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换了内芯

　　抱怨是抱怨的，可是他来着人世是为了无羡，总不能让着白得人身就这样陨了。

　　纵使自己有其他办法帮哥哥报仇，可就怕那些办法太过激进，哥哥怪罪。

　　没办法还是一点点的往嘴里送着自己一点儿也看不上的食物。

　　这时，门外那名家仆又出声了，这次却是笑嘻嘻的：

龙套1阿丁！你过来。

　　另一个娇脆脆的女声远远应道：

龙套2阿童，又来给里边那个送饭？

　　阿童啐道：

龙套1不然我来这晦气院子做什么！

　　阿丁的声音近了许多，似乎来到了门前：

龙套2你一天只给他送一次饭，时不时偷懒也没人说你，这么清闲，你还嫌晦气。你看看我，活儿多得连出去玩也不行。

　　阿童抱怨道：

龙套1我又不是只给他送饭！这阵子你还敢出去玩？这么多走尸，谁家不是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无歆蹲地靠门，端碗边吃边听。

　　看来这莫家庄近来不大太平。走尸，意如其字，即为走路的死人，一种较为低等，也十分常见的尸变者。除非是怨念极强的死者，否则一般目光呆滞，行走缓慢，杀伤力并不强。但也够平常人担惊受怕的了，光是那股腐臭就够吐一壶。

　　然而，对莫玄羽而言，它们是最容易驱使、也最顺从的傀儡，乍然听到，还有些亲切。

无歆没想到，刚来就能找到合适的部下。

　　一边塞饭，一边嘟囔。

　　无歆是魔尊，什么魔啊、妖啊、鬼啊之类的被人称为邪魔外道的一切东西，皆是她所好的。

　　阿童又道：

龙套1你要是想出门去，除非带上我，我保护你……

龙套2你？保护我？吹牛的，难道你还能打退那些东西不成？

　　阿童悻悻道：

龙套1我打不退，别人也打不退。

　　阿丁笑道：

龙套2你怎么就知道别人不能打退？我告诉你，今天已经有仙门使者到咱们莫家庄来了，我听说，是个很了不得的显赫世家！夫人正在厅堂里招呼，镇上人都围着看稀奇呢。你听，是不是很吵？才没空跟你闹，说不定待会儿就又要支使我了。

　　无歆凝神一听，果然东边隐隐传来喧哗人声。

　　他思索片刻，起身提脚一踹，门闩“喀”的裂了。

　　那两名家仆阿丁和阿童正在眉来眼去有说有笑，被突然向两边弹开的屋门吓得齐齐尖叫。

　　无歆扔开碗筷，径自走出来，竟被阳光刺得好一会儿睁不开眼，举手搭在眉梢，闭目片刻。

　　无羡受伤这十几年来，无歆一直带着他在魔界休养，那里哪来的这样的太阳，而且莫玄羽也不知道是在房中宅了多久了，他的身体显然也是不适应这阳光的。

　　阿童方才叫得比阿丁还尖，定神一看，见是那人人可欺的窝囊废莫玄羽，胆子又大了，自觉刚才失了面子，要在阿丁面前挽回，跳过去斥狗一样地边挥手边斥道：

龙套1去！去！回去！你出来干什么！

　　哪怕是对待乞丐或是苍蝇，也不会更难看了。多半莫家仆人们平时就是这么对莫玄羽的，他也从不反抗，才让他们这般肆无忌惮。

　　可如今莫玄羽的内芯早已换成了无歆。

　　轻轻一脚把阿童踢了个跟斗，笑道：

无歆送饭打杂的小鬼头，也敢这么作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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