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是语文科代表,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语文老师让她叫三四个人去改语文的周考试卷。她叫了同桌喻安。转身去问张壑,张壑说:“我才懒得去嘞。”
她正琢磨还找谁时,严栾说:“我跟你去吧。”
她开心地笑了:“好嘞。”
又跑到后排去找了发小叶云天,叶云天说:“让我一个物理科代表去跟你改语文试卷?”
她扯了扯嘴角:“少废话,到底去不去。”
“去去去,你给我拒绝的机会了吗?”叶云天显得有些无奈。
来到办公室,老师让他们随便找地方坐下,并把选择题答案拿了过来,让他们先抄在一张纸上。她找了一张空的办公桌坐下。严栾来她这抄选择题答案,顺势就坐在她旁边。
老师把主观题都改完了,要求他们改完选择题把分数加一下。她算术能力不是很好,拿着旁边一张白纸笔算分数,因此就慢了些。其他人都改完了,她还在那里算分。她有些急了,
看到叶云天迈步想走出办公室,她叫住他:“云天,云天,过来帮我算分。”
叶云天还没走过来,严栾就凑过来帮她算:“这个112.5。”
“谢谢你谢谢你!”
刚走过来的叶云天拍了拍严栾的肩膀,顾虑到老师还在一旁,小声说:“小伙子,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吴越抬头,看见严栾脸有些发红,想起之前调侃他和江娜娜的事,便跟叶云天说:“你可别乱说,人家情窦未开的,不好拿这种事来调侃。”
严栾没有说话,只是放学时从后面追上吴越,问她晚饭去哪里吃。
“回家呀,你呢?”
“我去食堂。”
“哦,那我们不同路。”
“没事,我们可以一起下楼。”
“也行。”
之后便没说话了,吴越性格咋咋呼呼的,跟谁都能聊的来,却唯独对着严栾不知道说什么。才沉默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她觉得严栾有些奇怪,平常傍晚也不见他这样。她想了想,觉得估计是叶云天的话让他心里别扭着。
这样想着,她又开口说:“叶云天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你眼睛又不瞎,怎么可能看上我嘛。”
“嗯。”严栾淡淡地回了一句。
这让吴越又一次无所适从了。还好走出了教学楼,严栾说了声“拜拜”,便往食堂走去了。
期中考后,课间时,一个男生在吴越座位旁边跟她吐槽这次的数学。
吴越说:“是呗,我也觉得数学很难,我这次估计考的很差。”
“我可能考的也很差。”
“不是吧?你数学不是挺好的?”
“我数学哪里好了?”
“你上次数学多少?”
那男生张口刚想说话,严栾从座位那边站起来,推着那个男生往外出去。
快到门口时,那个男生还转头问吴越:“哪次?”
“就上次月考啊。”
“好像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严栾直接推出了教室。
吴越目瞪口呆,什么情况?
张壑从地上捡起一张历史试卷,没有写名字,在那问是谁的。
问到吴越时,她扫了一眼,说:“不是我的,我的字哪有那么丑。”
严栾在一旁说了句:“应该说你的字没有那么好看。”
吴越看了看严栾,又看了看那张试卷,她的字有时候写的快,确实挺难看的,但起码还是能看得懂,不像那张试卷那么潦草。
结果每个人都拿她的字来吐槽,没想到一向斯文的严栾也这么说。
她不太高兴,说了句:“我只是平常没认真写,我认真写的字还是很工整的。再说了,你的字也没多好看,不要五十步笑百步。”
严栾笑着看着她,说:“要不我们都认真写,然后看看谁的字更好看?”
“行啊,写什么?”
“随便。”
她便写了纳兰容若的一首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严栾拿去抄了一遍,然后拿着那个笔记本,跟她说:“我写好了。”
“给我看看呀。”
严栾腼腆地笑笑,似是不好意思地把笔记本递给她。她一看,乐了:“你的字还不如我呢!以后还敢说我字丑不?”
“不敢了不敢了。”
她和他相视一笑,把那笔记本放回了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