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

“多谢款待，你的新mommy好劲。”身后猝然插来成年男性声响，还波澜不惊开起不三不四下三路玩笑。他漠然转身，陈立信单手起开罐装黑啤，腰间只裹浴巾一条。

他们这对养父子都常对人笑，陈立农眉弯眼弯，陈立信笑里藏刀，唯有面对彼此时，连多扯动一条唇部的肌腱都嫌麻烦。

“你从哪拐骗来的人口，说不定还是个国中生，多谢你自己将把柄送到我手上，看来我的人生目标之一——送你进监牢——可以提早完成。”

“琳凯十九岁。”陈立信悠哉哉说，“王家小少爷你没听过？一夜之间赌掉了王家全部家产，气得他爸心脏病发，现在欠了一屁股债，只能把自己卖给我。”

真是个扑街烂仔。王生是远近驰名的大善人，怎么养出这样的种。

陈立农对养父的新妻没了好感，又暗自想，这种人和奸商陈立信倒是很搭，祝他早日败光陈生赚的黑钱。

陈立信又向他扬扬下巴。“你端茶做什么。”

他不冷不热答道，“醒酒。”

“放桌上就行，你先出去，琳凯脸皮薄。”

现在倒扮演起好好先生，他撇撇嘴，把茶杯放好，细瓷杯托与杯底相碰，叮铃一声，陈立农注意到男孩的耳朵动了动，像是快要苏醒，又或者男孩根本就没有失去意识，只是在因为害臊而装死。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过要刻意打翻茶杯，泼到男孩头上，以此给这对新婚燕尔制造难堪。但也仅止于想一想。男孩的脊背肉眼可见的紧绷，似乎只要被他触碰一下，就会当场分崩离析。

他不会这么做的。

背后的陈立信注意到了养子那一秒的停顿，他的食指从易拉罐拉环上挪开，若有所思摩挲冰冷罐身。陈立农放好杯子转身就走，与他擦肩而过，他云淡风轻抛下一句，“这就是你成为不了我的原因。我十八岁时如果像你这样，现在还在乡下卖蛤蜊煎。”

作者愿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