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边境处,陈泗旭望着缓缓升起的朝阳。
心中不知道在思考者什么。
阳光洒落在少年扬起的脸上,他眉目间除了淡漠还有些不知所措。
黄远航出声打破了这颇有意境的美景。
“阿泗…该回军营了”
黄远航还是更喜欢称他为阿泗,那个暗夜中矫健的少年。
陈泗旭微微点了点头,郑重地掸去了铠甲上的灰尘。
“步下留人”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陈泗旭狐疑地扫视着四周的空间,按理说,方圆十里的动静早就逃不脱他和黄远航的耳朵了,怎么这时还需要人出声才能发觉,这不禁让陈泗旭有了危机感。
张真源翩翩而落,仿佛从云宫中来的谪仙。
似乎早就看透了陈泗旭在想什么。
一本正经地说“泗旭无需担心,像我这么厉害的人世间少有,也就是说你基本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没必要,从你在城外客栈念叨要吃沪上的桂花糕时我便察觉你要往这边来了”
陈泗旭正色,神情不能再严肃,而眸中一闪而过的的狡黠仿佛从没存在过。
张真源觉得有被打击到,是他的凌波微步退步了吗…师尊枯子信誓旦旦的保证但凡他能掌握这套步伐,天下无人能捕捉他的踪迹。
果然自己还是缺乏勤学苦练…
“你来是做什么的”
陈泗旭冷冽地看向张真源,目光中带着探究的意味。
张真源笑呵呵地从怀里掏出一块凤形玉佩,凤凰的形状难以雕琢,这块玉佩却十分逼真,栩栩如生,在阳光照耀下闪烁这淡金色,是一块罕见的血玉细工慢雕而成,而上面是一个及其醒目的泗字。
“泗旭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不会拐弯抹角呀,不过终于让我找到你了呢…”
张真源第一次敛起了伪装的笑意,他看向陈泗旭的眼神是怀念又是欣喜。
“她…还好吗?”
陈泗旭犹豫着问向张真源。
张真源却有些受宠若狂
“师父她很后悔…这些年她一直都在念着你”
陈泗旭一如既往地沉默着,周身被落寞笼罩。
张真源知道此刻多说也无益,毕竟为了历练自己孩子就把年幼的他独自一人扔到饥荒泛滥的地方,任谁也觉得难以接受。
索性,
“那你这些年又经历了什么”
“我被当朝太后所救,有了容身之处,自然而然的成了暗卫”
陈泗旭不咸不淡的口吻,就像诉说他人的故事一样无关痛痒。
其实身旁的黄远航也见过…那个和他同病相怜,不,或许比他更悲惨上几分的孩童。
奄奄一息的他拼了最后一丝力气,也不肯匍匐着同其他人一样接受施舍。
当身着华服的太后来到他身旁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抗拒…
看到那倔强的眼神,皇太后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当即表示要收他为义子。
陈泗旭决绝地拒绝了,不拖泥带水。
最后只说了一句“我姓陈,不作他姓”
便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
暗卫营的人后来见到这个男孩,没人知道他经历过什么…只知道他比所有人都要骄傲…拼命…不懈怠甚至不愿意的停歇地训练。
只有黄远航明白,他是想借此回报太后。
陈泗旭永远都在努力着,也不愿意放弃。
所以黄远航相信,陈泗旭一定是那个能走到最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