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首次交锋

刘行开口打断林灼在那继续绕来绕去的忽悠。

算是自我过渡，他第一句话的语气还算平缓，但已是寒气顿生，威势逼人，会议室一片安静。

早在开车的途中，刘行就已经盘算好,晚上如何先发制人与林灼进行交锋。同时，也给自定了两条原则：首先，语气可以威严强势，但不可以暴粗口，要以理服人；第二，决不先动手打人，他知道，如果自己激动起来，容易动手。好在这十几二十年来，写写画画，戾气自我打磨了不少。

东莱中学除了校长走马灯似的换，由于学生数越来越少，十来年来，教师只有出的，没有进的。在坐的几乎都是二十年以上的老同事，对刘行的个性及行事风格，还是略知一二，特别是调入东莱中学之前，他去了两个学校打了三个校长，而一时名躁溪山县教育界，大家也是有所风闻。自从十几年前，他自费外出进修两年，回来后，就象是隐居于此，除了上课，从不关心学校任何事务，开会更不会说些什么。而此刻，他居然开始发声，真是千年的铁树开了花，真正的主角登台了，会议室的空气开始凝固，大家都静静地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林灼说的正在兴头上，正以为停发福利的问题，会按照自己的心愿美美的结束呢，没想到半道杀出个程咬金。

他从刘行的冰冷的语气中，感受到来者不善的威势。他不得不停止说话，扭头望着刘行，顿了几秒钟，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校长，然后故做镇定地朝刘行说：

“你要说什么？说吧！”

林灼心里有些诧异，这个看似比较随意、不争的人，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呢。自己上学期还坐过一次他的便车，途中还聊了些，觉得他还蛮随和的。接下来更是他意料之外的狂风暴雨，把他淋的狼狈不堪。

“你一个晚上拿着两份文件，在那翻来覆去的啰嗦那么多干嘛？我就一句话，原校长发的福利，你到底有没有发？有没有发？！”

刘行提高了一个声音维度，硬邦邦的质问甩向林灼。对他的厌恶情绪益于言表。他一旦开始说话，基本就没其他人什么事了。

“这样问的话，我就无法回答了……”

林灼拿出当领导的太极手法，推托敷衍着。

“很简单，你就一句话，有发还是没发？！我刘行十几二十年来开会从不发言，一旦发言，每次都是对校长不利的！你做为校长，做什么事都得要有点分寸，我告诉你！！”

刘行先劈头盖脸的一阵机关枪似的扫向林灼。他还有后手的，手榴弹、重炮还在后面候着呢。

“有什么不利的？反正能够发的钱就发，不能够发的钱，就不能发，按文件办事。”

林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继续兜着圈子。

“可以发的文件摆在眼前，你不发！偏偏故意去哪找份，都不下达到学校的文件！”

李树深此时也冒出来大声指责，他终于明白，以刘行的这种态势，他根本无需去利用自己。

紧跟着坐在刘行右边的体育教师也跟着附和着。书虹此时也开始嘟哝着什么。而刘行越来越高的声音盖过了所有的人，让其他人的话，变的毫无意义。

“提意见，你好好提，不要这样说话好吧？反正有条条框框，按规矩办事……”

林灼还在用官方语言硬撑着。

“我就是好好提意见，我说话就这样。你的意思就是不发了是吧？可发不可发，你选择不发。你把教师们去年的福利全部都停了，你想干嘛？！你不就想着学校的钱都归你自己一个人用吗？”刘行更加直接不留情面地指责

“那没这么回事，不能这样说……如果是合规合法的钱是可以发的。”

“那你的意思是，原校长发的钱都是不合规的喽？”

“我没这么说，原校长也做的很好。”

“原校长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他敢发、能发的会是不合规的钱？况且，你并非胆小的人，胆小就不会酒驾被抓。”

刘行步步紧逼，开始一步步的揭开林灼的具体问题。

“我们就事论事，不要拿个人的事情来说，好吗？”

林灼勉强而显得微弱地招架着刘行的狂轰滥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