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怨之原容

青花楼内。

陆小曼带着空空使了瞬移术法，此刻正站在帘外，凝神倾听里面动静。

"可以摘下你的面纱吗？小鱼。"听声音，这似乎是个猥琐男。

"还小鱼！"他二人忍不住要腹诽一句，不约而同，身上都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你来摘呀。"这次声音却是千娇百媚，与往常大为不同。

"素问！"他二人再次对望一眼，以眼神得出了这个结论。

陆小曼透过帘子，依稀看到了一个男人，正伸手要摘下对面女子的面纱。

这一摘可不要紧，只见那男人只揭开半截，便突然大叫了一声，随后，竟宛似泥塑木雕一般，呆立不动了。

陡生此变，二人还没回过神来，正自发愣，却见素问右手缓缓抬起，指尖闪着熠熠金光，慢慢地，从那男子心口取了几缕鲜血。然后，左手灵光一现，俨然是个全新的胭脂盒。接下来不用看也知道，她肯定是要把这血加到那个胭脂盒里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陆小曼适时出手，嗖的一下，定住了素问，同时将那猥琐男身上的定身法解开。再让空空将其威严恐吓一阵，比如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啦，抑或不要再来此处花天酒地云云，然后才将他赶走了。

既然屋中只剩下了他三人，那自然好办了。

空空围着被定住的素问转了一圈，张口结舌，"这……这还是掌柜的师妹吗？"

原来，素问秘事被岑欢喝破后，暗觉已不能在济世堂久留。她失了胭脂，容貌老得极速，一天不如一天。可重新制作胭脂，又必须仰仗那些臭男人的心头血，思来想去，竟想到了去青花巷立足的馊主意！

"先把她弄回去再说吧。"话音方落，陆小曼转身便走。只剩下空空一人站在原地大叫，手足无措。

"是要我把她背回去？？"

陆小曼闻言回头，脸上挂着笑问："不然呢？"

"我背，我背……"空空被她威严所慑，苦笑着走近素问，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不敢去瞧她正脸，只手忙脚乱地把她往肩上一扛，讷讷地跟在陆小曼屁股后面，回去了……

一路上，陆小曼将她三人全隐了身，旁人自看不到。细想起来，还算相安无事。

"素问师妹没事吧？"宁为玉关切道。

"这就是你的素问师妹……拉开手帕看看吧。"陆小曼站起身子，为他腾出了地方。

眼见师妹看似无恙而归，登时惊喜、忐忑、担忧，种种激情一时间涌向宁为玉胸臆，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片刻，宁为玉目光愈发坚毅，似乎已拿准了主意，双手也不再颤动……终于，他一把揭开了面纱。紧接着，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淡淡星光之下，素问如今的面目竟是说不出的怪异丑陋，脸上肌肉枯如朽木，半点不动，倒似一个死人，教人一见之下，不自禁的心生怖意，向她望了几眼，便不敢正视。

"啊！"

宁为玉如遭五雷轰顶，连连倒退了好几步。半晌，才重新回到师妹身边，双目定定看着她如今的容貌，喉头一哽，"她……脸上的肌肤质地，和老妪无异。只是……表面似乎有灵药滋养……"他轻轻地碰了一下，又如触电般迅速缩回，补充道："还有些许弹性。"

这可真是奇了！

"你不怕？"岑欢讶道。

"怕什么？这是我师妹！再说了，哪个女子愿意自己变成这样的？想必这些年，师妹受了不少苦吧？"说着，掩面欲泣，不再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