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内,烛火摇曳,一年轻公子正在灯下看书,忽觉身后一阵风,转头无人,于是起身关上窗户
窗户合上,年轻公子看着窗上的黑影扬了扬嘴角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身坐在桌前:
“兄台这梁上君子莫不是做上瘾了?”
一个黑色身影翻下,落在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笑声:“是呀,做,上瘾了”
年轻公子忍不住笑道:“兄台,夜深人静,不请自来,鬼鬼祟祟,就不怕我把你送去官府?”
“呵呵,我一不偷,二不抢,只不过讨杯酒喝,怕什么?”
“哦?”
年轻公子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我这儿酒不少,不知兄台要讨什么酒?”
身后的人展臂拥人入怀,唇贴耳廓,声音魅惑:“呵呵,合欢酒……”
他是敌国皇子,潜入宫中做了琴师,却为了那个帝王,一次次假传消息。
他是他的枕边人,却不得不受宫中妃子陷害,却还是拼死护得他妻儿周全。终于,他的细作身份泄露
牢中
满身是伤的他笑得惨淡:“告诉我,你究竟要什么。”帝王目光深沉:“我要这江山。”
“呵呵,我明白了”当夜,敌国细作无故失踪。因为细作不止一个。
几年后,敌国落败,皇帝摔军攻城,不想敌国城门大开,皇宫一片火海
宫内
年轻皇子笑得惨淡:“你要这江山,我便给你。”城外,不可一世的帝王跪在地上,笑得凄然:“我不要这江山,我要你……”
身后,数万大军的喊声不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天地,辽阔而又落寞……
十年前,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冰冷地看着满身是伤的他:“记住,从今天开始,我便是你的主子。”
于是,他便一直追随那人,看着他称霸武林,看着他妻妾成群
可那人始终不曾正眼看过他
那人执着于武功,醉心于地位,冷酷无情,残忍至极,终于招致各派怨恨。趁那人走火入魔,武林各门派群起而攻
他拼尽全力冲出重围,保他性命,散尽功力,消他魔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趴在那人怀里,闭上双眼
——
他在疼痛中悠悠转醒,只看见苍白冰冷的他躺在自己怀里,没有一丝生气
慢慢抚摸他的脸,这才想起是这人陪了他十年,等了他十年,早已习惯他的存在,殊不知早已离不开
他紧紧抱着怀里的人,颤抖着感受宛如割心的疼痛,原来我爱你,我终于明白却也明白的太迟
一差十年,便错过一生
学堂里,一个孩子在摇头晃脑地念叨: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翩翩公子,君子好述。”
“你在背什么!”
小孩转头,看见先生黑着一张脸:“把手伸出来!”小孩慢吞吞伸出手“啪啪啪——”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小孩摇摇头
“我一打你为学不尊,背淫词艳句。二打你学艺不精,如此简单的句子都背错。下去背论语!”
小孩撇撇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旁边的另一个孩子,担忧地凑过来:“怎么啦?你就好好背书,乖乖听话不行吗?”那个孩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红红的手,皱着眉头
他干脆伸出手:“我手疼。”
小孩立刻轻轻抓起他的手,嘴巴凑近,慢慢吹气。痒痒的,暖暖的,不自觉笑了出来。
——
烟花三月,江柳嫩绿,临江酒楼之上,两个公子相对而坐,其中一个慵懒凭栏,望了望江畔,转过走开眯眼盯着对面之人,不禁摇头晃脑起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翩翩公子……”
“又背错了,不记得先生打你的手心了?”他笑着伸出手:“哎呀,记得,手又疼了……”对面之人随意吹了口气:“死不悔改。”他把脸凑了过去:“我不悔,又为何要改?”“胡说霸道。”那人面色微红,转头去看远处的江帆,不觉出神。忽觉身后一双臂膀缠上来,发鬓厮磨,耳边低语呢喃: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翩翩公子,君子好逑……”
“你呀……”
回头便被吻住
远方夕阳余晖笼罩二人,一派宁静……
梨园戏台,花旦身段风流,唱腔婉转,妩媚转身,眉目诱惑,瞥向对面高台安坐的男子
男子安坐一干仆从之前,嘴角上扬,一手执扇,轻敲太师椅,眼神灼人
一曲戏罢,男子闭目养神,身后一阵调皮笑声:“王爷日日来我梨园听戏,可真是悠闲哪。”
台上花旦已卸去妆容,原来是一个清秀男子
端坐的男人不禁笑道:“你不喜欢?”“怎会?”
花旦说着坐在男人腿上,顺势搂住男人脖子。男人挥挥手,遣散众人,点了点怀中人的鼻尖:“本王如此照顾你,不若再为本王唱一曲?”
“好啊,一曲《凤求凰》如何?”
轻捏怀中人的耳垂:“不好。”
“那该唱什么?”轻舔耳廓,手移至腰处:“颠鸾倒凤,如何?”
“呵呵,那我可不会了,王爷会?”
腰带落地:“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