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肆】海棠月归来

自那日与三哥重逢已过十日，而今正是姜夜笙选秀纳妃之时，林言送她的膏药果真奇特，只需在眉心轻轻一抹，便能遮去她独有的花印迹，而用一次便能遮十日……

新任姜皇选秀，不要求出生尊卑，凡有意女子，皆可去，至于选不选得上，得由他说……

这倒好，不用为了以何种身份参加选秀而苦恼了，也不必去绑架哪家臣子的姑娘来个偷梁换柱了，不过这姜夜笙到底是何想法，早知道这样的选秀方式更是空无古人一说……

“月娘子，可需要些什么？”问她的人正是三娘，三年不见，她依旧同当年一样，只是她过于对见棠的关心，让她有些心慌，三娘是否认出来了？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三哥早已为我易容，三娘应该是看不来的吧……

定定心，她摇了摇头道

司花见（白见棠）不用了，吕娘子，我这儿不需要什么

后又指了指不远处为了一个发钗起争执的两位官家姑娘，淡淡道

司花见（白见棠）倒是她们，或许需要什么

三娘自是明白，缓缓退下，去解决那边的争执……

女为悦己者容，见棠对镜梳妆，想的也一直都是三年来渺无音讯的阳歌，若非自己记得所有，若非这是真实发生的，她都差点儿以为那只是一场梦，一场半着阳光不愿醒的梦……

屋外传来元福的声音，那声“陛下到”，她愤怒紧握秘密藏在广袖中的素晖。

姜夜笙，你终是来了！

亏得四周无人，否则定会被她吓得慌不择路，因为她周遭布满杀气，眼神充满杀意……

来比前，她不知多少次幻想过，姜夜笙在众目睽睽之下，死于素晖之下的场景，虽然她也会死于飞羽禁军之手，但那是何等的痛快，即使下地狱，即使同归于尽，她也要让姜夜笙为漠沧亡魂偿命！

很快经过先前的重重筛选，终是快到她了，三娘轻声唤了她好久，她才回神，一改往日冷漠，眼神中的光，似是回到三年前，与他初见时的那样。

还真是，有些不适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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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当年玄衣，却又有所不同，夜笙眉目流转的是胜比当年的冷漠，周遭是君临天下的气息……

许是看得不耐烦了，竟是些庸脂俗粉，夜笙如坐针毡。

可他并不打算离开，因先前接到一神秘人的消息，那人告诉他“姜皇选秀时，棠花月归来”

选秀？他从未想过，这神秘人是给他出了个见她的法子？可是他怎会知晓她定会来？

抱着试试的心态，以及迫切见她的心情，夜笙决定选秀，更是不顾文武百官反对，来了场不看尊卑的选秀……

棠棠，今日你真的会来吗？

虽说他早已想过，她的出现只为复仇，可是那又如何，他只想再见她，只想把她留下，待他真的解决完所有的事后，再把命还给她……

姜皇（姜夜笙）元禄，还有几个？

元禄看了看册子，恭敬回道

元禄大家，余下还有十个

伴君如伴虎，察言细观色，何况跟了夜笙那么久了，元禄怎会看不出夜笙的不耐烦，又试着建议道

元禄大家若是累了，不如……

姜皇（姜夜笙）不必！

元禄了悟，看了看册子上余下的名字，正准备叫唤，但那上书“明月”二字时，他是惊喜的，又是害怕的……

夜笙瞧见元禄的反常，问了声

姜皇（姜夜笙）元禄，怎么不读？

元禄大，大家……

元禄支支吾吾，颤抖着将册子抵给夜笙，夜笙接过，定睛一看，终是你来了，棠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