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习天使X安迷修
有崩坏描写注意
好的,注意OOC.和“脏乱差”的文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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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传说,说的是那么一种鸟儿,它的一生,只会歌唱一次,那歌声比世界上一切生灵的歌声都要美妙动听,连驻居深海的人鱼都无法与之相比。
可它们的一生都在赎罪,用生命为上帝奉上最悦耳的歌曲来洗清罪恶。
见习天使知道,他必须要接受,必须要去到那荆棘遍生的荒芜之地,命定的陨落之处。
去完成最后的歌曲来为他的心动赎罪。
“我向上帝赎罪,我向苍生致歉。我愿意用一生来为神明献上一曲圣歌来洗清我的罪过,只求,可以宽恕他。”
然后,他会变成一只荆棘鸟,以最勇猛,最不甘的姿态,贯穿自己的胸膛。
滚烫的鲜血会喷涌而出,还是顺着荆棘缓缓流下来滋润土壤?
亦或者是留在体内诉说着枉死的冤屈?
爱无罪。他无罪。
爱无罪,他有罪。
上帝是宽容,他的祈求得到了回应,他的爱人会与他重视的一切相安无事,他的爱人会遗忘这段“痛苦”的回忆,他的爱人……会亲手执剑来给予他终结。
“安迷修?”
“……”
“请杀掉我。”然后……什么都不要想起……什么都不要遗忘。
无助,迷茫,无措,痛苦,彷徨,坚定,在他开口时,什么都没了,只剩下将死的空白与将要献给他的“上帝”的遗言。
“唐突了,天使大人。”安迷修语气淡淡的,原本如同清风徐来般柔和明亮的绿眸中明明暗暗,夹杂着一丝莫名的神情。
天使听不出,看不出,面前的骑士是什么样的心情?
是无感,是怜悯,是遗憾……还是厌恶?
“明明身为天使,却与不该贪恋的人相爱……安迷修其实是厌恶的吧?这场会不会只是因为他的不忍心拒绝才演变成荒诞?”微颤的睫毛,微抖的手,他心中突如其来的惶恐不安越来越强烈,他反问自己无果,甚至想要直接向面前的行刑人寻求答案。
明明经历了这么多次,为什么还会动摇…
“不行。”他强行压抑这怪哉的不甘,他不能再触犯禁忌。
安迷修动作干净利落,手起刀落也不过片刻,但是刀剑入肉的那一瞬间,见习天使并不知道是凝晶还是流焱,只能感觉炙热的剑刃破开了他的胸膛,一瞬间的冰冷袭上了他的手脚,冰冰凉凉却又灼热无比。
“我的剑放在这里。
我将牢记谦卑,怜悯,公正,荣誉,牺牲,英勇,灵性,诚实的美德。
我将奉献我的灵魂和我的生命在公平之神的脚下。
我的血将伴随着荣誉洒在战场上。
我的剑放在这里,神祝福它永远锋利。
除非它的主人低头,它将永不折断。”
这是曾经的誓言,骑士的手放置在胸前,标准的礼仪,站在神面前,站在,他面前。以守护者的姿态宣誓。
那是开始,也应该是结束。
他强撑着最后一句话的的结束,这段故事终于迎来终焉,他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即将闭上的眸子中最后看到的光景,是眼前人仓惶伸出的手。
安迷修……最后一次了。
随着他念出的骑士宣言中,见习天使看到了当初满目坚毅的少年,看到了双剑起舞的惊鸿,看到了自己简陋的表白时的青涩,看到了……相爱时的双方的腼腆的相处日常。
“如果,每一条伤疤都见证了一个故事,那么,现在,故事的句号已经由故事的创作者画上了句号。最后还没有挣脱的束缚,需要交给时间来淡化这个牢笼。”
见习天使胸口拥有九道疤痕,在同一个地方,被贯穿九次,反反复复的疼痛早已麻木。
疼,不疼,谁知道呢?
不过还好,最后一次了。
“我们,都已经尽力了。”相斥的两极,本来就不应该相吸,同性相恋的禁忌,天使与骑士的荒诞,躯体的交融,混乱的大脑中快速切换着一切错误的根源,一切美好的开始,一切……他不舍得片段,飘飘浮浮间,唯有当初那个少年的身影清晰无比……真舍不得啊。
“——”无声的坠落,天使胸口被破开的窟窿在有殷红的血涓涓流出,将暖色的石砖与红色的框架界限划得清渭浊泾,分明至极。
安迷修的手僵在半空,流焱早已在发出一声脆响后寂静的躺在地上,淅淅沥沥还在顺着剑锋滑向地面血液将剑身染红,他紧紧攥着手中凝晶的剑柄,为什么……心这么疼,这么……疼。
恍惚之中,他听到一声极轻的呢喃,
“像是一柄包裹在剑鞘里的利剑,少年可期。”
是谁?谁会用这种温柔话来激励他?
是谁?谁会承认未知的锋芒的存在?
是,伟大的的神明么?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有一天要分别,不要记得任何……荒唐的事。牢记圣殿骑士的光辉与荣耀,牢记信仰与方向,就足够了。”
看不清的人影的白发在教堂的祷告处被光模糊了虚实,唯有一双忧虑的眸子含带着太深厚的情感。
牵挂,不舍,欢喜,痛苦……与释然交替,压的安迷修唇瓣翕动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的心在恐惧着什么?
安迷修的嘴唇不停地碰撞,喉咙里只能挤出的不成调的气音对于他心中恐惧的抒发毫无作用。
他可能会溺死在这教堂的光辉中,他可能会凋零在剑刃刺入天使身体的那一刻,他最后可能将丧身于无趣的感性。
“啊……啊,别……过来。”
冲出束缚的气音终是聚成求饶声,他努力扬起的压抑的笑在这氛围中诡异又无力,他不敢去看那个让他的心,在疯狂颤抖,加速跳动的人是谁。
最终的答案,会……造成什么后果呢?
亦或者,只是向暗流汹涌的平静湖面投入一颗石子,除了在湖面上多出一朵转瞬即逝的水花,暗流下稍加压迫的重力,便再也没了声响?
还是会剩下一圈圈淡淡的涟漪?
“啊……最后,还是看到了呢……天使大人。”但是现在,跪俯在冰冷的尸体旁悲寂的祷告,或者说悲戚的痛哭,都得不到回应,他为什么不在感觉到灵魂在疼痛的时候……就停手?
为什么……他不会犹豫的将利刃出鞘刺向身躯温暖炙热的爱人?
为什么……他为什么……泪聚在眼眶里摇摇欲坠。
少女的情怀总是诗,少年的情怀啊。
便是天上的星星,落去了人间,变成了一颗颗铺在河床的碎钻,变成了一拢拢荧光,无需多说,内外的浪漫与外在的美好就能构成一幅如三月春风般轻柔的画卷。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在他眼中,眉眼上的笑意都能入画的,便也只有他。
“咳……那个,安迷修?我喜欢你。”教堂后的花园显然是很多信徒信女的结缘地,见习天使在走过两次过场之后。
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这里……说实话,见习天使还是考虑的不够周到,各种圣洁的花朵的清香四溢,颜色也并无不同,这样把他手中的白玫瑰衬得毫无特色。
但是天使用这清秀,安静,柔情似水又简洁大气的玫瑰表白,像是见习天使在把自己送给他似的,安迷修忍不住一笑,这是什么古怪的想法。
“……你……的,答复?”他的脸已经藏在了他怀中的这束玫瑰后面,说实在的,他不敢去看安迷修的表情……天使和骑士……上帝会允许这样的交合吗?
“咳咳,如果天使大人的话,花在下就收下了。”安迷修清清嗓子,将笑意压下去,毫无疑问,这份好感是双向的,但比起擅长默默守护的骑士,显然天使更按耐不住。
后来,安迷修觉得,如果……是按着谁先表白来争夺主动权……那他,也许该主动些,将爱人压到身下。
零碎的片段组织不起来残破的情感,他回想不起来更多的片段。
真滑稽。
真可笑。
真无趣。
真虚假。
明明下定决心要他守护骑士道,守护信仰,那为什么,还要他痛不欲生,还要他毫无可能的继续麻木着……为什么?
他能清楚的感知,感觉,理智的大堤快要拦不住一泻千里的感性,有什么在崩坏,有什么在变质,有什么……在发酵。
他的信仰在崩坏,爱恋在变质,痛苦在发酵。
死亡与天使最终的骑士宣言在他耳边奏成一曲交响乐,在他耳边不停的,不停的,用振聋发聩的音量来重复着一句话:是你,亲手杀了他。
是我,是我,是我。
我有罪,我有罪,我罪不可赦,都是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没有!
他溺死在这教堂的光辉中,他凋零在剑刃刺入天使身体的那一刻,他丧身于无趣的感性。
“安迷修?”
“嗯?天使大人怎么了?”
“过来给我抱抱。”
“……好。”
“安迷修?”
“嗯,怎么了?”
“能过来陪我一起吗?”
“当然。”
“安迷修?”
“在。”
“给,送你的礼物。生日快乐!”
“谢谢,天使大人费心了。”
“嗯?费心?为爱人准备礼物很快乐,不费心。”
“啊,那天使大人想要什么回礼呢?”
“安迷修?”
“嗯?”
“我爱你。”
“我也爱你。”
“安迷修?”
“一直在哦。”
“我想吻你。这算不算个小惊喜?”
“当然~”
“安迷修?”
“……”
“请杀掉我。”
“唐突了,天使大人。”
最后的悲歌响起,安迷修保证,天使小心呵护的信仰不会死。他会更小心的守护着他所谓的信仰。
“最美好的东西,只能用最深痛的巨创来换取。”上帝或者说神,微笑了吗?
他笑了,笑得很开心。
天使的上帝或者说神,微笑了吗?
他哭了,痛的很彻底。
“安迷修?”
“?!!?”
“怎么呆了?”
“没什么!……这样就好,就好……”
花还是那束花,洁白的玫瑰沾染上情绪的产生物,竟然像是产生了一种欲语还休的幽怨,唯一变的,只是一份认可与赎罪后的结果。
童话故事构造的梦境碎了一地,虚与实的交替间,他看到了他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