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医闹

没一会儿许辉就端着一壶茶进来了。

许辉你这每次心情不好就来我这儿找人打一顿也不是事吧？平时就没点别的发泄情绪的方法吗？

余念你有意见？

余念看向许辉，许辉连忙摆了摆手。

许辉没有没有，我哪敢啊。

江小雨仔细回想，余念的确很少发脾气，也好像没什么事能让她伤心难过，过得好像个机器人一样。

姜铭轩念念……

姜铭轩气喘吁吁地推门进来，貌似是一路跑过来的。

余念许……辉……

不用猜都知道是许辉把姜铭轩叫来的，余念瞪向许辉，许辉摆了摆手，退出了房间。

姜铭轩看着一桌子的空酒瓶又心疼又无奈。

姜铭轩念念，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但我们还是一家人，是最亲的亲人。

余念出去。

余念现在并不想看到任何人，她喝了不少，头有些晕了，见姜铭轩没有走的意思，她自己站起身准备离开，但酒劲上来了，站起来的瞬间又坐回了沙发上。

姜铭轩看到了，走过去一把抱起余念，正准备带她走，被江小雨拦住。

江小雨你谁啊？你放下念念！

姜铭轩我……我是她哥。

江小雨我怎么没听说过她有哥哥啊？她从来没说过。

姜铭轩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余念放我下来。

余念想挣脱姜铭轩抱着自己的胳膊，但姜铭轩没有松开的意思。

姜铭轩我送你回家。

江小雨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见姜铭轩抱着余念离开了，就跟了上去。

姜铭轩抱着余念打了个出租车，当他熟练地报出余念家的地址时，江小雨有点相信他是她哥了。

当姜铭轩准确无误地把余念送到家并且扶进卧室的时候，江小雨更加确定了。

江小雨你真是她哥？

姜铭轩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应了。

姜铭轩……嗯

余念嗯个屁啊，滚出去，我不认识你，别让我看见你。

江小雨被余念突如其来的暴躁吓得愣在原地。

姜铭轩念念，我当初去上海是迫不得已的，不是在躲你。

余念和我有关系吗？我们分手了，我也结婚了，现在我妈告诉我我们是亲兄妹，多好啊，皆大欢喜。

余念把姜铭轩往外推，江小雨则站在旁边消化余念的话，分手？结婚？兄妹？皆大欢喜？

姜铭轩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你以为我听说我们是亲兄妹我不难受吗？

余念难受有用吗？你难受和我有关系吗？出去吧，等什么呢？等我叫你一声哥哥吗？

姜铭轩不是这样的，我们……我们还是可以好好相处的不是吗？

余念当然可以了，哥哥，妹妹要睡觉了，麻烦您出去好么？

余念连推带搡地把姜铭轩赶了出去，转头看到江小雨还站在原地发呆。

余念你在干什么？

江小雨没……没什么。

余念睡觉吧，我累了。

江小雨喔噢，好。

姜铭轩回到医院，想到余念对他的态度，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难过，她应该心里是有他的吧，要不然也不会那么难过，可他们俩的确再也没可能了。

姜铭轩刚回医院就被告知有个急诊手术，他赶紧强打起精神换了手术服做了消毒进了手术室。

胡雪梅独自坐在病房里，看着窗外的夜空，月亮很圆，是团圆的好日子。

床头柜上花束里的百合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是胡雪梅最爱的味道，她做的选择对不对，她自己也不知道。

第二天清早余念就来了医院，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给胡雪梅带了早饭，是她自己早起做的。

胡雪梅念念……

余念怎么了？

胡雪梅我想了想，想和铭轩他爸爸复婚。

余念嗯，随你。

胡雪梅没想到余念居然没有说什么，她不生气了吗？这么快就同意了？

胡雪梅你……不生气吧？

余念不生气。

胡雪梅其实吧，我和程兵就是想两个人有个伴，这样也不拖累你和铭轩，你们自己做自己的事去就行，不用顾及着家里。

余念嗯，有个人能替我照顾你也挺好的。

余念其实昨天就已经想明白了，不管父母如何，那都是他们那一辈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吗？她过好她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余念我去打点热水，你慢慢吃。

余念拿着保温壶出去了，出门就看到护士站附近好像围了一大堆人，余念本来不想凑热闹，但打水去护士站打是最快的，所以她走过去了。

陌生男人我妈本来可以没事的，都怪你们这些庸医，要不是你们手术失败，她也不会死！我要你们都给她陪葬！

一个陌生男人手里拿着刀抓着一个护士，刀抵在那个护士脖子上。

姜铭轩先生您不要激动，那个手术本来就有很高的风险，我们是提前知会过您的，您也签了手术同意书，现在人没抢救过来我们很遗憾，但是麻烦您不要将您的怨气撒在我们护士的身上好么？

陌生男人不撒护士身上，撒你身上？噢我想起来了，昨天那个手术你也参加了，你也是害我妈的凶手之一。

姜铭轩先生，我们是医生护士，不是杀人凶手。

陌生男人你们就是！把我妈还给我！

姜铭轩先生您先别激动，这件事我再给您解释一遍，手术失败是我们也不想看到的，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请您节哀。

陌生男人情绪越来越激动，姜铭轩默默往前挪了几步想把男人抓着的护士拉开，但男人突然伸直胳膊冲他挥了一刀。

余念铭轩！

余念冲上去一脚踢飞男人手里的刀，刀被踢落在地，一边等候已久的保安立刻冲上去按住了医闹的陌生男子。

姜铭轩的胸口被划破了一个大口子，血不断冒出来，旁边的护士赶紧取了担架车把他推进了手术室，余念跟着车跑到手术室门口被堵在了手术室门口。

余念对不起对不起，昨天不该冲你发脾气的，铭轩，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了出来，余念拉住医生。

余念医生，姜铭轩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医生你是姜铭轩什么人啊？

余念我是……我是他妹妹，亲妹妹。

医生失血过多，估计要昏迷个一两天的，不过没有生命危险了，伤口也缝住了，注意让患者心情愉悦，别把伤口弄开了。

余念好好好，我知道了。

余念松了口气，刚想转身离开，又想到姜铭轩前面身上那个狰狞的大伤口，算了，等他出来再说。

余念看着姜铭轩被推进病房，她也走进病房，默默坐在床边，看着他胸口缠着纱布的可怜模样，也不知道他起来看见这幅模样会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