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花万里，雏凤清声（5）

蒋嘉月看这方云蓝长得也清秀，也是真心待方絮，真是不能够明白，为何方絮就一定要喜欢辰月。两个人若是要做比较，很显然，云蓝更适合成家。

“那我们去找找吧。”云蓝拉过辰月的手，说道，“我们去兰家，他一定在兰家。”

“何出此言？”嘉月可却觉得方絮被人带到其他地方去了。

“方絮长得与那个人一模一样。”云蓝终于说出口，“他根本就不是方家人，他……算了，等到时候再跟你们说，当务之急是找到方絮。”现在云蓝并不想跟他们说太多不该说的话。方絮下落不明，生死难说，这样子，她怎么放心？

蒋辰月也连说去找方絮先，她也是心掉到嗓子眼，跟着云蓝就去了兰家。可现在去兰家，竟是连守门的人也没有看见，大门紧闭。

三人绕着兰家转了一圈，总觉得不对劲，可也说不上来，究竟是哪儿不对劲，门口依旧是两棵桂花树，周围栽种满梧桐树。

方云蓝却忽然指着这些梧桐树说：“你娘回来了。”这话是对兰浸溪说的，她目中丝毫不掩饰的惶恐。她害怕是兰浸溪的魂魄回来了，可这么多年，兰浸溪也没有回来过，这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她回来作甚？

不对，今日是兰浸溪与那个人认识的第二十年。

方云蓝握住辰月的手，盯着门。蒋嘉月从不信人死魂留人间的说辞，他一脚踹开兰家大门。他有些觉得不太对，他可不记得，兰家的大门这么破烂，一脚就能够踹开。木板倒在地上，灰尘满天飞。三人连连咳嗽。

只见里面摆放一个宽大的舞台，上面两个人穿着戏服。

“欢迎来看戏。”兰桡拍着响亮的掌声走过来，身后跟着她那个已经换了性格的女儿。自从去年被嘉月教训一顿，现在说话也是怯生生，她实在忘不了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她真的是无力听着骨头碎裂的声音，无力看着他伤害自己，她太怕那种事情再发生一次。

三个人走近戏台，才发现上面还坐着一个人，那个人正是方絮。他被人蒙着眼睛，绑在凳子上。

辰月往前跑，没有注意到已经跨过一根红线，一堆飞箭从戏台后朝这里刺过来。嘉月立即过去把辰月推开，打开扇子，去打落利箭，飞箭到地上，发出噼里叭啦的声音。

“你到底要干什么？”方云蓝质问兰桡。看着他那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真是让她恨的牙痒痒。

“请你们看戏，来人，赐坐。”过后几个下人哪来五把椅子，椅子上雕刻着桐花与溪流。

三人靠着椅子坐下，戏开场。

“这出戏叫‘梧桐万里，雏凤清声’。”

“这是什么戏？”辰月问他，可眼里只有方絮。

“桂剧。”兰桡不紧不慢说，“不要担心方絮，他不会有事的，我只是找他来出演这一场戏。他可是主角。”

“什么主角？”

“他可是姜氏与那个人的孩子。”

“与谁？”

“方絮他是姜璇花与黄醅的儿子。”方云蓝还是说了出来，这个秘密是姜璇花说叫她无论如何也不要说出来的，可此时她还是说出来了。方絮不是方间鸣亲儿子的时候，是人尽皆知，只有他一个人蒙在鼓里。

“姜璇花是方絮的母亲，而黄醅是谁呢？”兰桡故意打哑谜，就是要他们自己说出来。

“是抛弃我娘的穷书生。”蒋辰月说。她听父亲说过母亲“还记着黄公子，真是不要脸。”辰月清楚，母亲早就对他死心，只是偶尔还会念起为他做的诗词。倒也不算念想，只是觉得有缘无分，也不强求。

“黄醅，开封人，来浔阳是为了兰浸溪而来，却阴差阳错与姜璇花有了方絮。而那时候的姜璇花已经与方间鸣在一起一年，一直膝下无子，她在方家日子不好过。便找浸溪诉苦，偶然机会看见黄醅，一见钟情。二人时常幽会，才有了方絮。至于方间鸣一直疼爱方絮，倒也不是多爱璇花，不过是自己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