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割断头发而已,谢扶摇并没有想那么多,古人自古以来就有依发代首的说辞,像是令月这样的身份,若是不能完全摒弃之前的身份,那么无论将来在哪儿都是大麻烦。
但是在外人看来却完全不是如此。
“听说楚国断发,为之新丧。”
新丧?
文英小声道:“殿下,您这样便是直接将她逼上绝路。”
啊?
谢扶摇看向令月,她在等着她的回答。
而令月手指枯槁的看着眼前的匕首,随后似乎是在做什么决定,对着自己的头发,直接落了发。
很是干脆。
“带回去吧。”
文英像是拖着死狗一般将她拽了进去。
而在令月失去神志之前的最后一眼,便是看向了谢扶摇,枷锁……似乎落地了。
吃了些药和东西,身体便好了许多,令月看着周围的环境,倒是格外的整洁和自如,似乎比起之前的自己来说,现在才应该是自己应该呆的地方,一个干净的屋子,桌子上有一辈清粥,一碟小饼,床铺上带着淡淡的香味,推开门,门外却依旧是操戈声。似乎远处正在练兵,这是她这些日子难得的睡的一个好觉,觉得浑身似乎都舒展开来。
等到再次见到谢扶摇的时候她依旧是在忙碌的治疗伤员,那伤员原本龇牙咧嘴,但是在看到谢扶摇那样的美貌似乎能止疼,都是等她离开之后再诶诶呦呦的叫唤。
“好点了么?”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关心,令月开口道:“好多了。”
“那就好。”
谢扶摇不想知道楚人断发的背后故事,所以只要知道结局就好,谢扶摇停住脚步,看向她的脸,“面红齿白,看起来身体好了许多,倒是也不枉费我一番照顾。”
“是您……”
谢扶摇看了看她的头发:“文英,一会儿给他束发。简单的马尾就好,虽说现在暂时能摆脱一些事,但是总不能太高调了,衣裳就换成那些浣衣女穿的就好。”
“是。”
看着文英退下,谢扶摇摸了摸她的头发:“头发很漂亮。”
令月不明所以。
她好像是个自己从来都看不透的人。
谢扶摇原本没想那么多,一番忙活下来,都快到了傍晚,又是去了陆大将军那里蹭饭,然后便回去准备睡觉。
“你想怎么办?”
徐哲从外头带进来一封书信,又是八百里加急的印章。
“不去不去不去,说赶出来就赶出来,说送回去就回去?我是你家买断了的丫鬟啊,大不了一死以谢天下,我又不怕什么身后事,我也没进谢家的族谱,横竖也没有什么牵连之罪,反正我是不回去,爱怎怎。”
徐哲叹了口气:“虽说夏国律法不能斩杀孕妇,但是你如此恃宠而骄,就不怕将来有一天,失宠于皇室?”
“师父该不会觉得现在皇室就喜欢我吧,要是喜欢我,会一次又一次的给我一场又一场的圈套?”
“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那些人都没有一个好相处的,还不如这里,对我来说,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