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之穿心剑

四喜仍守在师父旁边，一时无事。空空掰作两瓣用的心，也终于归拢，跑到外面，凝神观战去了。

待九思攻势稍缓，陆小曼有了闲暇，空空和宁为玉赶忙奔了过去，站到她的身后。虽然帮不了大忙，但在外人面前，充充人数、长长威风的效用还是有的。

可于九思而言，不论对方增加多少人，要想扳倒自己，就如蚍蜉撼树，可笑不自量。

罗睺（九思）"本想晚点儿再收拾你们的，没想到你们自己送上门来了！"

空空"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亏我们对你那么好！"

空空躲在陆小曼身后，虚张声势，戟指怒目，倒有了几分村妇骂街的气势。

宁为玉也跟着骂，

宁为玉"臭不要脸的！你把阿欢弄哪儿去了？"

九思不答，只见一团黑云掩身，片刻后，那个儒雅的翩翩公子已无处可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形若修罗，邪气缭绕身畔的狰狞面孔。

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凶恶面孔。

先前的笑意还凝在脸上，僵了半晌，笑容一点点风化剥落，只余下怒气腾腾，一对星目，寒芒闪动。

罗睺（九思）"连你也敢骂我？"

他大吼一声，伪装那么久的和善面具一掉，恢复了本性是如此惬意，尽情杀伐，无所顾忌。

二人再次缠斗一处。

九思的长剑变为他得心应手的宝刀之后，战斗力高下立判。陆小曼本就有所忌惮，这一来差距拉大，心胆俱寒，竟尔迭遇险招。一步弱，步步受制于人。

罗睺（九思）"画心笔若是在你手里，我兴许会忌惮三分。可惜那老不死的将画心笔传给岑欢，而不是你，你不怕吗？"

一抹狞笑，在罗睺唇边漾开，得色不减。

陆小曼尽力迎敌，不去应答任何言语。饶是如此，势头也愈发不好，灵力被逼得反弹，全数打在了她的胸口。

空空"小曼！！！"

空空失声惊呼。可还是阻挡不住，她缓缓倒下。

她抱着胸口，像只被折了翼的蝴蝶，轻飘飘，落在了地面，沾了满身的泥灰。

可本应该是在空中尽情飞舞，其翛然之姿，羡煞旁人。终难料，则是零落成泥，被碾作尘。

空空抱起她，左看右瞧，见她表面无大恙后，这才抬眸看向罗睺那边。

紧要关头，宁为玉体内食梦貘之力再度激发，一巴掌顺着罗睺右脸猛呼过去，留下了一道血痕。

罗睺（九思）"出来吧！"

空空还没来得及叫好，便闻话落，见人出。一柄黑气裹缠的长剑，来势汹汹，径刺向宁为玉的心口。

陆小曼"小心！她被养心师控制了！"

陆小曼话还未说完。宁为玉莞尔，看向持剑行凶的那人，一动也没动，任由她的剑穿胸而过，激起了那钻心蚀骨的疼。

先是听到了利刃破肉的声音，然后，疼痛被忆起来了，以心为始，一圈一圈地向外散开。就像是滴在白纸上的那一点墨，洇得并不算快，却能蚀穿白纸，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窟窿。

很疼，也很空，好像有些东西永远回不来了。

他眉心紧皱着，仿佛被揉到破破烂烂的纸，一切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