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怨之歪打正着

此时，天色阴瞑，寒意将至。岑欢却毫不在乎，只坐在院中石桌旁，与素问"把酒言欢"。

"薄酒小菜，不成敬意，欢迎素问姑娘入住济世堂。"

"今天怎么就只有我和岑姑娘两个人啊？他们呢？"

岑欢一饮而尽，"空空和小曼拉肚子了……''

"我看他们白天还挺好的呀？"

岑欢不答，自顾自说道："宁大夫在研究灯芯绕。所以，只好由我来做代表了……"

"闹肚子？严重吗？"素问好像没什么眼力价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你看，有没有剑拔弩张的感觉？"原来，那"拉肚子"的二人，一直藏在门后观望。

"对了，素问姑娘，听说你五年前曾游历四方，可是真的？"

"是啊！那个时候年轻气盛，总是想着能够悬壶济世。今天非常感谢岑姑娘为我接风，这些年游历在外，都快要忘记有家的感觉了。"素问轻轻叹息，"如果当年不是我擅自离开师门，也许……现在已经和师兄……"说到这里，娇羞一笑。

岑欢听得头皮发麻，心中却暗自庆幸，"幸亏你当年游历去了……呸呸呸！就算没有离开师门，宁为玉也不会娶你的……"一念及此，肝火炽盛，赶忙多喝了两杯酒压压气。

"看来，这拉肚子果然是一个很好的选择。"空空一本正经地总结。听起来居然还有点道理。

"你说这岑欢，为什么要给素问姑娘，办一个什么欢迎会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陆小曼得意洋洋，"这叫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斗争。你想啊，好端端的生活，突然杀出一个师妹来，换作是我，我也得宣示主权啊！你看哪，现在办一个欢迎会，既可以显示出自己大度，又能显示自己主权，一举两得！"陆小曼捂嘴偷笑，"真想不到这个岑欢，还挺聪明的嘛！"

"是啊！"空空若有所思，忽又想到，"你说掌柜的为什么不来啊？"

"不懂了吧？我猜岑欢，压根儿就没叫掌柜的！"

"这些年来，素问姑娘都去过哪些地方呀？''岑欢拿起酒壶，又斟满一杯。

"去的大多都是些小村庄，不值一提。"素问也不甘示弱，倒了满满一杯放在身前，皮笑肉不笑地道："听司马先生说，岑姑娘曾经救过我师兄，素问便在此敬姑娘三杯。"

就这样，她二人如此对饮了一杯又一杯，竟似在相互怄气，看谁喝得又多，又不易醉。

"这架势不对啊？看样子岑欢要醉。"空空小声评价。

"对呀！这个笨蛋！她在师门都没怎么喝过酒！"陆小曼担心道。

"你怎么知道？"

"我我我……猜的，我猜的不行嘛！你有听过画心阁的人能喝酒吗？"

"没有。"空空傻乎乎地被她绕了进去，不再相问，又伸颈瞅了一眼院子，问道："我要不要去叫掌柜的过来？"

"快点儿去！"陆小曼抬腿，冷不丁地踢了他屁股一脚，压低了声音催促，"快点儿！"

素问见岑欢已有醉意，便只顾给她斟酒，自己却半点儿也不沾了。

"来，岑姑娘，再喝一杯……"

岑欢喝得傻了，不由自主，伸手去接。可怎知这眼前突地一花，一道灰影一闪而过，完全看不真切。

"我来。"

那人仰头饮尽，将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看都没看素问一眼，扛起了岑欢就走。

"这么点儿酒难不倒我！"岑欢开始犯酒疯，双手在那人肩上胡拍乱打。

"好了，别乱动，"边说边在她背上轻拍了拍。岑欢闻言，果然不乱动了……

一时之间，院中一个坐着，门里两个站着，六目交视，突然都似泥塑木雕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