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牧卿卿拿到了几份报纸，上面虽然没有王辉的名字，但却处处写满了他的功绩。

【重拳出击，捣毁特大制毒贩毒窝点！】

【特大跨国贩毒网，首恶落网】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从该事件看毒品的危害】

王辉看着眼前的长官将两个选择放在了他的面前。

一个，自然是同那位证人一样，放弃刀口舔血的日子，过自己的生活。

自然很美好，但他，还是想选择另外一个。

毕竟，他身上背负的，可不只是他一个人的期望，还有……世界意识的期许。

画面一转，牧卿卿看到刚刚还正值壮年的王辉已经发丝花白躺在了病床上，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不自觉用上了系统的检测能力，却发现他不过才不到五十岁而已。

刀口舔血的日子过早的消耗了他身体的能量，而升职后，本就认真的他更是将心血都熬在了工作上，只不过是一场小感冒，竟然彻底打破了他身体内部岌岌可危的平衡，直接让他住进了医院。

说不清自己的内心到底是什么心情，牧卿卿点开了王辉的头像，手指不自觉在上面点了点，却没发觉一道线悄然透过虚空，向对方飞去。

等到她想通，抬头，却发现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道屏幕，屏幕上的男人正看着她，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好久不见。”王辉勉力撑起身子，腰板却依旧笔挺。

牧卿卿抬起手摇了摇，又感觉有点傻，尴尬地放下手，干巴巴地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

轻笑一声，王辉看着她，抬了抬手：“不知道现在的我，达到世界意识的期望了吗？”

“……我有办法，让你恢复健康，但以后要注意保养……”牧卿卿絮絮叨叨地冲他讲出了自己的设想——用缘能兑换一口灵泉井，灵泉可以调养他破败的身子。

王辉只是笑着看着她，不赞成也不反对。

说着说着，牧卿卿自己的声音都小了起来，眼里也不自觉沁上了眼泪：“……为什么啊……乐乐也是，你也是……狗系统！我根本就不想这样……大家都离开了……又只剩下我一个……”

“没关系的，”王辉把手放在了眼前的屏幕上，笑了起来，连法令纹都显得温柔，“你还很年轻，同上次我们见面时相同，到让我觉得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我这一生……为了事业，为了大业改变了太多太多，看到你，总觉得还能看到以前的自己，这就足够了。”

牧卿卿啜泣着，摇了摇头：“可是我，舍不得你们……”

王辉不自觉摸了摸屏幕里女孩的头：“那就请你记住我吧，虽然这样对你有些不公平。”见她点头，王辉才收回手，只是目光依旧温柔停留在她的身上，“只希望，以后，你能遇到陪你走一生的人或神，而非只走一程。”至于我，会在记忆里为你祝福。

林中偶然遇到你，对我而言，如凛冬散尽，星河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