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往事

既来之则安之，云中君就在这里“暂时”安住了下来。

在扁鹊的照顾下，他的伤势很快好了起来。

不过，他的眼睛再也没有张开过。

云中君（手扶着墙壁）我记得应该是往这边走……

云中君（一头撞到了墙壁上）哎呀……

扁鹊（双手合抱在胸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要是再撞的狠一点，我可能就又要忙活几天了。

云中君我这不是不认得路吗？

云中君你就站在我旁边，也不给我指一下路。

扁鹊不经历这一段过程，你永远认不得路。

云中君……

扁鹊你的神情看上去很怪。

云中君我觉得你说话的语气，很熟悉。

云中君好像我曾经也认识过一个这样的人……但我不记得了。

扁鹊你的记忆我可管不了。

云中君我不是这个意思……

云中君（下意识摸了一下额头）我……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继续摸索着回到了自己的病床，坐了上去。

他的头现在又开始疼了起来。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但是画面都十分模糊。他尝试着去看清那些人或事，但总是只有一幅残影。

云中君（手按在头上，喃喃自语）究竟是怎么了……

地上响起一阵轻微的摩擦声，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

云中君东神？

东皇太一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耳朵。

东皇太一你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

云中君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也慢慢能熟悉这种黑暗了。

东皇太一那就好。好好休息，最近几次训练看你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云中君对了，我有个问题。

东皇太一你说。

云中君我是在哪里被发现的？

东皇太一你问这个干什么？

云中君最近我的梦里总是出现一片火光，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中君这个梦已经困扰我好久了。

东皇太一西边的那个玄微森林，那是你被找到的地方。

东皇太一而且，据我所知，那里还是你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云中君（从病床上下来）我想去看看。

云中君可以吗？

东皇太一你今天的训练已经结束了，理论上来说你去哪里都可以。

东皇太一只要你不想着逃跑。

云中君（苦笑）我带着这双眼睛，能跑到哪里去啊？

云中君（活动了一下手臂）那我就去看看吧。

他调息了一下，抖了抖胳膊。胳膊变成了巨大的翅膀。

他扑扇了两下，翅膀卷起了巨大的气流，将他托了起来。

扁鹊（看着渐渐远去的云中君）你就这么让他走了，不考虑一下他发现真相之后会做何感想吗？

东皇太一或许，这样才能让他放下那个过去吧。

云中君伸展着翅膀，向前滑翔着。

风吹过脸颊的感觉让他暂时冷静了下来，他静静享受着这种感觉。

他不需要别人引路，似乎他天生就知道怎么走。

他正好降落在老者的屋子前不远处。

云中君你好？

老者（打开房门）你是？

云中君我叫云中君。

老者神君是吧，欢迎欢迎。来森林里走走吗？

云中君（这名字到底是怎么传开的，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好的。

老者进了森林以后记得跟紧我，我一直在这里以砍柴为生，所以很熟悉这里。

老者（回头看了一眼扯着他的衣角的瑶，轻声说道）今天不能带你，去找你母亲去玩吧。

老者（抬起头来看着他）行了，我们走吧。

云中君好吧。

此刻的森林十分安静，只能听到他们的脚踩在地上发出的“沙沙”声。

他们在这里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云中君的手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云中君（仔细摸了一下）这是什么？

云中君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滑滑的……有点像血迹……

突然，他的手下意识地一阵刺痛，他赶紧缩了回来。

云中君这块石头是干什么的？

老者这个啊，这是我给一只小鹿立的碑。

老者不久前的一场火灾给带走的生命……那可真是一场大火啊，现在想想都觉得害怕。

云中君一场……火灾？

他梦中的那片火光似乎清晰了起来。

云中君（这么说，这里真的发生过一场火灾……）

云中君那只鹿又是怎么回事？

老者大概是守护森林的鹿灵吧。发现它的时候，周围的植物都烧焦了，只有它脚下那一片还翠绿如初。

老者说起来，我们家小瑶的诞生，大概也是鹿灵的馈赠呢。

他没有听进去多少，现在他的脑子很乱。

他没有看到的是，那石碑周围，早以围满了鲜艳的花朵。红红的，正是云当年给鹿灵编花环的那种花。

实际上，他现在脑子一片空白。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去的。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扁鹊正在他旁边看着他。

扁鹊你看起来心烦意乱。

云中君没……没事……

扁鹊好好休息，你需要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