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将快板收好,纵身一跃去,接住了从空中掉下来的老妪。
他乘着混沌回到了地面。
将老妪放下后,纠如常地收好混沌。
但他发现——这次似乎有点难。
从他体内溢出来的混沌都在向一个方向移动。
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它们,纠感受到了混沌之主的气息——好个老家伙,弄个分身在这里!怪不得先前隔老远就感应到此处混沌浓郁,原来是把周边的全吸过来了。
纠正寻找着分身附着的物体,脚却被一把抓住。
纠谁?……(看向地面)糖?你怎么在这?
白糖(趴着)好你个小小黯!怎么才回来?差点把大家都忘干净了是吧!你忘记你要保护我们了吗?
纠诶,我这不是去办差了吗?况且我不也出手了吗?
纠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纠(不过也多亏你了,说实在的,遇到这种情况,我也很难脱身——至少是独自面对……哎呀,糟了!忘记他能听到我所想的了……)
白糖笑了两声。
他勉强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白糖(那还不夸夸我?)
纠……
白糖拍了拍身上的灰,想套出什么情报来。
白糖对了,前辈,我一直有一个问题,现在大家都睡着,那我就问问吧!
纠(怎么感觉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好吧,你问。
白糖(低声附耳纠)你和黯长的一样吗?
纠愣了一下——他实在没有想到白糖会问这个问题。
纠……
纠不一样。
说着他抬起了右手。
纠看,我手上比他多三道白纹。
纠(细声)面部也略微逊色一点……
纠(增大音量)再说了,我现在身体年龄十岁,黯是十八岁,长得自然不一样。
纠(哎,我说这些做什么?)
白糖怀揣着自己的心事。
为了不被纠看出他的心思,他特地将配调压到了最低(配调越低,就越不容易被察觉。详见第七折明月和纠的对话)。
白糖(原来黯在十八岁时,就已经掌握混沌源力了么?)
白糖对了,纠前辈——您既然见过黯,可否用韵力模仿他的样子?我现在真是越想越熟悉了……
纠也把配调压低到了极致。
纠(助力恢复记忆,苍冥前辈不会怪我吧?)
纠那好吧!
纠挥挥手,指间冒出一串串的韵丝,包裹住他。光芒闪过后,一位翩翩公子就从中走了出来。
细看那翩翩公子,长得如何?
只见:黑毛红耳应未改,只是个头变;眼角丹红裹双珠,忧愁透死寂。高高在上,侧耳听政;毛丝飘飘,顺水如舟。
再看那翩翩公子,怎生打扮?
只见:头戴聊斋毡帽,身披绿白星衣。左握全展乾坤扇,右提简朴问心笔。衣冠飘飘,丝绸贴身,直悬足旁,倒映镶边。
白糖注视着“黯”,竟不自觉地笑了。
这一幕,他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具体是在哪里,在什么时候,他也不知道。
他只好慨叹道:
若无混沌迷心智,猫土再添美少年。
看着纠变回原来的小矮子,他意犹未尽。
纠(笑)
纠突然一个踉跄——还有正事儿呢!
纠细顾四周,这才发现不远处有个普通的盘子。
白糖细顾四周,这才发现不远处有个大飞的奶奶。
(诶,等会儿——他怎么看出来那是大飞的奶奶?)
(原来,不久前他那一记彗星敲的就是她。)
(当时他联系大飞那诡异的表情,就已经推断出那是大飞奶奶了……)
纠摔碎了那盘子,里面竟滚出来一紫球。
说来也怪,盘子一碎,昏着的猫全醒了。
纠(得把它封印了才行。)
白糖(要不你去?)
纠(我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白糖(什么?)
纠(带百年之后的猫去阴间)
白糖(百年之后?那你那时候再带呀。)
纠(没文化——百年之后是个成语,说白了就是死的意思。)
白糖(哦——是大飞奶奶吗?)
纠(我接收到师父急令的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
白糖(这样啊……)
纠(其实她本该死于被你打死,但修的念珠救了她,我也暂且让她还阳片刻。)
白糖发现念珠回到了胸前,似乎明白了什么。
白糖(原来……如此么……)
白糖(对了,顺便告诉你,我有纳宗韵力了。)
纠(?)
白糖(不然我是怎么知道的,那紫球是黯的手笔,要用生命去封印的呢?)
纠(纳宗资料库吗……有意思。)
明月(还是我来通知)
纠(嗯。)
……
白糖(那么,你该怎么劝服她牺牲自己呢?)
纠(这个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办法。)
……
星罗班围在那紫球周边,讨论了一会儿。
纠悄悄地给大飞的奶奶附耳了几句。
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这个紫球的来历。
但纠欺骗了他们一点:这紫球韵力足够就可封印,但纠说必须要用唱宗本土韵力。
然后,就是理所当然的大飞奶奶牺牲。
……
白糖和明月都感到了纠的冷血无情,这或许就是他身上不完美的一点。
……
“奶奶!……”
凄苦的叫声传遍了云霄,星罗班全体成员都在默默掉泪,唯独纠在一旁,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还望你们理解。”
没有猫听见纠的这句话,其中透露着无限的愧疚和自责。他或许就是那个猫土的黑无常,办公执事不可重情。
他的身躯,已经经历过数次的折磨,目睹了一个又一个的生离死别,早已练就成了——心如止水。
生老病死,大家都会有的。
他携带着又一个魂魄,将它送上了星空。
……
“但为什么,为什么这次我的心却如此痛?”
“因为我的本体是黑冥,而白冥又是他的亲骨肉吗?”
“白糖所感受到的,我都能感受到……”
“……”
“正事要紧。”
冰冷又淹没了纠的双眸。
纠大家,我走了。
小青你……还会回来吗?
纠会的。
下一句,纠话锋一转,惊呆了星罗班。
纠在白糖离开的时候,我就会来加入星罗班。(逐渐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意思呢?
……
(这个问题将在第二部的时候彻底解开,初步解开问题是在本部的第三十六折)
(所谓精读的文章,必定要反复琢磨,初次阅读必定不能理解。)
(在塑造纠这一角色形象时,必要塑造他的一些缺点,使其更贴切现实,本折即是如此。)
(太过注重于理性,忽略了情感,虽是善意的谎言,却永远欺骗了他人。回想生活,你是不是这一类人呢?)
(本部的第一篇精读文章,到此结束。)
完。
彳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