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流浪的孩子都渴望得到救赎的光。纵然她灰暗的世界里竟然意外的照进了一束光,即便是温柔又明亮如何?这束光只会让她更加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的卑微与狼狈。
她没有错,错的是那束温暖了她的光。
或许,她不应该再待下去了。
北栎紫云金甲?你在吗?
北栎推开紫云金甲的房间门,但眼前空无一人,她并没有看见她想找的人。这时,门外路过的一名下人见状,便说道
“北栎小姐,紫云少爷并不在府中。”
北栎哦?……我想起来了,他似乎在半个月后要去南城的南都参加一个叫尘寂赛的比赛吧?
“是的,少爷此刻应该正在高科技的训练基地进行特训……”
北栎点头示意对方先退下后,她静静的低下眸,神情格外的淡漠,而她抬手扶着下巴若有所思。
尘寂赛……距离上一次的这种史无前例的跨越国度的尘寂赛约摸着也已经多去了近三年了,而本应该彻底封杀禁止举行的这场尘寂赛……北栎曾听闻,好像是因为在三年前,在浩大隆重的决赛结束后的第二天,那支最后获得冠军的年轻车队竟忽然间如同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
不过传闻终究只是虚假的托词罢了。
虽然,这支车队意外失踪任谁看都绝非是那么的简单,其中必有什么蹊跷。然而,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的各国之王竟对此事敷衍了事,最后也只是做做表面文章便动用了皇室关系而封锁了负面消息。
至此,外界只听闻,那支冠军车队最后自愿退出江湖。
而这届重出江湖的尘寂赛,幕后的操控者绝非身份简单……她要提醒一下紫云金甲吗?
毕竟,她可是曾经从上一届尘寂赛之中的死里逃生出来的唯一的“幸存者”。
也是那届的尘寂赛令她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是留下了无法磨灭的阴影。
而现在的她,作为一个旁观者,本就不应该让自己再次卷入这场是非之中,而且,她可不想再经历一遍曾经的那种种的折磨了,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人,便不顾一切的保全对方而令自己身处危险之中?
不可能。纵然紫云金甲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对她好,超过三次以上的人,纵然他优秀可靠,是一个很温暖体贴的人,即便如此,北栎她也不会傻到真的相信什么感情之类的虚无缥缈的东西。
紫云金甲对她越好,只会令她越加感到自卑。
钢甲炮哟,师哥,看后面。
钢甲炮是那个叫北栎的女孩来找你了。
钢甲炮的声音引起了正在与拾西做训练的青飘飘。
青飘飘金甲师兄?
青飘飘下意识的望向台下的紫云金甲正走向北栎,一瞬间,她的思绪不由得的恍惚起来。
拾西青飘飘,和教练一起训练,竟然还敢分神?
话音刚落,青飘飘一惊,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她便情急之下用力推杆,但即便如此,她的钢舰骑还是被拾西的骑刃王狠狠的撞了出去。
猛烈的冲撞,令场内试图刹车的钢舰骑离心力过大而轰然翻车。
“大小姐!”
一阵短暂而突如其来的巨响一瞬间盖过了铜角王的声音,紫云金甲猛然回头,瞳孔一缩。
而他对面的北栎神情平静而冷淡。
喜欢一个人时,他的眼睛是藏不住的。
北栎紫云金甲,她就是你的师妹吗……
但话音未落,紫云金甲便大喊一声飘飘,便转身跑向了训练场。
青飘飘颇为狼狈的从翻车的钢舰骑内爬出来,她扶着胸口,蹙眉看了一眼朝她跑过来的紫云金甲,顿时,心中莫名的烦躁起来。
拾西抬手拦住紫云金甲和铜角王的脚步。
拾西她没有那么娇弱,不至于你们这样大惊小怪的。
拾西骑刃王战斗之中翻车受伤是家常便饭,如果连这点苦都受不了的话,那又何必现在浪费时间?
拾西的目光不轻不重的落在了青飘飘的脸上。
青飘飘教练,别这么看着我。
青飘飘我并不想浪费时间。
铜角王大小姐……
铜角王怔怔的看着青飘飘再次进入钢舰骑内,一副蓄势待发的状态,顿时他恍然发觉,眼前的这个曾经盛气凌人,总是耍脾气,提要求的大小姐已经不知不觉间慢慢长大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是收到尘寂赛消息后,还是从山茶村回来后?还是更早?
或许是从那一次黑濯石山一战过后吧?
钢甲炮师哥,师姐她好像变了。
紫云金甲始终蹙着眉,神情说不上来的凝重。
紫云金甲看了一眼一旁双手抱臂,笑容意味不明的拾西,他内心不由得感到一直莫名的不安
从几天前,紫云金甲第一次见到他们这位教练开始,他便始终无法真正的相信他。
即便是他动用了家族关系,他也完全查不到拾西这个年轻的骑刃王车手的其他详细信息,除了青飘飘的父亲,竹叶青提供的资料以外,仿佛这个人就没有过去似的。
暗红色的不知名的骑刃王,罕见的十字型战刃,坚不可破的攻击方式,以及他那明明如此年轻的年纪却曾是连续十届尘寂赛淘汰赛冠军的可怕战绩。
十九岁就已经拿过如此出群拔萃的战绩,真是令人不禁感到颤栗。
而站在他们身后始终沉默不语的北栎,目光落在那个发色暗红,身材高挑的少年身上,这个人有点眼熟啊……随后,她便不动声色的走到钢甲炮的身旁。
北栎小弟弟,那个感觉很不好惹的男生就是你们的教练吗?
北栎的声音惊到了毫无察觉的钢甲炮。
钢甲炮谁是弟弟。
钢甲炮扭过头,神情立即不悦起来,担当他的目光对上离他近在咫尺的那张较好干净的脸庞时,他不禁微微一怔。
北栎你看上去比紫云金甲还要小很多,难道不应该是弟弟吗?
北栎不以为然道。
而钢甲炮回过神来,轻咳一声,他下意识的别看眼睛,声音不满。
钢甲炮我是有名字的,好吗?
钢甲炮我叫钢甲炮。
北栎哦……所以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感觉好拽哦。
北栎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拾西的身上。
钢甲炮正要回应北栎时,殊不知,拾西恰好回过头,看了过来,一瞬间,钢甲炮身旁的她竟忽然身体一怔,便僵硬又迅速的转过了身。
北栎啊……嘶。
北栎怎么是他。
如果刚刚没有看错的话,那个人就是他。
北栎扶着额头,一脸郁闷又抵触的垮下脸。
钢甲炮你怎么了?
北栎没事,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有点犯恶心了。
啧,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