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朱碧“利库，朱碧果然还是不懂心。”

利库“嗯？”

走在前面的利库回头看向朱碧。

朱碧“每个作战计划的成功率，连百分之一都不到。”

利库“可为什么大家都信心满满地认为能成功。”

朱碧“嗯。”

利库“我说，朱碧。掷骰子出现六的概率是多少？”

朱碧“六分之一。”

两人接着往前，利库边走边解释。

利库“那么如果，有个不存在的家伙，把骰子换成一个只能掷出六的骰子呢。”

朱碧“你是指人为操作变量。”

利库“对，这就叫做作弊了。很有趣吧。在计算中，我们是异常的，将所有概率，策略和计算，都往对我们有利的反向收束。如果我们成功的话，奇迹……”

朱碧“奇迹！如果发生的话，概率论就变得很牵强了。”

利库“没错，一切皆有可能。概率论中既没有零也没有百，说到底，只不过是场空谈罢了。要我证明给你看吗？”

朱碧眨了眨大眼睛，想知道利库怎么证明。

利库“问题，此刻，我在这里，向朱碧求婚的概率是多少？”

朱碧“问题意图不明，估算基本为零。”

利库“你看，这就错了。”

利库笑，缓缓的单膝下跪，拿出戒指。表情非常严肃。

利库“和我结婚吧，朱碧。”

朱碧“解读，失败，拒绝请求。”

朱碧单纯的小脸，完全不知道这拒绝对利库是多大的伤害。

利库“实在对不起！区区一个处男不该蹬鼻子上脸。”

利库很失望在蹲一旁石化，带着哭声。朱碧没法理解。

朱碧“结婚，是人类为了繁殖所形成的契约，朱碧是机凯种。”

利库“可是那没关系啊！我只是单纯地想让朱碧一直陪在我身边而已。”

朱碧“为什么？我此刻就在你身边啊。”

利库“不是那个意思，是作为人生的伴侣！”

朱碧“机凯种无法进行繁殖。”

利库“那没关系。”

朱碧“也无法进行生殖行为，利库会做一辈子处男。”

利库“……那也没关系！”

朱碧“犹豫了。”

利库“真是的，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朱碧“不行的，因为……”

利库“朱碧……”

朱碧“因为利库的……”

朱碧陷入回忆，当年大战，红色的巨龙，黑于红交织的天空，连空气都充满了杀戮的味道。朱碧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和其他机凯种没有任何区别，下达这残酷的命令。

“转移，从解析体到灭绝队。”

“确认。”

朱碧“把利库的故乡毁灭掉的……”

“典开，本源2807，通行管制。”

随着机械的平淡声音，一个炮轰向地面，发出了大爆炸。热流朝四面八方散去，千里内无生物还生。

朱碧“正是朱碧。现在知道了，利库，还会说同样的话吗。”

作为机器人，朱碧的眼神中流露出本不该存在的情绪，为什么，明明知道把这件事告诉利库没有任何好处，还可能因此，利库会离开自己，但是不想隐瞒。她闭上眼睛，等待利库的审判，利库的愤怒。

利库“朱碧，我早注意到了，虽然只是隐约之中。”

朱碧惊，缓缓转过头来，小心翼翼的看向利库。

朱碧“怎么会。”

利库“说到最初感到奇怪的地方，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利库走到朱碧身边，温柔的，平淡的诉说着令朱碧惊讶的事情。

利库“你为什么偏偏要选择玩国际象棋，对吧。还有就是，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你会在那么远的村庄等我，你还真是太掉以轻心了。”

朱碧“那么为什么……”

为什么知道一切，还这样温柔的对我。

利库“这个，或许在知道这一切的前提下，我仍然爱上了朱碧吧。朱碧摧毁了我家园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可如果，没有这样的过去，我们也不会相遇吧，过去就让它过去，纠结于过去毫无意义，咬牙切齿，懊悔，放声痛哭。但下次，下次一定要向前进。而这，也是朱碧对我感兴趣的原因吧，不是吗。无论是朱碧的过去，还是在我身边的现在，以及想与你共度的未来，我全部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