有所害怕也在情理之中。随后又念及秦衍岫作为续弦，一嫁进门便要照顾两个孩子，其中一个是她亲姐姐的儿子是她的外甥也就罢了，而另一个却是商户之女的血脉，平宁也不由得对秦衍岫生出些惋惜，好一阵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