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我想保护的人已经死了

“因为有要保护的人。”

梅花十三淡淡地说着，目光却盯着夜幕的月亮。柒听后有些愣，随后不免陷入了回忆。

“你有要保护的人吗？”

“你武功那么厉害，一定有要保护的人吧。”

年幼时期的柒只顾着清理着伤口，丝毫没有看说话者一眼。等到伤口简单处理完后，才转身淡淡看了她一眼道。

“我是个刺客。只会杀人，从来不会保护人。”

柒想到这里。有些愣神。他是个刺客，没有要保护的人。但却不知道何时，有了想要保护人的意识。而他要保护的，正是眼前的这个人。

保护梅花十三，是柒从见着她开始就认定的。

“但我要保护的人已经死了。”

梅花十三闭着眼，似乎有些悲伤以及一丝痛苦。柒不忍地看着梅花十三。

哪怕自己正在被诅咒所吞噬，但梅花十三流露出的伤感是真实的。

他第一觉得，人的情感无法相通。他不了解梅花十三的过去，也没有资格左右她的未来。

他逐渐开始审视自己起来。

自己好像真的没有一处能与梅花十三相比较。

他好像开始变得透明，第一次觉得眼前的人遥不可及。

论起家世，自己是被捡来从小就培养的刺客。一个只为了任务的工具。论起相貌，柒算不上难看，但也不算出众。

相中别人看的不都是这两样吗？

柒想着。这么一想。似乎痛变得心如刀割。不再是简单的痛了。

“你呢？”

柒看了眼梅花十三，听着这么简单的问题一时间却无法开口。似乎不确定以及迷茫。

“……”

“很小的时候，首领就告诉我。感情，是刺客的第一大忌。”

“他捡我回来的时候，我没有记忆，也不知道有没有家人。”

“他对我很好。至少不会少我一顿。”

“等我到了他满意的年龄，我就被他传授刺客的要领。”

“他说，我是最具有刺客天赋的人。也是会给人带来灾难的人。”

“我不信。可我十四岁那年，只是在一所荒郊的小客寨歇息了几许。我前脚一走，那户人家全都死了。”

“所以我把那些人杀了。”

“没有任何感觉。”

我是刺客，不需要感情。

这是柒从小就被灌输的思想。就连那时候的白都不能改变柒的想法。

可直到他漂流到小鸡岛，遇到了鸡大宝和小飞他们。有些懂为什么一些刺客会退隐生活了。

那时候他叫“伍六七”，每天买着牛杂维持着生计。虽然生活很艰苦，但岛上的人是柒从未见过的和睦。

那年的玄武国，为了首席之位闹得满街猩红。没有一处是安宁的。

可就是这么一情形，柒踏着万人尸体，一步步登上首席之位。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当时的首领又怎会想到，自己随便捡到的孩子。多年后会成为暗杀自己的人。

他确乎碰到柒不是偶然。这一半都有一名叫做无眼法师的功劳。

他记得那人曾说过：“正邪两面，混沌初现。”

“究竟是劫，还是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