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祀会哭,不过她哭的时机不太对。
眼珠掉了没掉眼泪(虽然当时也掉不出来),得知自己被最信任的家伙下令杀了,也没什么反应,和萧家人下地肚子被掏了个洞,都只是因为本能在地上抽搐。
但她也会哭。
比如情报测算错误,比如没钱还贷。
这些是她生活和工作上的失职,这样的眼泪,纯粹是不甘、以及对自己的失望,是陈凌祀本人非常耻于面对的。
当然,精神层面上的也不是没有——
大众的泪点,陈凌祀基本都会被戳中,看个阅兵、或者去电影院看煽情电影(包括但不限于爱情),甚至是知乎上一篇帖子,屏幕前的女人都会眨巴眨巴眼睛掉下几滴泪水。
她难以理解这样的哭。
某个时间段内,她将这样的泪水归结于情感的发泄。
陈凌祀的上上一个十年更加不堪,高频率的下地让她麻木。于是,某些在通常情况下会引起强烈情感波动的事件(包括但不限于被背刺或者遇见大粽子),通通受制于她本人堪称变态的理性。
短暂的压抑沉默之中于她来说,没有爆发,只有变态。
在那一段日子里为数不多的闲暇时间,她开始千方百计的搜寻碟片,留声机,甚至煞费苦心的找到一些没那么合法的玩意放到家里。
而在她所接受有限、且错误的观念中,情感发泄除去哭以外别无他法。
直至今日,陈凌祀也经常去电影院看那些无聊的煽情片,不过现在鲜少落泪了,她那些无处安放的精力全都落在张日山的身上。
比如挨揍。
她捏紧自己日益消瘦的钱包,盘算着下个月的伙食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