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爱情啊

啊，这就是爱情啊！——苏小小

当夜，便又金氏门生急匆匆敲门，说是有急事要即刻出发。

苏小小与蓝曦臣对视一眼，心道怕是金光瑶的计划落空了，现在只怕是落荒而逃。

苏小小心中暗忧，不知道苏涉有没有成功将金子轩江厌离带出去。

待到集合点，看见没有江厌离的身影，方才心下稍安。

金光瑶见他们来了，挥挥手示意出发。蓝曦臣叹口气，道：

蓝涣（蓝曦臣）阿瑶，收手吧。

金光瑶苦笑，仍是那副恭敬的样子：

孟瑶（金光瑶）二哥，我回不了头啦！

环视四周，看着这金碧辉煌的金麟台，眼中却没有留恋。

孟瑶（金光瑶）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停手，他们便会冲上金麟台，将我挫骨扬灰，再四处宣扬他们做了一件多么伟大的替天行道之事。

孟瑶（金光瑶）这么些年来，我是看透了。

摇摇头，便招呼手下人出发。一名弟子走上前来：

龙套2（金氏门生）蓝宗主，夫人，请吧。

蓝曦臣与苏小小只得登上马车，一路无言。

目的地是云萍城一座观音庙，蓝曦臣微微不解，却也一言不发，只伸手扶苏小小下车。

金光瑶吩咐门生四处警戒，又拉了一拨人进了后院，准备了一堆铁锹铁铲等物，似乎是要动土。

苏小小进了大殿，看了眼面容酷似金光瑶的观音像，取了香烛点上，恭敬地拜了拜。

蓝涣（蓝曦臣）这观音……

苏小小是金光瑶的母亲，孟诗。

苏小小登门拜访，还是礼数周全些的好。

金光瑶难得的敛了笑意，面无表情道：

孟瑶（金光瑶）二嫂知道的倒是多。

蓝曦臣也点香拜了拜，金光瑶面色微微动容。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狗叫，几人忙出去看，正见一门生举箭对准金凌，眼看就要扎他个透心凉，一只竹笛半路杀出，阻了箭势，却也暴露了魏无羡。

金光瑶上前制住魏无羡，手下门生抓住金凌，一下子乱抓两人让金光瑶露出了笑意。

金凌（如兰）……小叔叔。

孟瑶（金光瑶）你好啊，阿凌。

又转身问属下：

孟瑶（金光瑶）那灵犬呢？

龙套1（金氏门生）那黑鬃灵犬凶猛异常，属下不力，让他跑了。

孟瑶（金光瑶）追去杀了。这灵犬聪明得很，别让它引人来。

龙套1（金氏门生）是！

金凌大惊，不禁喊道：

金凌（如兰）你要杀它？仙子是你送给我的。

金光瑶不答，只是问道：

孟瑶（金光瑶）阿凌，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蓝涣（蓝曦臣）金宗主，金凌尚且是个孩子，而且是你侄子，并无威胁。

苏小小扯扯蓝曦臣的袖子道：

苏小小敛芳尊不会对金凌怎么样的。

金光瑶抿抿唇，道：

孟瑶（金光瑶）阿凌，你听到了，如果你乱跑或是乱叫，或许我会对你做什么可怕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金凌低下头，走到蓝曦臣与苏小小身边，声音低低地：

金凌（如兰）苏姨，我娘她——

苏小小（小声）你娘他们现在应当已经离开金麟台了，你别担心。

金凌点点头，找出几个垫子与他们一起坐下。

这边蓝曦臣问魏无羡：

蓝涣（蓝曦臣）忘机呢？

魏无羡转转眼珠，正欲说话，却被金光瑶打断：

孟瑶（金光瑶）魏公子在这儿，含光君自然也在附近。

魏婴（魏无羡）我睡不着出来走走，含光君还在房里睡觉，怎么可能在这附近！

金光瑶摇头笑笑：

孟瑶（金光瑶）你们没住一个房间？

魏婴（魏无羡）我们怎么可能住一个房间？

蓝曦臣面色严肃，眉头一皱：

蓝涣（蓝曦臣）魏公子，你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魏无羡不解，仍答到：

魏婴（魏无羡）蓝宗主，我们能有什么事？眼下还是先应付这位吧。

金光瑶当然不想让他们达成一致，便道：

孟瑶（金光瑶）含光君苦守那么多年，若是还不能修成正果，蓝宗主确实有理由心急。

魏无羡愕然：

魏婴（魏无羡）什么苦守？什么修成正果？

见他神色不似作伪，蓝曦臣也有些震惊：

蓝涣（蓝曦臣）魏公子，你别告诉我，你和忘机在一起这么久，对他的心意一无所知？

魏婴（魏无羡）什么心意？你说清楚！

蓝曦臣有些怒了：

蓝涣（蓝曦臣）你这就忘了他身上那些戒鞭痕是怎么来的吗？没看到他胸口前的烙印吗？

魏无羡更是一头雾水，心里却焦急地有火在烧。

魏婴（魏无羡）戒鞭痕？是怎么来的？你快告诉我！

蓝曦臣只觉有什么不对劲，试探道：

蓝涣（蓝曦臣）你的记忆……是否有损？

魏婴（魏无羡）我的记忆，我的记忆……

魏婴（魏无羡）你是说，不夜天那次？

魏婴（魏无羡）我一直以为是我自己模模糊糊走回去的，难道……

蓝曦臣简直要气笑了：

蓝涣（蓝曦臣）魏公子！不夜天当晚，你与之敌对的，是多少个人？三千之众！纵使你再怎么不世奇才，在那般境况下全身而退？怎么可能！

魏婴（魏无羡）蓝湛他，他做了什么？

蓝涣（蓝曦臣）忘机他做了什么，若你自己不记得，我怕他永生永世也不会主动告诉你。那好，便让我来说。

蓝涣（蓝曦臣）那日不夜天，你将两半阴虎符合二为一杀了个尽兴，自己也遭受反噬浑浑噩噩。忘机与凶尸搏杀许久，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只是靠着避尘勉力支撑。

蓝涣（蓝曦臣）即使如此，见你跌跌撞撞往外走，仍是架起仙剑，御剑带你冲了出去。

蓝涣（蓝曦臣）当时我也是精神恍惚，许久才想起来回蓝氏求援。我与叔父找了几个平日里对忘机赞赏又加的长老赶在其它世家之前在夷陵一个小山洞找到了你们。

蓝涣（蓝曦臣）我们到的时候，你呆呆地坐在洞内的一块石头上，忘机握着你的手，正在给你输送灵力，低声不知在问你什么。

蓝涣（蓝曦臣）自始至终，你嘴里重复的只有一个字，滚。

蓝涣（蓝曦臣）见到叔父与长老们，忘机也一言不发，一个字也不曾为自己辩解，不仅顶撞叔父，还对那三十多名长老拔剑相向，险些出了人命。

蓝涣（蓝曦臣）将你送回乱葬岗后，他回来领罚。在规训石前跪了多久！三十三位长老，三十三道戒鞭，一次打完。那几年说是面壁思过，实则根本就是伤重难行！

魏婴（魏无羡）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知道不知道……

魏无羡脸色苍白，几乎要落出泪来，拔腿便要向外跑，被金光瑶拦住。

孟瑶（金光瑶）魏公子，我能理解你激动的心情……

魏无羡转身咆哮：

魏婴（魏无羡）你能理解个屁！

孟瑶（金光瑶）……我只是想告诉你，没必要跑得这么急，你的含光君，他已经来了。

魏无羡一回头，正看见蓝忘机手持避尘，一剑挥退了围上来的金家门生，抬头看向魏无羡。

魏婴（魏无羡）……蓝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