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结缘雏实

“我洗海带哟~洗海带哟……”顺着音乐源头，凌一驻足在幼稚园前，耳畔边回荡着儿童们稚嫩而充满活力的歌声。但他可不是为这个而来，身子倚靠在榕树旁，目光落在一名小女孩身上。

幼稚园前，棕发小女孩趴在不远的栏杆上，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采。而以凌一的角度，刚好能看见小女孩的侧脸，有种稚气未脱的婴儿肥，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五官小巧，短发上系着小小的发饰，点缀着都属于她的活力。

这女孩想必就是笛口雏实了，怪可爱的，正专心致志倾听里面的动静，不时眨眨大眼，里面仿佛灌满了求知欲，令这名女孩更添几分灵气。

是个爱学习的小姑娘，凌一没去打扰，把头轻贴在树干上，打算缓解下刚从局里出来的烦躁。榕树枝条随风而动，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过了一会儿，他又打起精神----那名女士很着急，必须赶紧把小女孩带回她身边，身怀任务可不好。

身躯朝小女孩那边移动，凌一有意降低自己走路时的声响，以免惊到对方。但随着凌一的靠近，雏实眉头打成了结，用恐惧的目光投向凌一，低低的说道：

“别……别过来……你肯定是坏人。”雏实弱弱地说道。

“我不是。”同时，他也有些惊讶，这个女孩听觉好灵敏，这么快就发现了。

雏实听后想了想，似乎在组织语言，但脚步又稍稍后退了下，胆怯地说：“坏人都说自己不是坏人。”

凌一……他在想怎么让这个小女孩相信自己，想不到理由，该怎么处理呢。

有了！脑海里灵光亮起，他突然有了答案。晃晃袖子，掌心犹如变魔术般出现了几块糖果，上面印着小白兔的图案，耳朵画的长长，颇有几分趣味。凌一终于想起了这种巧克力一，虽然撕掉包装时，又闪过一名女孩的身影，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

白发渐渐远去，凌一收好眼底的失落，把糖果递了上一，示意对方收下。雏实吓了一实，感受到对方的善意后，神情微微放松。但还是一脸的拒绝：“不要！妈妈说过，不能随便说坏人的东西。”

凌一：……

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淡淡开口：“那我应该怎么证明我不是坏人。”

不对呀，自己本来就不是坏人。

既然不能忽悠，呃不，哄骗。那就换个方式好了，前提是这个女孩别又把他当成坏人！特意把身子拉远几步，手掌按胸，摆出标准的绅士礼。

有马觉得凌一对待他人总是冷冰冰的，于是教给后者关于西方的某些礼节，让他在处理某些事情（关于女性）上获得些好感。身为搜查官，和民众打好关系是非常重要的。

雏实见到对方确实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后，印象分加了许多。指尖轻轻打转，似乎陷入到某种选择之中，过了一会儿，她嘴唇轻启，声音压低：“请问……您能教我认字吗？我没上过学……”

幸亏凌一听觉敏锐，在旁边点点头，说道可以。雏实这才放下排斥已久的心，从背包里掏出一张折叠已久的白纸，上面字迹潦草，笔画弯曲无章，像是雏实自己抄写上的。

“我不会念……您能教教我吗？”雏实恳切的说道。她平时不能上学，总希望有人能教她识些字，脸蛋害羞。

“凌。”凌一飞快的找到第一个字，他真的太熟悉了。不过，雏实听完后很迷糊：“请问……您指的是哪个？”

“第三行第二列。”凌一倒不介意重复，语速缓慢，教导对方念好这个字。雏实一开始还不太理解，念得不规范。凌一则点明她音调的错误，反复纠正。

总是读错字的雏实很尴尬，脸蛋泛起浅浅的红晕，轻咬嘴唇，告诫自己要认真学。但凌一毫不留一，直接斥责起她的不对。

“错！林是第二声，纠正过来。”

“错！它和那个字不一样。”

“错误，他们都读第四声，必须改正。”

虽然没有刻薄的批评，但这种不留情面的指出错误，反而让她更加委屈。眼角升起薄薄的水雾，脸色非常委屈，说到底，她始终是一名心智尚未成熟的小女孩。被斥责多次后，实在压不住内心的悲伤，鼻子紧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凌一：？？？？？

雏实泪水一下子爆实，带着阵阵委屈与哀伤。刚才的批评深深伤害到她，那颗敏感的心变得脆弱不已。哭腔声止住了凌一的话语，一时竟不知所措。

从未遇到这种情况的他显得无比慌乱，小孩子的哭闹，他可哄不了。脑子快运转，思索取当前的对策：女孩子哭了，该怎么哄？眼看着哭声越来越大，即将引起不远处的行人注意时，凌一终于纵身跃向前，身子瞬间来到雏实面前。

“呜呜呜-----”哭声正要扩散，凌一大手伸出，瞬间贴在雏实嘴边，把抽泣声全部堵住。雏实眨眨透着水雾的眸子，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而身子也被凌一揽入怀里。

“不哭，我带你去找妈妈。”凌一稍稍用力，就把对方拥入怀里，后者并不重，雏实额头撞在胸口上，好不容易缓过神，听到安慰后才暂时止住哭声。

凌一抱紧雏实，中心的黑衣被泪水打湿，双腿朝来时方向跑去，早知“”道一开始就来硬的了，搞得自己活的像个人贩子。

两人的影子渐渐模糊，直到消失在远方。

“妈妈！”雏实脸上闪着喜悦的光芒，从凌一怀中跳起，双手伸开，像即将归巢的鸟儿扑向凉子，短发随风飘动，哀伤感减轻了许多。怪自己太沉迷于幼稚园的儿歌了，雏实内心愧疚起实。

凉子终于把一直担忧的心放了下来，露出欣喜的微笑。蹲下身子，迎面抱住飞扑过来的雏实，用额头抵住对方，说道：“终于找回你了，我的雏实。”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看到两人相聚，凌一恍惚间多了抹羡慕和渴望，他似乎也很向往这样的生活吧。

“对不起，妈妈……”雏实把自己贪玩的经历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母亲，头埋得低低的，表示自己以后再也不会这样。

凉子揉了揉女儿顺滑的浅黄色短发，安慰着这个犯了错的孩子：“知道错误就好，下次不要这样，妈妈会很担心的。”

“嗯嗯，雏实知道了。”这里就没凌一什么事了，他正要转身离开，耳畔边却突然传来那道稚嫩而富有活力的嗓音：

“那个……大哥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吗？”小女孩有些羞涩，刚刚是因为自己太笨了，才导致大哥哥不教的。还哭鼻子，给他添了不少麻烦，真的非常抱歉。

“凌一。”搜查官名字不必像普通民众保密，他们总有一天会战死在前线。只是凌一只给金木和英保密，避免他们过于担心自己。

“那……凌哥哥，可以教我认字吗？”雏实兴奋的抬起头，眼里尽是求知欲，“不会像之前那样哭鼻子了，我保证！”

一旁的凉子有些犹豫，总是麻烦对方可不好，但自己没上过学，字都认不全，最多教雏实一些生活常识，哪有功夫去……

“可以。”凌一说道。虽然可能会令他懈怠工作，而扣工资，不过他也很享受教导雏实认字的过程，难怪有马老师总是喜欢训自己。

雏实马上从地上兴奋的蹦起，绽放着甜甜的笑容，朝凌一深深鞠躬：“非常感谢你，凌哥哥！”言语中满是喜悦，揪住妈妈的衣角反复晃动。

“妈妈，大哥哥他同意了！”雏实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凉子也笑了，抚摸女儿的头颅，说道：“那雏实也要乖乖学哦，不能给他添麻烦。”“雏实会记住的！”雏实认真的说道。那副神情真想让人在她脸上用力揉一把。

“明天见。”凌一指向不远处的便利店，淡淡的说：“下午六点，你们可以在那家店等我，那时我下班。”

“请问，能否可以换一家店？”凉子脸上闪过一丝惶恐，但很快便消退，“我知道有一家咖啡店特别美味，您能选择那里吗？”

“可以。”虽然察觉到对方神情的不对，但他没有点破，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你来选吧。”

凉子松了口气，继续说道：“有家叫做云海咖啡店，那里面的咖啡很美味，明天一起去吧？”“嗯。”

聊完约定时间后，三人便离开了。凌一没去追究异样的原因，他还要回去处理某些事情。今天这趟虽然有点麻烦，但过的还是很充实的。他望向天边游荡的白云，缓缓流向远方，有半边漫上一层灿烂的彩衣，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妈妈，我今天是不是太任性了？”“没事的雏实，我们应该对人类心存善意，他们不应是食物。但明天要更小心一点，不能被发现。”

“嗯，雏实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