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个,曾经苏郁要丫头烧掉的香囊,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可那一瞬间她的泪水如同决了堤。
苏郁“既然不爱我,又何必要这样呢。”
苏郁哭得泪如雨下,将手上的香囊紧紧的篡在手里,禹司凤的手是那样冰冷。
敬元的话在她听来也没什么所谓,她本就是一介平民,只是可怜信王,忠心耿耿这些年,最终还不是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苏郁“陛下曾欠我一个心愿。”
苏郁“那我便为信王求一次,求陛下保全他身后名。”
她不想他死后还要被冠上乱臣贼子之名,他的名保住了,信王府的人自然会保住。
敬元紧紧的锁住眉头,像是不理解:
女帝“那你呢,你不为自己求点什么?”
苏郁“我本就空手而来,如今也是空手而去,陛下放心吧,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来京城了。”
苏郁扯起嘴角淡然一笑,她的爱情葬送在了这里,这个尔虞我诈,充满斗争的宫廷,她注定适应不了。
三日后,敬元果然给了信王得体的下葬,也没有剥夺他的封号。
信王一生赤胆忠诚,到死也只有一位妃子。只是满街白幡中,百姓们从始至终都没有忘记侧妃苏郁的影子,她像是消失在了上京。
有人说信王夫妇生前恩爱,侧妃娘娘跟着殉葬走了,又有人说侧妃树倒猢狲散,早跑了,众说纷纭。
长昀“他倒是保全了身前身后名,你呢,没了尊荣,还要被编排,就真这么喜欢他啊?”
人群中长昀侧眸望向身旁一身孝服被帷帽遮住的女子,她身形消瘦,看起来柔弱极了。
苏郁听此掀起一片角望着被逐渐抬走的紫金楠木棺,想起长昀的话她淡淡一笑。
苏郁“这是我最后一天爱他。”
苏郁“从今天过后,我的爱就死了。”
苏郁“我不会再这么去爱一个人了。”
付出的代价太过惨痛,她不愿再回想。
明明不过三年,却觉得走完了半生,整个人满身沧桑,她看向身边风华正茂的长昀。
少年是何等的光风霁月。
她像是忠告般开口:
苏郁“大神仙,你要擦亮眼睛去爱人啊,爱错人,太痛苦了。”
苏郁“就此别过。”
她说完放下帷帽就逆着人群走出城门,很快淹没在人潮中。
长昀瞧着消失的背影心下空落,他会爱错人 ,会飞蛾扑火吗?
那个外人眼中清冷的上神,真的会爱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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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准安城边一个偏僻村落,天公不作美,本就湿润的准安开始下雨。
一茅草屋院子中,两个身影匆忙的将晒着的药急急忙忙的送回屋檐下。
那穿着粉衣,面容天真的姑娘看向年长一些的姑娘。
采苓“师父,您医术如此高深,为何要屈身于此啊?”
采苓“采苓觉得啊,您比大罗神仙还厉害呢。”
苏郁“你懂什么呀,我说我还给当今陛下治过病,你信吗?”
那人一身粗布衣衫,头戴一根木簪,正是苏郁。
五年前她一路行医至此,在村落落了脚,采笭是村户的女儿,想让她跟着学个本事。
她听见此话反倒是一番思索,她师父这么神秘,医术又比城里的大夫还厉害,这话还是有点可信度的吧!
采苓“那师父你知不知道信王啊?”
苏郁“……你问他做什么。”
苏郁的心一顿,听见许久未闻的名字有些愣神。
采苓“我听说他从前是全京城少女的梦呢,而且他跟他的侧妃娘娘也非常恩爱,我听说他连夜从江南移植了一整院的芍药。”
采苓“就为了送给那位侧妃娘娘,而且而且,那位侧妃娘娘跟师傅你一样,是个神医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