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若水河畔,生祭东皇钟是我最终无奈的决定,守护这四海八荒,守护这有她的四海八荒。
诺不轻许,故我不负人。
:“等我”
等我回来,护你一生
等我回来,把未说出口的,都说与你听
你是我回来的动力
睁开眼,缭绕的迷雾里,我身着中衣躺在冰榻上,环顾四周,并未见到那日思夜想的娇颜,一丝失落涌上心头
“我为何身在此处?”
“我为何仙身不腐?”
“我睡了多久?”
“你可...还在等我?”
坐起身来,偏头就瞧见近旁瓶子里养的几朵不值钱的野花,心里的一丝失落都消散了,勾起了嘴角的笑意,这是小十七的习惯,这里应该就是青丘了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是你吗?
折颜的声音却在此时自身后传来:“你睡了七万年,可算醒了。”
七万年...七万年....闭紧双眸,右手微微紧扣后松开,带着笑意转头望去,却怔在了原地
白真怀里的女子的脸色苍白,无数的伤口染成的一身红衣裳,玉清昆仑扇挂于腰间,点点血迹染红了扇面
面容虽染了几丝血迹,却依然看出女子容貌倾国倾城,那是我两万年来护她无忧无虑的弟子,那是我这七万年里苦苦挣扎盼望再相见的人儿,那是我的...小十七
一阵阵的心痛伴随心疼而来,何人伤她如此?
揣着急擂鼓般的一副心跳声,眼眶热了几热,颤微微走上前去,抖着嗓子喊了声:“十七”
” 走上前去,抬起手欲轻抚她的脸颊,却发现自己手颤颤的抖得厉害
手掌终于触碰到她脸颊,这一刻,墨渊等了七万年,却从未想过这样的结果
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身躯,紧紧闭着的眼帘,无数深浅不一的伤口,如何呼唤都不再睁开的双眼
“折颜,小十七为何.... ” 话语未完,阵阵心痛让墨渊不自觉扶着心口喘息
“墨渊,炎华洞内寒气过重,你刚醒来身子还需好好调养,让真真先把小五安顿好,你且随我到屋里谈话吧。”
白真让白浅睡在冰榻上,施法把她那身血红衣裳换了,才转身面对墨渊
“墨渊上神,小五若能亲眼见着你醒了,此刻必定会十分欢喜,如今小五元神已散,幸得折颜最后赶得及收取那最后一丝元神,你得先把自己调养好了,才能长久的照顾她,就像她这七万年里日日陪伴在你身边一般。”
七万年里日日陪伴在我身边.... 墨渊的视线从未离开过白浅.... 心里声声呼唤着十七.... 十七....
握拳紧了紧双手,虽不舍离开她身旁,但白真的话确实是正确的,先顾好了自己,才能日日伴着她,护着她
狐狸洞里
墨渊脸色苍白,仍旧有些虚弱,披着厚重的披风,坐在上座。
迷谷端着一壶热茶,快步走来,为众人手边茶杯满上茶后告退
折颜道:“墨渊,你是不是把封印东皇钟的术法教于小五了?”
墨渊手中茶杯一偏,将大半热水洒在了膝头上却没反应
折颜见状叹了口气,施法帮他将膝头热水拂去了。
“三日前,东皇钟封印解除,小五只身一人赶到若水河畔,拼尽修为杀了擎苍,但擎苍最后却祭出了东皇钟,我和真真赶到时,只见翼君离镜和小五都冲入了东皇钟内,离镜已魂飞魄散,小五只剩最后那一丝元神”
“墨渊上神,你可知小五最后的遗言是什么?” 一旁的白真红了眼眶,把手中的玉魂交给墨渊,哑声道:“四、四哥……把它放于……师父……”
握紧玉魂,来自心底的阵阵抽痛无时无刻提醒着墨渊,这不是梦,不是一场噩梦
墨渊沉默了许久,半晌才道:“玉魂此刻才在此,那这七万年来,我为何仙身不腐,为何身处青丘?”
折颜在一旁转着茶杯叹了口气:“ 就晓得你要问这个。墨渊你可要想好是否真的要听。我瞧着你这颗心自醒来就一直飘着,若是听我说了这些,我怕你就更拿不准你对白浅是师徒之情,还是儿女情了。”
一旁的白真听到此,不可置信的望了望墨渊,但片刻后却理解似的点了点头。
墨渊沉吟许久,淡淡一笑:“你说吧,我想听。”
折颜摇摇头:“你那时魂飞魄散后,小五抱着你的尸体坐在若水河畔,谁都不能近身,疯了般,一定要翼族给你陪葬……这七万年来,她亲手拿匕首往心口插入,就为了给你取心头血,取了后再拿着碗小心翼翼给你一口口喂进去。若说这样是为了救活你,也就算了,而她根本不知道你会不会真回来,这么做只是为了要为你保住仙身。用她青丘九尾狐一族的血,为你守住这个早就没有元神的仙身。”
墨渊心中其实早已有预期答案,但当这个猜测真的成了事实
为何早已知晓,却还是这么痛
折颜淡淡笑道:“听我说了这么多,你如今可有答案?”
“有” 坚定的声音响起 “九万年前就有了答案,我愿能护她一生,此生唯愿娶她为妻。”
两万年初见时,他是师父,她是弟子。
两万年的时光,待他回头,早已情根深种
七万年之后他归来,她却已沉睡不醒,遥遥无期的归期
一个回来,一个离开,阴差阳错
七万年剜心取血的不顾一切,他也好想知道小十七对自己,到底是师徒之情,还是儿女之情
此刻的墨渊脸色虽苍白,却又有着坚定无比的信念
“等她。”
无论多久,无论多苦,只要你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