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哨五

鹧鸪哨想罢看向老者问道；‘‘这家禽好生神俊，等闲家禽哪有它这般非凡气象，不知道好端端何以要杀，如愿刀下放生，小生可出钱财买下’‘

老者听闻这话本有不悦但看到是明若那丫头带来的人，也就无需刁难。转念说道；‘‘后生，你只其一不知其二我若把这只雄鸡给了你们，实是让你们惹祸上身，这不积阴德的事情，岂肯轻易为之？

此鸡非鸡，乃是妖物，你们这些后生，难道没听过犬不八年、鸡无六载之理？”

鹧鸪哨和老洋人听到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旧事明俗暗道；‘‘竟是为这宰鸡’’脸上出现难为之情。

明若在一旁听着几人打交道，鹧鸪哨为你的样子不得轻笑出声，没想到从始至终一张扑克脸的人居然变了样。只得出口解围道；‘‘鹧鸪哨你有所不知，爷爷是金宅雷坛的门下，最信《易妖》之理的。’’

鹧鸪哨闻言若有所思

湘西山区有胡、金两大雷坛，都是名声很响的道门。这些道门里有道人也有方士，擅使辰州符，几百年来专做些赶尸送水、解蛊驱毒之类的营生。近些年军阀混战，民不聊生，道门里的气象也早已经没落得今非昔比了。

老洋人听闻二人打着哑谜一头雾水问道‘‘师兄什么是《易妖》‘’

鹧鸪哨回言；‘‘《易妖》是本古籍，从三国两晋之际开始流传，专讲世上妖异之象，什么是妖？犬不八年，鸡不六载之语就是出自《易妖》

老洋人还是迷茫道；‘‘为什么犬不八年，鸡不六载’’

明若接过话茬说到；’‘那是因为它们和人类相处的时间太长，每天都和人类接触，我们的一言一行被它们看着。如此就渐渐通晓人性，早晚成为精怪祸害人间。’‘

老洋人听着这大白话终于是恍然大悟，不在一头雾水了。

明若戏谑的看着老洋人，老洋人看着师兄鹧鸪哨满了通红求助着。

鹧鸪哨看着面前这愈发活泼的明若，哪有初见般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清冷。不过，我还是喜欢她这个样子充满了生气。

明若被鹧鸪哨注视着，害羞的把脸转了过去。说到；‘‘之前游走的时候听闻一户人家，家有一只大白狗而且通晓任性。有一天那户人家暴病身亡，大白狗也不见了身影。都为老爷哭诉，也没多么关注。’‘

‘‘直到过来半年之久那户老爷突然回来了，吓的众人以为诈尸。老爷解释一二家人都以为他暴毙身亡其实没有被一个云杨四海的道人所救，原本还有一些怀疑的人发现言谈举止，生活习惯都与之前别无二样也都放下了戒心。知道那年低吃多了酒显出原形，大家大惊失色发现老爷早就仙鹤了。赶忙趁它醉酒之时，把它大卸八块架火焚烧干净。’’

‘‘这类传说之秦汉至两晋广为流传，不仅民间流传贵族之中也不敢轻易怠慢 。直到后事也就无人再提，可家里养的那些家畜也不敢养的超过六七八载的。’‘

鹧鸪哨与老洋人听完明若说完这民间传说与习俗一脸担忧，这六载鸡禽向来主家视为不详，湘西山民深信不疑怎么才能留下这雄鸡呢。

鹧鸪哨真值发愁之时，对上了明若的眼睛。眼睛里面的信任与娇笑让鹧鸪哨知道如何应对。

老洋人看着师兄这个样子不得暗苦，早知道与花灵留在攒馆了，至少不用吃狗粮。

只听鹧鸪哨对老者说到；’‘犬不八年，鸡不六载却实是旧俗不假。但天下之时无奇不有，不能以旧俗论之甚多。小生原说源油

老者听闻知这小生不是不是寻常人等又是明若那丫头带来的，点头示意。

鹧鸪哨接着说到；‘‘凡是世上鸡禽，眼皮生长得正和人眼相反，人的眼皮都是从上而生，上眼皮可以活动眨眼，而鸡禽之物，眼皮都是自下而生。诸位不妨看看，这只雄鸡的眼皮生得如何？

老者从未留意过鸡的眼皮怎么样毕竟都是要宰杀的，不过凡养家禽之人谁人不知鸡的眼皮在下？仔细一看果然与人一般无二，不得惊异；‘‘这是何故？’’

鹧鸪哨说；‘‘此家禽彼家禽’’

听闻此言，众人满头雾水不是家禽那是何物？

鹧鸪哨也不在卖弄关子直言相告道：“湘西从古就有凤凰玄鸟的图腾，地名也多和古时凤凰传说有关，就如同此县，名为怒晴县。怒晴乃为风鸣之象，鸡禽眼皮生在上面，更兼一身彩羽金爪，岂是普通鸡禽？它根本就是罕见非凡的凤种，是普天下只有湘西怒晴县才有的怒晴鸡！”

鹧鸪哨说此鸡本身名‘‘怒晴’’金鸡报晓本身就是区分黑白阴阳的区别，更可驱除鬼魅。若是凡鸡凡禽，其眼皮自是生在眼下，而眼皮在上就是“凤凰”，虽也有个鸡名，却绝不能以常鸡论之。

‘‘龙鸣风祥’’本就是世间祥瑞之向，此等灵物实乃天地造化之所钟，随意宰杀必胜大祸。

鹧鸪哨说罢让然后老洋人从背篓拿出盐巴估摸有二十余斤的分量，在湘西山区地带盐比钱财更为流通，在这偏僻的山地这个分量已经是非常客观了，鹧鸪哨也是看在明若的和这老者相熟的情况下才全部留下。

那老者听到最后自己的鸡禽竟是稀世之宝，立即消了宰鸡的念头。想到把这个宝贝轻易给了出去懊恼万分，十分不舒服。

明若看着爷爷肉疼的表情轻轻在爷爷耳边说到；‘‘我把那驱虫驱蛇的秘方给你，放在屋里了。’’

老者听闻惊喜万分也就没有了肉疼的表现赶忙让儿子去抓鸡，给对面的小生。

只见那怒晴鸡不往鸡笼去，扑闪扑闪的往明若怀中飞起。调整好姿势居然休息起来，心大至极刚从刀口留命。

众人好笑至极

老者；‘‘丫头你是个有大造化之人呢’’

说罢，带着傻儿子回到房中。明若看着那个对自己好到至极的爷爷说出这样的话，便知此生再无缘相见。心里阵阵的荒芜与失落满身孤寂的气息让鹧鸪哨担心万分，毕竟她是那么活泼的女子。心疼不已，淡淡说到；‘‘你成小花猫了？’‘

明若瞬间炸毛了和受惊的小猫一样，’‘哪有’’这番转移话题让明若因为离别伤心不已的心情消散云烟。

鹧鸪哨看着面前重新充满活力和生气的明若终于放下心来。

而明若知晓鹧鸪哨是不想自己太过伤心，想着这般体贴不由得娇羞起来。两人四目对视，久久无言。两人身旁的甜蜜气息让人岔不进去他们的世界。

至于老洋人早就把碍眼的怒晴鸡先行一步，喃喃自语道；‘‘很快就有师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