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

我爱杰蝶！（超大声（虽然好像也没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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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德海拉说她身体不舒服……这种推辞也没什么，挺常见的，怕是，她就是不想来这……”杰克抿抿嘴，把酒杯放回到桌子上，“想必红蝶小姐又要借此呛她几下了。”

“那先生倒是不必非得先呛我几句。”红蝶拖着摇曳的艳红色裙摆从杰克面前走过，冷眼看向他。

“小姐不必生气嘛，也只是玩笑几句。”杰克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话锋一转却也没饶过她，“沉得住气点吧小姐，恼羞成怒不觉得太难看了吗？”

“作为绅士——伪绅士也算——背后说人坏话，事后找补也不见得很好看。”看起来红蝶没什么心情和杰克在这里斗嘴，说完就转身走了。

哈斯塔作为主人，在一旁招呼着各位神庭成员落座诸类，听到两人斗嘴不禁看过去：“杰克先生，你刚才说，伊德海拉今天没来么？”

杰克调整了一下高礼帽的位置：“是，怎么了？想她了？”说着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硬在那里调戏人家，“噗，别生气，我私下里反正也没那么正经。”

哈斯塔觉得他大概是喝多了。

伊德海拉……他怎么会想她。

那种人不来才好呢，万一发酒疯把宫殿砸了怎么办。

伊德海拉……那种自私自利、自大狂妄、性格恶劣糟糕的人，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他似乎有点赌气地这么想着。

她第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是在神庭的大厅，光芒似乎都在避开她。

而记忆中深刻的是那次他几乎被人杀死，几乎奄奄一息的时候她的那一句“我会让你死吗”和雪一样洁白的光芒毫不加掩饰和躲避照耀在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上的样子，更多在他记忆中的是那么多年中他在她的宫殿里度过的时间，疯狂自学和被打的时间，像沙漏中慢慢流逝着的沙子摩挲着他记忆的形状，记忆中她的形状。

——白色的圣光或黑色的深渊。

可笑的是他以自己的臆测拼凑几个捕风捉影的片面，以极度的主观评判她每一个行为的善恶。评委是稚拙的，更加可笑的是评判的标准是善恶这种脆弱不堪界线模糊的东西。

“哈斯塔在想什么？我来晚了，你看看我坐哪里。”肩膀突然被一拍，哈斯塔转过身看见笑吟吟的约瑟夫身着一身深蓝色正装，倒是很配宫殿的颜色。

“您还是去求求玛丽夫人、红蝶小姐让她们给您在前排让一个位置吧。”哈斯塔笑出声来看着那些相聊甚欢的小姐们，一脸为难地看着约瑟夫直到他向那几位小姐走去才窃笑着凑近一点。

说实话，他对那些比较有礼貌的小姐和先生之间的话没什么兴趣，倒是红蝶和杰克那种对骂还好一点。

“请小姐夫人们赐座吧，传出这时间老人的名声还是得负点责的，让老人站着像什么话。”

如果是伊德海拉的话，会不会直接来一刀证明这个时间老人“宝刀不老”？

也许伊德海拉对他的影响真的不小？也许是血脉的原因，那些优雅却虚伪装腔作势的言辞和浮于表面浮躁不堪的东西甚至不算柔软无力而是四散着，尘埃般散漫，他回忆起梦境神殿黑色的、钢铁般有力而不乏柔韧的扶垛、穹顶、天顶上的肋一样的骨架，总是觉得那些东西，野蛮粗鲁的轮廓和不加掩饰的刚劲才是最有力的东西，屹立在那里，坚实得不知道如何评价它的善与恶。

一种战斗的姿态。

而不是这里。

金色的盘子、首饰、装潢上流光伴珠玉随着美人的眼波一起转瞬而逝，浮华不堪的丝绸、调笑、言语，随时会被碾为尘埃。

在这里他感觉愉悦的感觉催动着每一根神经去转动、去催眠他，去就这样醉下去。

那里不一样。

坚实以至于沉重的触感就是梦境神殿的触感，反射着寒光的长剑在阴影中显得灰暗的大理石廊柱尽头交叉出更加冷酷的十字形挂在墙上，只有冰冷而更加坚硬令人不敢触碰的月光从窗户中照进来，寂静无声得几乎可以把人逼疯。火光永远不会在绅士小姐身上的香水味的掺杂下飘忽不定，只有蜡烛上流下的蜡液垂满烛台。

突然，有点怀念那里的宁静，也许是自己实在忙疯了。

也不能说是怀念，大概就是生活烦腻了，也想回头看看，而此刻突然发现自己愿意回头看的似乎只有那个地方和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