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教官

“怎么是你，凌一呢？”“老师？”

奈白抬头一看，昔日的老师换上独有的搜查官制服，整体漆黑，衣服很有光泽，背后映着CCG三个大大的字母。穿在老师身上时增添了几分英气，手边还提着一个白箱子。

老师一脸的凝重，身后跟着一帮同事。奈白发现他们也没穿便服，一致的黑色制服十分引人注目。而他们本人都携带了白箱子，正快步朝这边赶来。

“老师好。”奈白低头示意，迅速递出那枚徽章：“老师，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在返回途中遇到喰种袭人事件。凌一他留在原地保护民众，让我提前回来给您汇报。”

奈白提起凌一的时候，嘴角挂起淡淡的笑容。

教官（老师）的脸色并没有放松，他又继续问：“凌一现在在哪？”根据所得的情报，他有一个不祥的预感。

“好像是在……”奈白依着印象断断续续地说出地名，教官身后的那群人闻言露出了惊骇的表情，浑身打了个寒战，面面相觑。这种神情很不对劲。

教官闻言低下头，用沉默回应身后的躁动。

“你们怎么……”奈白挠挠头皮，不理解这些教官为何会露出这种姿态。伸出手摇晃起来，提醒他们能回过神。

“老师，徽章。〞徽章都还没收，不要走神啊喂！

教官接过那枚徽章，这东西是他亲自放在那里的，考试之前还特意检查了下周围，确认对凌一的危险度数低后才进行。实战考试的确很危险，但他相信以凌一的实力足以应对，那个人的成长速度远超同龄人。

他攥紧手中的徽章，一阵自责感涌上心头：怪我，不该让他去那种地方的，那条路径上曾有“大喰”出没！教官当时并没在意，直到奈白说出地点后，那份凝重渐渐化为了悔恨，在心底无声地发泄。

“老师，去帮帮凌一吧。”蒙在鼓里的奈白恳求道。凌一的实力她见识过，但感觉还是要请援军好一点。

教官收起心绪，对奈白说：“这次的任务你们完成得很好，你先回去吧，凌一的事情我会负责的。”

前半句奈白很受用，能被这位教官夸奖可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她心里十分开心，但后半句地就不满意了：

“老师，我不能去吗？我也可以帮得上忙。”

“你们是学生，还不能参加这种战斗，先回去。明早还有课，你需要好好的休息。”教官语重心长地说。

“那凌一呢？”奈白皱起眉头，腮帮子鼓鼓的，“他不也是学生吗？”

教官收回那一张慈祥的面孔，表情逐渐扭曲，眼神变得有些恐怖，就像课堂上睡觉被老师抓到的前景。

奈白不祥的预感浮现出来，赶紧拔腿跑往学院：“好的老师，明白了老师，没问题老师！”

见奈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中，教官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时走上来一名部下，沉声说：

“队长，还是不要去支援了，这种事情局里会处理的。”

“他是我的学生。”教官目光刚毅，宛如尖刀一般刺入那名部下的心窝.众人不敢附和，对于这名队长他们是格外尊敬，但是副队长所说的话也有道理。

副队长没有因此而害怕，淡淡地说：“队长，你应该知道我们要面对的对手，做无谓的牺牲很没有必要。”

“神代利世，根据已有的资料显示，个性残暴无情，认为喰种才是站在食物链最高点的生物，肆意践踏生命。正常喰种一个月捕食一两次足矣，而利世则一周就得捕食两三次，所以被称为"大喰"。利世是少数不佩戴面具的喰种，拥有喰种中出类拔萃的怪力与赫子，但在面对猎物与敌对喰种，性格却异常恶劣。而且胃口极大，总是捕食超出必要的人类，自称喜欢吃"容易上钩且好吃的男性"。”

“队长，你当老师这么久……消息落后了啊！”副队长无奈地摇着头，教官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两年前，一位来历不明的男子和她联手，不仅铲除了11区大量的喰种，还屠杀掉大部分的搜查官。之前很少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自从那名男子与大喰联手，我们的搜查难度加剧，损失不断扩大。”

“她现在的实力已经是s级喰种了，更别提那名实力非同寻常，一直和CCG作对的男子了，他更没诡异。”

副队长分析得头头是道，试图说服队长不要去白白送死。队长上个年纪，对手实力已达s级，他们根本处理不了。

“他是我的学生。”队长语气不改，迈开步伐走上前：“想跟的就跟，不想跟的……原地待命。”

教官丢下这句话后走得更快了，副队长长叹道：“队长，你这又是何苦呢？”实力悬殊，战斗完全没有进行的必要，众人看向了那名副队长，眼神复杂：

去，还是不去？

队长做老师后，他们一直以这名副队长为首，副队长为人稳健，分析数据头头是道，保护了他们不少人的性命。死亡率比队长指挥时下降了许多，很适合做一名真正的队长。

“你们怕死吗？副队长扭过头，神情落寞，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喃喃自语。他的耳畔边一直回想着那句话：

他是我的学生。

众人正欲说些什么，副队长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当然怕了，但是……有比命更重要的东西！”他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决然，手边的箱子都在微微颤抖。

“我们，也曾是队长的学生！”

尽管不是以师生身份，但参加大大小小的战斗时，不总是队长冲锋陷阵吗？副队长歇斯底里地呐喊，队长的那句话激起了他深藏心底的记忆。队长的动作与几年前何等相似，他看向了众人：

“走吗？”“走！”

那一声击在了他们心中最柔软的地方。队长更看重生命，即使明知是死亡，也要去保护那一个个不相干的生命.这是属于他们的队长。唯一的队长。

众人纷纷点头，战粟化为坚毅之色，大步追向远方，好久没这样追随队长的步伐了，今天就应该痛痛快快地战一场：

“保护民众，维持治安，驱逐喰种！”

……

手起刀落。凌一斩下最后一只喰种的头颅，鲜血溅满了衣襟，豆大大的汗珠顺着头发坠下，不住地喘着粗气。周围躺着一只只喰种，生机全无，空气里弥漫着寂静。

疲惫的他单膝跪地，用刀支住自己的身体不让其倒下，他的脑海很乱，一些若有若无的东西在撕裂他：很疼啊……

凌一揉了揉太阳穴，看来回去得进医院检查下脑子了，头疼很烦的，不过还好，不会在战斗时突然坑人。

凌一缓缓起身，突然察觉到风向变了，变得阴狠冷酷。

一柄短刀贴着脸颊掠过，他甚至能感受到那种冰冷的温度，撕开阵阵气流。他来不及反应，脸上留下了浅浅的血丝，似乎在那一刻本能爆发，身体不由自主地闪避。

咕—血珠无声的滴在地上，凌一轻抹脸颊，表情开始认真起来：能让他流血的家伙，终于是有了。

暗处缓缓走出一个高佻的身影，没有多说任何废话，锋利沉重的镰刀指向凌一，冷光在刀刃上闪烁。它的主人戴着一张红色鬼脸，似乎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样貌。

凌一的目光落在这柄镰刀上，眼神怪异。他对这柄镰刀有印象，但就是想不出来在哪。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过凌一没有思考的机会了，那名男子已经提着镰刀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