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坑洼洼的路让马车左摇右晃,抖地叫人心烦。
马夫怒骂道
车夫什么破几八路,让不让人过了!
牛三你他妈叫什么呢!赶紧地行不行!
沈婧祎渐渐恢复了意识,再时不时抖地人心慌的马车里恢复。
她缓缓睁开眼,望着眼前的稻草堆与面前赶马的男人,逐渐又将视线转向天空。
碧蓝的天空上万里无云,刺目的阳光刺激地沈婧祎睁不开眼,衣衫褴褛的她感受不到炎热之天的暴晒,反倒是身旁的男人有一下没一下擦着额间汗。
牛三他妈的热死了,什么鬼天气!
说完他抓来身旁的水袋对着嘴就喝。
沈婧祎恍然想道:我这是在哪儿?不是已经死了吗?
咕噜咕噜的水声唤醒了她身体所需机能补给,她咽了咽口唾沫,张开了干燥起皮的嘴唇,沙哑道
沈婧祎我也想喝水…
果不其然,那人虎躯一震,看向沈婧祎不可置信。
牛三怎么可能那么快醒来!
车夫啊!醒了!
牛三迅速反应过来,一巴掌狠狠拍在沈婧祎脸上,随即粗暴地将水袋口按进沈婧祎的嘴里,一股脑往里面灌水。
牛三真她妈晦气,赶紧喝!
沈婧祎一时间根本受不了这一股子水,换气间水从嘴角流出,津贴着发烫的脸蛋和车板。
下一刻又是一巴掌
牛三你他妈浪费水呢!知道这里镇上还有多远就敢这样!我喝什么?
沈婧祎缓了缓,试图动用肢体时才发现四肢被牢牢绑在一起,被迫侧着身体忍受挤压之疼,她却只能无奈道
沈婧祎抱歉,我只是太渴了。
牛三冷哼了一声,又踹了她一脚才安分坐在一边。
阳光毒辣,渐渐照地沈婧祎发黄的肌肤烧疼,她恍恍惚惚地喘着气,还没从醒来的头晕脑胀中恢复。
沈婧祎那个,现在是多少年?
牛三哈?你他妈傻了?
沈婧祎对,我脑袋很晕,想不起现在是什么时候,也记不起我是谁。
须臾,牛三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哈哈大笑
牛三你被我买下了,从今往后,听我的话,有你吃的一口,敢不听话不老实,打断你手脚上街乞讨去!
恶狠狠地语气令沈婧祎多年战场经验的威严沉稳都经不住垮掉,沈婧祎突觉事情不大对劲,动了动身子,才发觉身体犹如十三四岁少女般弱小。
沈婧祎怎么回事?我怎么被绑起来…你们到底是谁?
牛三你废话怎么那么多?都说了你被我买了,还他妈傻?
牛三没好气地拽起她,
牛三你娘死了!你被你村里的老头拿出来,你被我买下了!听见没有?从今以后你就是春香楼的妓女!一辈子给我赚钱!
沈婧祎大惊!这不是她十三四岁与沈家相认前的往事吗!
沈婧祎忍着头痛回想,她母亲是沈家一个婢子,被她那老爹看上相貌强上了,后来婢子怀孕,被迫滚出了沈府,在老家生下了她。
十四年来,母亲因为吃不好穿不暖,日子疲乏,逐渐重病,最后不治身亡,她自小就被认为耻辱,母亲死后,村长便将她卖给妓院老板,如若不是自己途中跑下车,恐怕就死在了妓院。
而她凭着母亲生前嘱咐,拿着母亲给自己的手帕一路问沈知府家怎么走。
本来沈家就不待见她,本来不想认,恰逢沈家嫡女沈妤要入宫学习礼仪待未来嫁于三王爷,沈妤听闻三王爷脾气暴戾,喜怒无常,青面獠牙丑陋无比,怕得死活不愿。
沈家人看中沈婧祎的相貌,便想狸猫换太子,于是接纳了沈婧祎。
沈婧祎头疼不已,难道她,重生了?
沈婧祎你松开我。
牛三哈?
沈婧祎你松开我,这样绑着我十分难受
牛三你他妈跑了怎么办!
说完一脚踹来,沈婧祎当场鼻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