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测（什么玩意儿

伊德海拉这几日倒是没那么紧张的样子，就是多上了几次神庭，搞得气氛很压抑，不过没怎么挑事也是让神庭成员们松了一口气。

约瑟夫看起来还是对她抱有基本的信任，并没有特别避开的话题，只是最近谈了很多人族在妖族和神族局势中的关系，也是聊了不少妖族和人族的各种可能。

最近他宣布，巴尔克同意在纪元日报上发表言论：“神庭宣传部门预测这份报纸将产生积极影响，正在策划官方介入以及编纂，并发放大批报纸于前线。”

纪元日报的主编坐在约瑟夫旁边不远的位置。

“好啊，巴尔克也加入人神联盟了，约瑟夫，你要是不赶紧过去表示一下结盟的诚意，小心人家骂你渣男。”

轻佻又熟悉的声音响起，通过影像开会的哈斯塔本能地一皱眉，伊德海拉手肘撑着桌子，散漫地半趴着：“约瑟夫先生，你看你自己的城门都围了一大圈妖族了，小哈斯塔的脸色就像洛基特湾的礁石一样难看，不打算……啊，难道您打算看一个世纪这种脸色吗？我可不想。”

“伊德海拉小姐，我们在分析战略。”约瑟夫保持着微笑。

“那么我先走了，还有点事。”她终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出了大厅。

“伊德海拉小姐。”哈斯塔的影像突然开口叫住她：“待会儿能跟您谈一谈吗？”

“我对你没有兴趣亲爱的，要是想干什么，就寄信给我吧？当然如果先生那么执着，我也可以留几步。”

“那么还请小姐收下我的信。”哈斯塔点点头。

“最好别写什么我不喜欢的东西。”她以命令的语气说，甩甩手臂似乎是趴得酸了，然后慢悠悠地走出大厅。

“好的，小姐慢走。”约瑟夫像以往一样对早已经看不见人影的走廊说了一声，“那么，红蝶小姐报告的那些对话，你们怎么看呢？”

这句话的尾音落下在空气中慢慢划开了一丝不一样的痕迹，约瑟夫眼睛中似乎有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这位经常被报纸和新闻诟病成“优柔寡断”甚至“娘娘们们”“可爱无害”的神庭长，终于开始撕下身上的温柔和浪漫，他依然优雅而礼貌，但是当他微微颔首，抬眼看向你时，眼里的黑色融进彻骨的优雅和高贵，映出的是比单纯的黑暗更加锋利而可怕的东西。

那是一个高贵的疯子，优雅的战士。

你可以感觉到晖纪元里走来他身上沾染到的并非光芒而是污浊，他傍身的不是温暖的春风和阳光而是战场上的血腥和那场著名的海港之战的海风。

所以，与这位神庭长几乎相当的大将军，又会怎样可怕呢？

“约瑟夫先生，”格蕾丝站起来，“我认为不必担心结盟，有可能妖族善良这一个观点只是巴尔克自己自言自语的，并且即使真的有这个意向，他也不可能控制全部人族群众。我们也可以派人去在人族散布一些煽动性言论。”

“巴尔克不像那么不稳重的人吧？随随便便说出观点，不怕我们告诉人族的恐怖组织把他弄死吗？”玛丽皱眉。

“那么，故意误导的可能性？”

“有可能。”约瑟夫突然开口，“这句话是对红蝶小姐说的，仔细想一想，虽然有可能是故意误导，但人族和妖族的关系不会很差的，如果是我想恶意引导，反而不会用语言，而是更加板上钉钉的一些，例如妖族的东西，但是人族请我们打妖族的事就很奇怪了……安小姐，对于妖族动向的监视？”

“从人族边界向东流窜，人员不少，再里面的动向就监视不到了。”

“向东……托尔布鲁斯山系附近的监视有情况吗？”哈斯塔突然问。

“有的，从北来了一些，所以你的意思是，妖族从人族那里受挫，来搞我们？但是他们不会怕吗？”

“应该还好，”红蝶说，“妖族本就是很狡猾而胆大包天的，情况不对能跑就跑，跑不了就疯了一样打。”

“等等，人族，会有侵略神族的意图吗？他们有多信任妖族？”约瑟夫突然问。

如果人族与妖族结盟，为妖族提供攻打托尔布鲁斯的理由和道德制高点，转移神族高层注意力，同时双方假假真真地打掩护和欺骗……

那么，还真是难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