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4章 十年二 （女艳）

“是。”

姮娥楼的老鸨是会做生意的，姑娘们也是一个比一个泼辣，每天能见到各种各样的人和事，虽然作为小女一天只有两顿饭，但是日子也算好过。

有几次，女艳带她出去的时候，路过司徒府，她看着姐姐拿着一堆东西跟在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小姑娘的身后，而那小姑娘似乎在滔滔不绝的讲着什么，两人只是对视了一眼，随后便又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寒来暑往，就是不知道兄长怎么样了。

而姮娥楼的女艳姐姐对她很好，她除了出卖美色之外，还写的一手好字，还会弹琵琶，只是她却很少展露，她说她的琵琶绝技是要给那些大人物演奏的，但是偶尔的时候她也会教她一点点，但是她大概是愚笨的，两年了只会弹一首曲子。

“女艳，那位将军走了，你去送送。”

老鸨这几年越来越老了，除了眼睛里的精明劲儿不改，腰板也越来越佝偻，为了显得气色好，嘴唇上的口脂颜色特别的重，倒是显得十分妖异。

“噗噗……”

女艳刚送完客，随手抓过一只簪子准备将头发挽起去吃点东西，便听到了一连串的放屁声。

“人老屁股松，放屁咚咚咚！”

“……你这贱皮子！”

老鸨拿着账本便丢了过去，女艳哈哈大笑的跑走了，九儿带着前几日女艳送的银钗，被老鸨子一把拔了下来。

“去，带假花，你吃咱们的，喝咱们的，从哪里来的这种东西？”

随后，她便将钗子插在了自己白色发髻上：“女艳也是，这等东西又不值钱……”

本来就不是值不值钱的事儿……

女艳喝着粥，看着梳着双髻带着假花的九儿，“又被骂了？”

“嗯。”

随后两人相视一笑。

“她不是坏人，咱们这里不管生意好不好，她都会给小女一口饭吃，生了病也会找人治，要是有赎身的，只要是两边都想要过日子的，也会放出去，她虽然贪财，但是听说好像命运多舛，一辈子吃了不少苦头，我们也都是可怜人，而花街就是所有可怜的女人汇聚的地方。”

“我家里好像小时候也有当官的，后来好像是犯了什么错，所以都成了阶下囚，男人流放，女人发卖，小孩子也被遣送到各种地方去做奴隶，我也是被卖了好几次，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琵琶技，但是年头就是这样的，其实就算是发卖也没关系，但是过了二十岁，要是有愿意帮忙赎身的，也可以离开，只是没有户籍而已，但是只要嫁的男人有户籍，将来的孩子也会有户籍的。”

“无论是种地，还是什么，夏国的法律还是好的，原本我们就是连坐之罪，不会在延续到下一代了。”

“女艳姐姐想离开花街么？”

“离开做什么？还有啊，我从来不相信男人的鬼话。尤其是在床上的，为了和你欢好，什么情啊，爱啊，便是你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们都敢说能摘下来送给你。等到醒了，便是提提裤子就走，好像昨天说的都是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