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之仁宣皇后 45巫蛊 上

杨靖守了赵祯一整夜，已是极疲累，却见内侍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小声禀报

龙套“娘子，张娘子抱着公主堵在门外，说是有人要害她们母子，要娘子惩治小人。”

惩治小人？张妼晗这样的人，会信任别人的审理吗？

杨靖心中不耐，却也不能放着张妼晗不管。便让一起侍疾的杨婉继续照看赵祯，自己去受理张妼晗的事情。

偏殿里，张妼晗抱着公主，面容憔悴，脸上一片怒意，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飞舞，缀在末尾的宝石珠子碰撞在一起，叮铛作声。

张妼晗“官家既让贵仪管理宫务，如今有阴邪小人暗害公主，贵仪难道不该立刻惩治小人吗？怎么反倒要我们母女静候时日，难不成是要故意偏袒某人？”

杨靖“张娘子，公主的病，御医已经瞧过了，是公主喘疾发作，已经用药了，公主的情况也好上许多。”

杨靖“至于张娘子说的有阴邪小人诅咒公主，兹事体大，必得查清了再做处置。”

张妼晗将一个白色人偶掷下，人偶身上扎着好几根细针，上面还有字迹，是她女儿的生辰八字。

张妼晗“还有什么好查的！”

张妼晗“事实还不清楚么？玥儿不过是一个公主，有谁要花心思害她呢？我阁中的许内人亲眼看到那日徽柔漏夜出门，偏就这么巧，在她待过的后苑湖畔的石下发现了此物。若只是寻常祈祷，为什么要那么晚离开自己殿阁跑到后院湖畔？为什么偷偷摸摸的不带一个下人，又为何听到动静后要逃跑？”

说着，张妼晗冷哼一声，得出了最终结论

张妼晗“她定是因为忌恨玥儿分去官家宠爱，才会狠心诅咒！又怕殿阁中人多口杂，这才趁夜独自跑到后苑湖畔去！只可惜，天网恢恢，被人看到，露出了马脚！”

杨靖“张娘子，巫蛊之事干系重大，既然宫中出了这样的事，必要仔细查探一番，张娘子也不想叫背后小人逃脱了去罢。既如此，张娘子何不耐心等上几日，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再做打算。”

张妼晗“贵仪还不知道罢，我适才亲自问过徽柔，她可是对去过后苑之事供认不讳呢！如今，人证、物证俱全，贵仪却还想要拖延时间，难不成是要包庇真凶，歪曲真相？官家让贵仪管理后宫，难道贵仪就是这样管的吗？贵仪若不立刻处置徽柔那黑心的丫头，只怕是难以服众！”

张妼晗一再纠缠，杨靖也怒了，诘问道

杨靖“府衙定罪，也不可能只听信一面之词。张娘子说，这人偶是徽柔用来诅咒之物，那我便要问问张娘子，”

杨靖捡起地上的人偶，上前几步，送到张妼晗眼前

杨靖“不说徽柔是否接触过诅咒这类事，就说这人偶缝合处做工精细，还有上面的笔迹，张娘子以为徽柔多大？她能做出这样的人偶吗？”

杨靖“再者，张娘子口口声声说徽柔对去过后苑之事供认不讳？那徽柔可有承认是去诅咒玥儿的？”

杨靖“张娘子，莫要迷了心智！”

张妼晗“贵仪说得对，她小，我亦觉得她自己一个人做不出这所有事。若不是有人指示也是有人帮忙！”

张妼晗“还请贵仪惩治小人，以肃宫禁！”

杨靖素知张妼晗难缠，但真遇上了才知道这种与人说不清道理的憋闷，倒真应了那句，“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僵持之时，有一个十三四岁，长相清秀的内侍出列，披露自己那晚看到的实情。

杨靖忙问道

杨靖“那你可听清，她祷告时说了什么？她可曾行巫，诅咒他人？”

梁怀吉“绝对没有！”

面对梁怀吉的证词，张妼晗并不信他，满脸的不屑。

梁怀吉借着纸笔画出徽柔对月祷告的模样，虽是寥寥几笔，但还是可以清晰看出徽柔的样子。

铁证如山，张妼晗还是不肯罢休，以食指指向梁怀吉，步步逼近

张妼晗“你受什么人指使？罔顾天威，敢做假证！我倒不知，这宫里的阉奴竟这么出息了，随随便便就能画出个这样的画来。若说不是有人专门调教的，谁会相信！？”

张妼晗“说！指使你的人是谁？徽柔？苗昭仪？还是另有他人？”

说到最后几个字，张妼晗侧目剜了一眼杨靖。

梁怀吉被其气势所逼，退后了两步，但仍坚持道

梁怀吉“臣不敢妄言，句句属实。”

“啪”的一声，须臾间，张妼晗已赏了梁怀吉一记耳光，睥睨道

张妼晗“现在呢？还是句句属实？你当真以为有人庇护便可以无法无天！就不怕我禀告官家，治你个欺君之罪！”

杨靖也没料到张妼晗会直接动手。赵祯仁厚，除了当年的郭后，宫中还不曾出过肆意凌辱下人之事，更别提嫔御亲手扇人耳光了。

杨靖“够了！跟内臣动手，有失身份。”

杨靖“既然张娘子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那便请苗娘子和福康公主以及张娘子阁中的许内人一道过来，当众辩一辩，也好解了娘子疑虑。”

注小怀吉张妼晗穿这样简单的服饰也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