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的一个清晨,我带着蓝忘机来到一处小园。这里住着温情与温宁这对身世可怜的姐弟。他们是羡羡两年前从岐山石场救回来的,我尤记得当时见到他们的情节。
温情被检工抽打的体无完肤,而温宁也几乎死于乱棍之下。他俩能活下来得多亏了羡羡弃而不舍的照顾。
“温姐姐,三个月不见了!你一切安好?”
“好好,都这么久了,好不容易回来,我们怎么能够拉着你不放?瞧瞧,那是谁?再不放你,只怕要开抢了。”
随着温情手指的方向,我的目光被眼前一个长身而立的少年所吸引。
瘦长的身姿,得体的青色长袍,带点子倨傲,带点子忐忑,带点子期待…少年的眼神不停的变化着。
“景仪!”激动的语毕,我向着少年站立的方向奔去,一迳展开双臂。
一声‘姐姐’后,景仪一如以往的扑进我的怀中,泪水便瞬间就从这个小男子汉的眼中流了下来。
“景仪。”我一迳抱起已然齐我胸口的少年转着圈圈。又突地觉得此刻的我们应该不能有这般亲密的举动,是以我又急急的停下,佯装弱不禁风的样子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揉着一迳埋在我怀中失声痛苦的少年的脑袋,亦含着浅泪笑道:“小公子,你哭得好意思啊,亏得你总嘲笑你侄女是个流油的肉包子呢?”
一语落地,景仪“噗哧”一声笑了,这才用衣袖一抹眼泪,抬头看着我:“姐姐,景仪想你,每天都在想。”
“姐姐也想我的景仪啊。你知不知道…”
我的话还未完,感觉有人在摇我的腿。低头,我便看到长发及地的小绵球正抬头看着我。
惊喜的唤了声“绵绵”,我一把抱起这个自出生后便没怎么抱的女儿,一个迳的亲吻在她的脸颊上:“绵绵,娘亲的心肝宝贝,心肝肉…”
“母亲…咯咯…母亲…”小女娃被我亲吻得痒痒的,一阵似银铃般的笑着,一句句软声细语的唤着我‘母亲’,然后伸出手试着我脸颊上的泪,脆嫩的说道:“母亲,和父亲画像上的一模一样,绵绵一点也不觉得生疏,绵绵相信父亲一定能治好母亲的病,然后母亲便会回来就似这般抱着我亲热。绵绵爱父亲,父亲说话算话…”
我扭头看了眼仍旧在寒暄的温宁、魏无羡、蓝忘机等人。很显然,羡羡和蓝忘机之间没有什么共同的交谈,看来他们俩因我而友谊绝是真的了。
感觉到了我的注视,羡羡向我挥了挥手。
我再看向绵绵:“可娘亲听你父亲说,你老是嘲笑灵雀抱着娘亲的画像哭的事,有没有,有没有?”问话间,我又故意将额头抵着她柔软的脖子,故意弄得她更痒痒。
绵绵再度‘咯咯’的笑了起来:“绵绵错了…母亲,绵绵错了。其实,绵绵也有哭的,是在心里哭……因为,绵绵一如舅舅想母亲天天想。”
我的女儿,我哪有不知你在想我的事呢?你还怂恿你舅舅前往浙江去看我呢?思绪间,我将绵绵紧紧的抱在怀中,好想将揉进自己的身体中,然后再生她一次以弥补这几年对她所缺失的母爱。
“灵雀,还不过来,你不是天天要母亲的吗?如今母亲回来了,你却躲着,看来你不但是个好哭鬼,更是个胆小鬼。”
随着绵绵的质问,我顺着声音看去,果然,果然,我的小胖妞灵雀正睁着一如他父亲的眼睛好奇的看着我,只是,她的眼光一旦和我遇上了便躲了开去,胖胖的身子一扭便扭到了温宁的身后。
我心中一紧一涩:我的小胖妞对我这么的生疏,都怨我没有伴着她成长!
轻拍了拍绵绵的脑袋,我将她放了下来,然后缓缓的往灵雀所立方向走去。
温宁正一个迳的拉着灵雀劝说着:“小雀儿,快,你母亲来了,快叫∽”的话。
估计温宁的举动吓着了她,她不但不出来,而且还很是着急的摆着温宁的手,小嘴不停的‘不不’的叫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