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71(会员)
手指划过垂泪的眼角,棠竹看着指尖水润。
她根本不是在为袁慎辩明清白,辩也无用。
推己及人,一个心思深沉的人想要扳倒某个人,便不会只列出他的一项罪责。
数罪压身方能断人脊梁,一个久经沙场的人更知道,一剑割断人的喉咙,不给任何反击的机会才是上上之策。
她尚且不知凌不疑找到了袁家怎样的过错,而只要凌不疑在一日,她都救不了袁慎。
倒不如将所有丑陋白于天地之间,离间君民。
棠竹看了看棋盘上纵横交错的黑白棋海,蓦然甩袖将它们扫落在地。
玉子坠地的声音清脆,棠竹悠悠地重新将一枚棋子放在棋盘上。
棠竹“我的处境很危险,你的处境又能好到哪里去?”
早已暗暗察觉到危机的城阳侯应该更加着急心虚了吧。
棠竹“袁慎……我应是极其喜欢他的。”
棠竹提醒着自己。
当执念根固进心底,看到袁慎满身伤痕的模样时,应该会很痛吧?
团子“……”
棠竹真是越来越疯魔了,为了自己的目的,连自己都能折磨。
……
如棠竹所想的那般,凌不疑找到了袁沛纵容包庇心上人兄长作乱的证据。
袁沛的心上人是个江湖儿女,那兄长自然也是。
而在皇权当道的现在,那些江湖中人说好听点叫做劫富济贫,若说难听了,就是惊扰百姓生活,与匪寇无异。
袁家是都城大族,若积极联络关系,未必不能全身而退,可皇帝却直接令其流放西北边关苦寒之地。
凌不疑站在城楼之上,垂眸看着底下的一派情深厚谊景象。
一切尽在掌握中,可是最令他烦躁的是,至今,他都没听说棠竹向袁慎退婚的风声。
他已经向皇帝直言,袁家不能留,但棠竹必须留下。
皇帝本来还想狠狠心,纵容棠竹这个孽障陪袁慎去西北,就当没生过棠竹,可瞧着霍翀唯一的血脉,他总是心软的。
镣铐加身,素白的单衣勾勒出儒生骨肉匀亭的身影,或有血迹氤氲在那白色上,袁慎整个人凄淡清冷的让人患得患失。
前些时日登闻鼓之事,凌不疑与他说了其中细节。
自然能看出棠竹的真正目的。
他们果然是天生带了三分凉薄的人,从不做亏本而无实际利益的事。
可他还是隐隐的不舒服。
看着棠竹扶着他的手臂难受模样,袁慎轻微勾了下唇角,不知她这难受里有几分是真。
他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言语清淡。
袁慎“我已安排妥当,你想要的,我给你……用你的真心和我做交易,好不好?”
棠竹韵律正常的心脏猛然一缩,似有灼烧灵魂的疼痛从心脏处传出,棠竹脸色猝然苍白,伸手抱紧了袁慎。
这疼痛来的快,去的也快,仿佛有什么撕裂开来又迅速愈合。
棠竹“你在说什么?我对你从来都是真心呐。”
棠竹将自己埋进袁慎的怀里。
袁慎拖起带有沉重锁链的双手抱住她,将凌乱的头落在她的肩上。
是真心的,只是不知从何时起,有了细微的变化,让他忐忑不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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