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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剪刀.布……”
一位成年男子背着月光蹲在两个小男孩眼前
手里的秒表还在滴滴答答地响着
“不,我不要……”
哭声在夜里显得更加凄凉
稍微小一点的男孩使劲往回抽出自己的手
奈何小朋友力气还小,
越是挣扎手腕被拽得越紧
“别让我说第二遍,你们只有三分钟的时间”说着举起他的秒表
准确的说,还有不到两分钟
大一点的男孩一直很镇定,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两只手悄悄在身后比划
左手剪刀,右手布
然后把左手伸向他
示意待会你出剪刀
另一个男孩领会了他的意思,
但是“抱歉啊,你得活着”
最后十秒,枪上了膛
“10.9.8……”
“石头……剪刀……布”
他没有听他的话,出了石头
他料到了他不会听话,出了剪刀
两个小孩看着举起的手,浑身发抖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而他仿佛松了口气,微微笑着
还好,赌对了
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两个小男孩在月下悄悄耳语了什么
只听到“砰”的一声
随后便是撕心裂肺一声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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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最后一单了？”翟潇闻看着站在落地窗前抽烟的赵磊问到
“嗯”赵磊张嘴吐了口烟圈，回头递给翟潇闻一支烟“上面派任务了吗？”
“Boss应该发到你手机上了”翟潇闻接过烟点燃，顺便往旁边挪了一下让赵磊坐下
“为什么停手？”翟潇闻搭上赵磊的肩“还打算换工作吗？”
“换工作大概是不可能了，你知道我们这一行是不干净的”赵磊拍开他的手掐灭烟头扔进烟灰缸
翟潇闻本来就不怎么抽烟，看着赵磊放下自己也掐灭扔下了“我养你啊”
“翟潇闻我说了多少次别开这种玩笑”赵磊没搭理他拿出手机查找boss发的任务
“刺杀目标:焉城”
赵磊知道推脱不了，他们这一行只是拿钱办事，他也没有权利去问原因
“怎么了？”翟潇闻发现赵磊拿着手机的手一直发抖，掏出自己手机看了一眼“你认识吗？”
“不认识”赵磊删掉短信收起手机
“那我今天晚上查一下他的资料，明天动手吧”
“那个……”赵磊合上翟潇闻刚打开的笔记本电脑“一定要这么早动手吗？”
“不然呢？最后一单完不成你知道你的后果”翟潇闻抬眼看了看赵磊
赵磊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初找boss申请的时候他就知道最后一单难度系数是最大的，完不成为了不牵扯到别人就会被组织追杀。
但是没记错的话，这个焉城就是焉栩嘉的父亲吧
.02
“可能是最后一次合作了，漂漂亮亮打完这一仗吧”翟潇闻给赵磊带上装有摄像头的特制眼镜，顺带整理好他胸前的通讯器
“那么伤感干嘛，又不是见不到了”赵磊抬手捏了捏翟潇闻的脸
“说真的，这次任务不简单，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赵磊很少见到翟潇闻这么正经的神情，果然在一起合作了十几年也是有感情的吧
“你放心就好了，我保证活着出现在你面前”赵磊拍了拍翟潇闻的肩膀登上了便于射杀目标的天台。
翟潇闻从进组织就跟赵磊是搭档，DK的成员一直都是两两行动。他负责查询目标资料、监视目标行动，赵磊负责射杀。两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多次获得小组赛一等奖。即使赵磊单打独斗也从来没有受过很大的伤，但是这一次对手是焉家。
焉家做的是贩运军火的生意，而目标焉城是当地有名的做事狠厉，仗着自己独生儿子焉栩嘉是名警察更是无法无天。
赵磊拿着夜视望远镜向对面大楼眺望，他所在的地方是翟潇闻惊心挑选的最佳射击角度。
“对，对面坐在沙发上的人就是焉城”通讯器里传来翟潇闻的声音，而赵磊满眼看到的是沙发对面的焉栩嘉
不知道焉栩嘉是不是发现了异常，起身走到窗边拉上了窗帘。不愧是警察啊，这灵敏度确实可以
“不然我爬过去吧”赵磊蹲在地上轻声对着通讯录回复
没有等到翟潇闻的那句“小心”赵磊就扔下望远镜向对面大楼扔了攀爬绳，试了好几次才把绳子挂上去。
“嘶，有点难搞”赵磊从兜里掏出手套戴上，延着天台的边缘游走。
“这太高了，不行换种方法”
赵磊无视翟潇闻的话，猛地向下一跃，凭借自身的重力扒在了对面没有亮灯人家的窗户上。
“没事，别担心”即使赵磊抓着绳子的手都在颤抖也不会让任何人为他担忧。
夜间的风很大，赵磊本来就比较瘦，风一吹身子就在空中摇摇晃晃，好几次险些掉下来，看的翟潇闻也是胆战心惊。
“就是这家了，里面已经关灯了你小心”翟潇闻虽然时刻盯着赵磊那边的情况，但是如果是全黑环境他也帮不上忙，只能通过对话了解他的处境。
“那我先把眼镜摘了啊”
赵磊收起眼镜一个翻身爬到了焉家的天台上。
据说这是焉栩嘉平常住的地方，焉父在城郊有一套老宅，平常很少来儿子这里。父子俩的关系也说不上多好，这次焉父来估计也是有求于他。
翟潇闻的选择是正确的，只有在这里焉父才不会带保镖，老宅没了儿子的庇护上上下下安排的都是保护老爷子的人，要在那里下手难度增加了不少。
但是当着焉栩嘉的面也是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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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磊摸黑走进了焉家，因为怕暴露他们两个也不敢用通讯器讲话。
客厅里没有一点声音，赵磊沿着墙摸到了一个门把手。
来之前翟潇闻就告诉了赵磊这个房间的布局，他所进入的应该就是焉城的房间。
赵磊接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摸向了床边，为了不引起太大动静悄悄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
“你是谁？”还没等赵磊仔细辨别床上的人影手里的匕首就被夺走了，匕首准确地砸到了开关上，灯呼地一下亮了。
是焉栩嘉!尽管赵磊想过无数种他们重逢的场景，尽管他知道这次无论如何都得面对他，眼前的人还是让他忍不住后退。
焉栩嘉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丝毫不给他后退的余地，浑身上下把赵磊的东西都搜走了又拿手铐把他锁在床沿上。“回答我，你是谁？”
赵磊的下巴被他捏的生疼“刺杀小组Ray”，焉栩嘉眼里的自己早在十年前就死了。多年不见焉栩嘉看他的眼睛满是冷漠。
“谁派你来的？想要杀老头子？”焉栩嘉起身把扔到地上的通讯器和眼镜踩坏，让他完全和外界失去联系。
“拿钱办事而已”赵磊不屑一笑，看着焉栩嘉把玩着自己的手枪内心竟然异常平静。怎么样都是死，死在焉栩嘉手上也算赎罪了。
“开枪吧，心脏在右边”
本来低着头玩手枪的焉栩嘉听到这句话立马来了精神“镜面人？”
赵磊只是闭上眼睛等着他的审判，没有回应。
焉栩嘉被他这一副赴死的表情逗笑了，恶作剧般地去撕扯他的衣服，仿佛要看看这镜面人到底跟常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wok你有病啊焉栩嘉”赵磊不自觉扭动着身体躲开他，手铐的碰撞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刺啦”一声赵磊的衣服被焉栩嘉扯开了，暴露在外面的皮肤被冷空气浸的微红“你这里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赵磊的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疤，而焉栩嘉揉搓的便是十年前那发子弹留下的。
“那你真是挺幸运的”焉栩嘉拿过被子给他盖上，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把后半句话说出来:我哥已经走了
赵磊看不懂他眼里的悲戚由何而来，但眼下焉栩嘉又没有放过自己的打算“杀了我吧，求你了”
“嘘，留着你还有用”焉栩嘉关上灯躺在赵磊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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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潇闻和赵磊失去了联系，每个任务的期限都是一个星期。按照规定，如果找不到他，翟潇闻必须亲自动手追杀赵磊，然后将他的死亡现场拍摄给组织。
翟潇闻不想动手，即使最后一天他也在拼命寻找着赵磊的身影。
“潇闻我回来了”赵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翟潇闻的怀抱拥住“多大人了还哭鼻子”说着伸手擦了擦他的眼泪
“我就知道，第一王牌怎么可能会死”翟潇闻松开赵磊仔细检查他有没有受伤“让我好好看看”
“哎呀我真的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赵磊拍开他的手回避，他不能让他看见焉栩嘉暴虐留下的伤口。
以赵磊的身手根本不可能从焉栩嘉手里逃出来，最近这段时间焉栩嘉走到哪里就把他带到哪里。这次还是他求了焉栩嘉很多次才允许他回来的，但是只有两天时间让他处理组织的琐碎。
“那焉城……”翟潇闻的一句话把赵磊的思绪拉了回来
“放心，今晚搞定”
不知道焉栩嘉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如此的信赖，临走前他说“老头子那边交给我，你放心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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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怎么会有免费的午餐，眼看着指针指向十二点也没有任何动静。果不其然，焉栩嘉食言了。
“潇闻，动手吧”
“磊磊你淡定，我们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翟潇闻带着哭腔看着面面释然的赵磊
“不杀我你也会死的”赵磊抵着翟潇闻的手枪靠在自己的右胸口，这一次他是真的想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翟潇闻知道他和常人不一样，拗不过赵磊便使劲把枪口移向另一边，那样还有一丝生存的可能.
“记得，把我拍的好看一点”
无所谓了，焉栩嘉不认识他，翟潇闻也不得不杀他.两颗子弹，救了两个人也值了。
枪装了消音器，赵磊安静地闭上了眼睛，睡在翟潇闻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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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焉栩嘉下不去手，委托人动手失败已经被反杀了。眼看着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他却无能为力祈祷着Ray没事。
当翟潇闻敲门抱着赵磊走进来的时候他是震惊的，他想不明白面前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带Ray来的间接害死他的凶手这里。
“我想你们应该认识吧，把他放在你这里我比较放心”翟潇闻轻轻把还在昏迷的赵磊放在床上“之前你们可是让我好找，好好对他”
认识吗？作为警察焉栩嘉接触过很多人。对于Ray，他只是觉得不陌生，但是又说不上有多熟悉。
焉栩嘉看着面前的人努力回想，但无奈时间久远他实在是没有任何思绪，索性想前几天那样躺在他身边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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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磊醒来之后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胸口还隐隐发痛。
“醒了？”焉栩嘉端着粥走到床边，吹了吹递到他嘴边。
赵磊木讷地看着他，丝毫没有张嘴的意思。
“那我像以前一样喂你了”焉栩嘉喝了口粥吻住了赵磊的嘴，赵磊身体刚好一点焉栩嘉还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能一点一点用舌头送过去。
赵磊惊恐地睁大眼睛双手想要推开他，奈何焉栩嘉手里还端着那一碗粥，又怕动作太大烫着他俩。
“好了好了我自己有手”赵磊夺过焉栩嘉手里的东西，自己埋头吃饭。
等到碗底净了，焉栩嘉才给他把碗具拿走“Ray我待会出去办点事，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
对哦，他是Ray，他不是赵磊。焉栩嘉的温柔都是给Ray的不是赵磊。
赵磊目送焉栩嘉离开，果然他还是不记得自己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坚持又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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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是心非。赵磊还是偷偷跟着焉栩嘉跑出来了，虽然身体刚痊愈身手倒也没有很差劲。
陵园？焉栩嘉来这里干什么？焉城不是没死吗？
赵磊离得远根本看不清墓碑上的照片，也听不清焉栩嘉站在前面嘀咕什么。
“赵磊，过来吧”焉栩嘉突然回头属实吓了他一跳，尤其是那一句“赵磊”
恐怕赵磊都忘了今天是他自己的“祭日”，他走到焉栩嘉身旁看着墓碑上自己小时候的照片扯着嘴角笑了笑“怎么发现的？”
“我趁你睡着做了基因检测，和十年前的完全匹配”焉栩嘉掰过赵磊的身子与他对视“答应我，别离开了好吗？”
赵磊下意识想点头，但是他不能“焉栩嘉，你知道镜面人是活不久的，我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焉栩嘉没有听完他的话就扣着赵磊的脑袋吻了下去“有多久我陪你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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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潇闻完成自己最后一单后便离开组织，哪怕是赵磊都找不到他的踪迹。然而他并不知道焉栩嘉和他一直保持着联系。
再次见面是在焉栩嘉和赵磊的酒席上，翟潇闻起身淡淡地朝他们微笑敬酒“恭喜两位”
说他没有动过心是不可能的，但是那天晚上看见赵磊拿着焉栩嘉的照片流泪的时候，他觉得他该放手了。
赵磊，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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