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爱两难

此言一出，几大派别的长老还好，既不说话，也不发表意见，毕竟是人家少阳派的事。

却说，本来是褚玲珑的名字，结果从东风清奇口中读出的是褚璇玑名字，当时，褚磊脸色别提有多难看。

钟敏言听到褚璇玑也被抽中，脸色更白，他偷偷看了一眼褚磊，他面上虽然没什么波动，眼里却酝酿风暴。

褚玲珑听到心中别提有多高兴。

楚影红内心波澜起伏，不由的皱了皱眉，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说出。

昊辰嘴角上扬，眉开眼笑，似是在他意料之内，他的心情总算是好点。

斩荒无感，好像这些事都跟他无关，他唯独在意的是那个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副宫主捏准了他的软肋，这让他以后的谋划着实有些难办。

禹司凤心中是有那么一瞬是欢喜的吧，毕竟是他连累了她。

苍穹雪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呆呆的愣在那里，面具下的她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一时间，气氛寂静的可怕，在场的人都没有言语，也没发表任何意见，褚磊见此，当即决定就按抽签仪式的规矩办，抽到谁，谁就得参加摘花任务。

更可况褚磊私心的不愿褚璇玑去参加，可若非宋长老在那里挑衅，事情原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宣布完后，褚磊脸色非常的难看，目光在众人身上游走了一眼后，便拂袖而去。

抽签仪式就这么结束，众人不欢而散。

那日褚磊把褚玲珑跟钟敏言叫到少阳正堂，好好呵斥教育了一番，再接着，钟敏言就去明霞洞接回了褚璇玑。

话说那时，钟敏言一进明霞洞，看见褚璇玑正蜷缩在石床上瑟瑟发抖，浑身上下散发着寒气湿气，连眼睫毛上都挂着霜珠，虽然她没有六识，感觉不到冷，可身体是不会骗人的，还时不时打着喷嚏，就差没给冻僵了。

钟敏言得亏去接她时，拿了御寒的衣物，也得亏把褚玲珑的名字，改成了她的，要不然，还不知道，这样一个懵懂无知，天真可爱的少女要遭受多少磨难。

褚玲珑后来，也要嚷嚷着去，一哭三闹的，弄的褚磊当时完全没办法，最终妥协答应了让她也跟着去。

就这样，过了一夜后，第二日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御剑飞行下了少阳山，出发去往鹿台山。

其他四派的人要告辞的告辞、做客的做客，只等摘花回来，簪花大会正式开始。

却说出发的时候，众弟子都送到山门下，唯独褚璇玑到的晚，原是夜晚她偷偷练习御剑飞行，练的有些晚，虽然不是很熟练，但是御剑要诀已经通过一夜的练习基本掌握。

她学会御剑飞行，着实让一行众人惊讶了一番，褚磊当时不知有多开心，看来他这个练功懒散的女儿终于肯上进了，才一夜的功夫，就会御剑飞行，真是给他大大的长脸呐。

一路上，东方清奇，楚影红二人没少在褚磊面前夸赞褚璇玑，褚磊当时那笑的都乐开了花。

只因一行十人，是分开走的，斩荒，禹司凤，苍穹雪他们先行走了一步，其他几人是等候迟来的褚璇玑耽搁了一会。

所以褚磊，昊辰，东方清奇，楚影红，钟敏言，褚玲珑，褚璇玑等他们几人是最后到的鹿台山。

鹿台山脚下

鹿台镇客栈

斩荒去客栈柜台去开三间上等客房，禹司凤，苍穹雪他们在一旁等候。

等开好后，由小二领着他们三人上了二楼，将他们带到各自的房间后，小二退了下去。

三人简单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着装后，下了楼，坐在一楼的木桌上，点了几个菜。

三人各怀心事，相继无言，第一次他们觉得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淡漠疏离了很多。

苍穹雪不知怎的，连续喝了好几杯，都压制不下她心中泛起的痛楚，那种既酸涩又难以言殇的痛楚，让她几乎快到承受不住，她只能通过喝酒的方式来宣泄。

禹司凤他的情绪也不是很好，他一直以来都没分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心动，他的感情处理的一团遭，对苍穹雪到底是怎样的感觉呢，他心中第一次有了质疑，质疑一直以来是不是他真的错了。

斩荒的心境此时也在发生着变化，他的情绪波动很大，第一次觉得有了一种挫败感，往后时光，他要做的事，难免不会伤害到她，可是，只有这样才能渡她从归天道，他们才能拥有以后，可是那时的他终归是想的太天真了。

有很多事，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一但脱离掌控，就会发生不可预知的后果。

他总以为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可殊不知，竟是一次又一次跌入了困局，破了一局，又陷入了另一个局里，而那背后的真相让人不寒而栗，最终彻底将他推向了深渊，至此万劫不复。

这一顿饭，三人都没什么心情吃，苍穹雪不停的灌着酒，斩荒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知道她的魂魄不完整，所以她弄不清自己的感觉，她很痛苦，那种难言的感觉她不知如何表达，只因她的命魂，情魄丢了，她缺失了那份最重要的感知。

斩荒很心疼的一揽苍穹雪入怀，却遭到她的抗拒，苍穹雪借着酒劲一把推开斩荒，醉眼朦胧的看着斩荒，一手指着他，然后冰冷无情的说道。

苍穹雪“别碰我。”

苍穹雪“你到底是谁？”

苍穹雪“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无数次出现在我的梦中？”

苍穹雪“你说啊，你到底是谁，你告诉我呀？”

苍穹雪说到这里，情绪失控，最后那句几乎是怒吼般的说道。

苍穹雪“斩荒，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连梦中都要缠着我？”

斩荒不语，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颗心早已痛的麻木，他怔怔的看着她，却也无法替她承受这一切。

原来她还是爱他的，她的梦中会经常的出现他，已经造成了她的困扰，为她带来了痛苦，可是，他真的希望她能记起一切，做回完整的自己。

禹司凤听这话，有些惊诧，原来他不知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渊源和纠葛，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一听苍穹雪的话，就连梦中都能梦见他，那么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他未可知。

斩荒“你醉了，在说些什么胡话。”

斩荒温柔的声音响起，似是给了苍穹雪一粒良药，她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只是呆呆的看着斩荒然后又道。

苍穹雪“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对别的女子不同，我会嫉妒，嫉妒的发狂。”

斩荒“傻瓜，我一直以来最在意的人是你啊。”

斩荒“不懂，没关系，我慢慢教会你，好吗？”

苍穹雪迷茫的点了点头，接着被斩荒一把揽入怀中，那湛金彼岸花面具下的脸蛋恐怕早已经红的诱人。

禹司凤眼见着，心中百感交集，为什么他此时此刻心中竟然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感觉，按理说他见着自己喜欢的人被情敌抱着，应该是吃醋的呀，可是为什么他却没有，反而觉得他们在一起很般配。

原来对苍穹雪他或许只是太单纯的喜欢，或许是觉得她太过的出色，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出来，误以为是喜欢，其实那不是喜欢，是被她吸引所产生的好感。

他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摆正了自己的情感，原来他一直以为这就是喜欢可这并不是，只是某一刻被吸引所产生的好感。

禹司凤想清楚后，在看斩荒苍穹雪的身影呢，早就消失不见了，原来在他走神的时候，斩荒抱着醉酒的苍穹雪回到了她房间，何时走的他都未曾发觉。

苍穹雪房间

斩荒抱着她回到房间后，本想将她放床榻上让她好好睡上一觉，可是还没等放上去，偏偏这苍穹雪跟个小猫似的使劲往他怀里钻，还撒娇的说道。

苍穹雪“你不要走，我要你抱着我，陪我睡。”

斩荒宠溺的眼神看着苍穹雪道。

斩荒“好，我陪着你。”

斩荒“你先乖乖躺下好吗？”

苍穹雪“嗯。”

苍穹雪轻声嗯了一声，斩荒便温柔的将她放到床榻上，替她盖好了蚕丝被，坐在一旁就这样守着她。

可下一刻苍穹雪坐了起来，一把扯掉湛金彼岸花的面具，将那绝色倾城的容颜展露斩荒面前，然后撩人不自知的说道。

苍穹雪“为什么你要让我戴着面具，从不让我在外人面前展露？”

斩荒看着那近在迟尺，微微泛起红晕，模样很是诱人的那张脸看的痴迷，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他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斩荒“因为，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人看你的容颜。”

苍穹雪“可为什么你会对那个褚璇玑有些不同？”

苍穹雪“为什么你离开了离泽宫后，就变得不再一样，你以前你从来都不会多看其他的女子一眼，可为什么这一次你变了，你变得越来越让我觉得我自己活得就是一个笑话。”

苍穹雪“好像我只是因你而活，可笑的是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苍穹雪，这个名字是你起的，还是说你就把我只是当作别人的替代品。”

斩荒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想法，苍穹雪说的话化成了一把无形锋利的刀，正一刀一刀的凌迟着他的心。

斩荒一时沉默无言，他该如何作答呢。

苍穹雪看着斩荒不发一言，也不解释，她凄凉一笑心痛到窒息，两行清泪不知不觉间顺着她的眼角流下，这种感觉让她快要崩溃。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明白这是怎样的感觉，为什么她的心会痛，为什么她的一切都是空白一片，还有那似曾相识的感觉又到底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

这一切就像是一个谜团一样的让她困惑，让她几近崩溃。

苍穹雪“原来，我真的只是一个笑话。”

苍穹雪“我是谁，苍穹雪又是谁，我跟她又有何关系，为什么你非要让我变成她，这是为什么？”

苍穹雪“为什么你不让我自在的活着，我只想简单的活着。”

苍穹雪“可是，是你，是你让我变成了今天的这一副模样，是你毁了我原始的平静。”

苍穹雪“斩荒，我后悔当初与你相识，更后悔与你在离泽宫经历的一切。”

苍穹雪情绪几近崩溃的说完一通，让斩荒听的极其刺耳，那些话句句刺痛了他的心，那每一句都似是无情的一把刀，直戳的他的心鲜血淋漓，千疮百孔。

斩荒的眉宇间尽是痛苦之色，没想到原来她是这么认为他的。

斩荒“你听我解释。”

斩荒说这话时，话音里都透着一种悲切与颤抖。

苍穹雪“你有什么好解释的？”

斩荒此时完全没有了思考能力，应对之策，唯此证明他的真心。

他将身旁的苍穹雪往怀里一拉，接着他凉薄又性感的唇直凑近苍穹雪。

看着斩荒逐渐放大的妖孽脸，苍穹雪扭头想要躲闪，奈何斩荒的手将她后脑勺固定的死死的，紧接着他便霸道的吻了上来。

苍穹雪被吻的几乎要窒息，无论她怎么反抗都是徒劳，斩荒一寸寸的攻略而来，让她毫无应对之策。

两唇触碰间，产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让苍穹雪只感觉她的脸滚烫滚烫的，那颗心脏快速的跳动着，使她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更在不觉间悄悄爬上的那一抹红晕，为她绝美的容颜上，添了一道独有的魅力，淡淡的却又那么摄人心魂。

斩荒吻的忘情，根本没发现苍穹雪那左眼角的那颗朱砂泪痣似有似无的正在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好一会后，苍穹雪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甚至有些艰难，斩荒的薄唇立即从她的唇间移开，吻向她的眼角吻掉了她残留的泪痕，是那样的苦涩。

她在伤心，她在吃醋，可是他是爱她的，他爱的人只有她，他到底要怎么样向她表达她才能明白呢。

苍穹雪只有那一瞬的微妙感觉，来的是那般强烈却又来的那般突然，她还未细品是何种滋味，那感觉消失了，她左眼角的朱砂泪痣也停止了闪烁的微弱红光。

这感觉让苍穹雪的心都挑拨乱了，她慌忙的一把推开了斩荒，她从未遇见过这种事情，一时之间真的难以接受。

斩荒“我的真心，你如今可曾明白？”

苍穹雪“我不明白。”

苍穹雪“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越这样，我这种奇怪的感觉越发强烈，强烈到我根本控制不住的想要对你发火。”

苍穹雪“可是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的心也因此有一种甜甜的，又很酸涩的感觉，斩荒，你能告诉我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斩荒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拥抱着她说道。

斩荒“傻瓜，那是爱一个人才有的感觉。”

斩荒“所以，你是爱我的，知道吗？”

苍穹雪“爱？爱为何物？”

斩荒“你不懂，我慢慢教你，我答应你，等时机成熟，我一定会告知你前因后果。”

苍穹雪“不许骗我。”

苍穹雪“不过，此时我觉得心里甜甜的。”

斩荒又吻了吻苍穹雪的脸柔声道。

斩荒“我爱你，从始至终都只爱你一人。”

苍穹雪“嗯。”

后知后觉中，才知道，爱原来很简单，爱是一分付出，爱是不求回报，爱是默默守护。

原来早在那时就已经在她心中悄悄萌生了枝丫，却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