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三号离开后,众人渐渐恢复正常。之后,他们边走边聊天,时不时有几个人相互进行无聊地打斗。
时间来到几天后的清晨……
“啊,今天的戴夫还是一如往常的高亮呢,突如其来的荧光色绿得我有点发慌……”阿国睡眼惺忪地从坦克车体内部的某处角落缓缓醒来。
zzw和乌尔里希坐在一边默默地吃东西。
“我们去找那个什么十三号怎么样?”yinoh提议。
“话说你们谁看清她长什么样子了吗?”戴夫听见yinoh的话后问到。
阿国环顾四周,看看大家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没人知道那玩意儿长什么样子。
“我好像记得一点……”阿国回忆着。
十三号一个蹲在地上的裸体女人的样子,而且五官似乎扭曲着。
那好像和咱们不是一个位面的东西,她的出现更像是某种诅咒。
“我总觉得那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东西,但只不过是你内心想让你看见的罢了,应该是不存在的,”阿国继续回忆,“该怎么讲……嗯……就是无法对其它人的情绪反应表达出正确的能力之类的东西……包括她身后的那一团未知的黑色深渊。”
“或许是更高位面的人?”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等等……这位是……”阿国看向他身旁。
那里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宽松睡袍的少年,看上去约莫十六岁。
“咦,你是谁。”乌尔里希正准备拿出鲟鱼子酱。
“我……我可能就是一个普通的肥宅,被莫名其妙的带到了这里?”少年看看乌尔里希,之后朝众人招招手,“啊大家好。”
“你和我说……就你这么帅的人,还自诩肥宅!”阿国发现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面容姣好。
“因为我总是好久不出门,”少年说,“我只知道我在一次去“遥远”的厨房的时候昏倒了,然后就在这里。”
阿国趁着少年和众人说话时翻了翻少年的衣兜,找到了门票。他偷偷看到少年的门票上……所有的人设描述似乎都被刻意涂黑了。
“为什么你的门票,看起来像是被涂黑了一样?”阿国看看少年。
“所以说,你是和我一样的正常人吗?”阿国说着这话,心里却在嘀咕,他看到门票上写着少年名为浮华散人,正常人叫浮华散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也不算……就是我的思维可能和各位不同,”浮华说,“但肉体都是正常人?”
“感觉会拥有什么了不起的技能……虽然肉体是正常人。”阿国小声地说。
“你能看到我吗?”小德在浮华耳边低语。
“谁在那里说话啊?”浮华感到很奇怪。
“死鸽子啊。”zzw解释。
“啊!大白天的有鬼啊啊啊!”浮华看起来很惊恐。
“鸽子德啊,他是死鸽子……不用害怕的啊。”阿国托着下巴。
“我长这样。”小德附在车载电视上。
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鸽子的影像。
一边不再说话的阿国叹了口气,看着大家,内心中有种不详的感觉。
在遇见十三号之后,他已经从很多人身上感觉到了一丝“死像”。
“你们,可曾见过作恶的菩萨?”阿国突然发问。
“菩萨是……”yinoh不解。
“那个十三号,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明明应该是神圣的,带给众人的感觉却是邪典、是恶意、是杀戮和血腥。”阿国说。
“嗯……一体两面?”浮华问。
“一体两面?不,那玩意给我的感觉,是没有面的东西……”阿国的目光变得深邃了些,“反正我有种预感,说不出那种感觉,但确实会有人离开的感觉。”
“太紧张了吧……我没那种感觉。”浮华道。
“我的感觉就是那个十三号,有大恐怖!”
“就是那种谁都抵抗不了的感觉……就像面对苍天,我们都是蝼蚁……”
说话声渐渐消失……
夕阳斜下,坦克在轻微的轰鸣声中缓慢的行走在沙漠的边缘。
大家自离开火山那天起已走了不知多少天,期间的怪事屡屡不断,但唯一让众人觉得此行有意义的,还是这瑰丽的大漠景观。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阿国坐在座位上,手里拿着地图。
“嗯……去……沙漠西面的帝国?”小德凑上去看了看地图。
“上一次,本以为是个什么国家,结果差点被一波送走。”阿国迟疑地看着地图,上一次去武士国的经历让他实在不太好受。
“还记得……那个白色的飞快的玩意儿吗?我现在想起了点关于它的信息,它叫送子观音。”
“这次肯定不会有像什么帝国三子或者是机器人这种东西吧。”鸽子似乎不在意。
“我也没去过,感觉看之前的掩体文档,地面上似乎应该不会有人类存在才对,有的只是得了疯牛病的废材旧人类,和乱七八糟的怪物。”阿国揉揉自己的头发。
此时,头顶的天很诡异,残阳红幕下的一行人走上了通往帝国的大道。此时一阵风忽地刮来,卷起了地上的尘土和沙砾……
很快,有着人造气息的斑驳石块在车辙下的的浓暮里开始慢慢散出微湿的历史气味。
一座城,渐渐出现在地平线尽头。
他们看到了,新世界的帝国——曾经人类的乐土,在历经十多代的风雨和战事之后却辉煌如新。
这里的世界充满了笙箫,男男女女沉醉在夜夜笙歌的酒醉池迷之中,这里崇尚娱乐,谢绝贫穷,人类曾经止步于此,却也沉迷其中。殊不知,人类私以为的社会早已在这里成为了臃肿的幻影,每一个个体都十分坚信自己是人类社会中的一份子,但其中真正是人类的有有几何呢?
“我们到了?”乌尔里希看向窗外。
“接近了,但是这里似乎和‘帝国’无关……貌似只是周边的村落之类的。”阿国也看了看外边。
走近了,车上的众人才发现前面大道上被人堵住了。
那些堵住车道的黑压压的人群中的每一个人,每一张脸都两颊陷下去成两个谭,鼻子像一片竖放的木片,前额耀着滞暗的苍白的光,发音很低,嘶嘶地喉咙头象网着乱丝。
乌尔里希警惕地拿出武器,同时坦克缓缓停下。
坦克外堵住道路的人,就像木桩一样伫立在那里。阿国感觉,就是现在让身后的伙伴们直接开始屠戮,那些阴魂一样的“人”也依旧不会动一丝一毫,甚至连呼吸都不会紊乱一下的。
“这些还是人吗?”乌尔里希疑惑地握着武器。
“不知道,总觉得怪怪的。”阿国往后缩了缩。
“唔…挡道了…麻烦大家让一让。”yinoh对那些人说道。
看那些人依旧一动不动的,阿国凑近了其中一个。
“这些人应该是……真的,我都感觉到他在呼吸了。”阿国回头对队友们说。
yinoh和戴夫走下坦克,对那些人走去。
“小心,如果有攻击现象,我可以立刻攻击。”乌尔里希跟着两人走下坦克。
三人试着搬动假人,但是那些东西似乎有意识一样,每次被搬动开,都会重新走回到坦克车前,挡住去路。
“你好,”yinoh抱起一个人,把他插进土里,“借过,谢谢。”
两个汉子模样的怪人,将那个被插入土里的怪人生生拔出……拖着放回了坦克前。
那个被拔出的怪人头部不自然的耷拉着,但是胸口的呼吸欺负平缓的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他们刚刚拔那个怪人的时候,我好像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阿国惊叫着,尝试绕过这里的人群,但他又是一惊。
坦克后面也开始聚集起了越来越多的怪人,怪人越来越多,大有一种将众人和坦克车围住的气势。
“我觉得吧,额,他们连应激性都没有了。”戴夫走到围着坦克的人边,用手戳戳一个怪人的眼睛,但他并没有反应。
““不管了,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们直接走过去好了。”浮华有些烦了,从坦克中钻出来并走向人群中。
那些怪人没有拦着浮华,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坦克。
戴夫的脚踢向了身边的一个人。
被踢到的那人摔倒在地,膝盖、腿上都被瞬间蹭出了淤青和血渍,他缓缓的站起,站回到了之前的位置。
“谁有火枪吗?”zzw看着人群,一副若有所思之样。
“哦,这有喷火器。”乌尔里希拿出一架喷火枪。
“谢谢。”zzw接过,对着周围的人开火。
阿国有些不忍心,他看向挡在人群中的其中一个女孩,她靓丽的秀发很快被火点着,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喊叫。
她的皮肤瞬间泛起白色的血泡,然后变黑,露出焦黑的骨头,她……连带着被攻击的一大片人类小孩子,满地打滚,惨叫着,嘶嚎着。
那个瘦弱的的身子,刚才胸脯还窄窄地在中间隆起,鹅蛋脸,额角上油油的,黄黄的,腮上现出淡红的大半个圆。
而现在,则是一副焦黑的骨架,没有一丝一毫的升起,空气里泛起了阵阵焦臭的头发、衣服、皮肤、内脏被烧灼的气味。
那些人,依旧挡在坦克车前,好像旁边被凌虐致死烧的焦黑的女孩子的死亡和他们无关一样,呼吸都一如往常的匀称。
“呕……”阿国一想起刚才还活生生的女孩子转瞬间就化作焦炭,忍不住干呕起来。
“各位还不走的话我就先走一步了,我对这里有点害怕……”浮华跑出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