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分钟过去,雨丝毫没有减少的趋势,铁心死死盯着校门外,这时,一道强烈的远光灯从转角转过,凭借车前的光芒,她认出了这是南宫问天的车。
她正准备跑过去,手机响了起来。
她接起来,南宫问天问:“躲哪儿去了?”
“门卫室,我看见你的车了,现在就过——”
“呆着别动。”南宫问天挂断了电话。
铁心拿着手机听话地呆在原地,她看见南宫问天下了车,气质隽拔的男人,撑着一把黑伞朝自己走来,哪怕在大雨中,也是一个艰难被忽视的发光体。
南宫问天站在门槛外,冲她招了招手:“过来。”
铁心把背包放在胸前,向他走去,她低垂着头,没有注意到,在靠近南宫问天的这一秒,伞面向她这边倾斜了约莫三十度。
伞外暴雨滂沱,伞内一片安稳温热。
南宫问天随手搂住她的肩,隔着两块布料,铁心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热得有点发烫。
铁心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贴了贴,惊呼道:“问天哥哥,你发烧了!”
“嗯。”
南宫问天眼神落在她白皙的脸蛋上,短短几秒便移开,脸真小,还没他的手大,可比他的手软多了。
铁心像个啰嗦的小老太婆:“嗯什么嗯,你好烫啊,咱们去医院吧,你烧多久了?在家吃药没……”
“铁心。”南宫问天轻唤她,气音沉沉,充满质感。
“怎么了?”
南宫问天摸了摸她的头顶,有点嫌弃:“少点说话,吵得我头疼。”
“……”
铁心拍开他的手,嘟囔了句:“没良心,活该单身。”
“我耳朵没聋。”
铁心瞪了他一眼,表示不满。
“眼睛也没瞎。”
铁心终于忍不住,怒了:“南宫问天,你好烦。”
南宫问天打开车门,看着她,似笑非笑:“叫我什么?”
铁心一秒认怂:“问天哥哥。”
南宫问天这才满意,关上车门,从车头绕过去坐进驾驶室。
铁心刚才走在他的右边,她在车内看见南宫问天左边靠里,从眼前走过的时候,那一半的衣服都是深色的,难怪自己身上连一滴雨水都没有沾到。
南宫问天丝毫不在意自己上衣的“泾谓分明”,系上安全带,将雨刷调到最快频率,往前开去,车内还开着空调,铁心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南宫问天见她伸手关掉了空调,问:“你很冷?”
铁心摇摇头,想到什么又点点头。
“我不碍事,出门之前吃过药了。”
“真的?”
南宫问天不解:“我骗你做什么?”
铁心安心地点了点头。
是啊,南宫问天在外奔波惯了,哪是需要由她来操心的人。
越往南开,雨势越小,等车停在宅子门口的时候,已是大雨初歇。
正是饭点,屋内却空无一人,放在桌上的烤鸭还散发着香味,只是已经冷透。
南宫问天把钥匙扔进盒子里,朝卧室走去:“爷爷跟战友去云雾山避暑了,赵阿姨请了假要回去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