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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真相之路

重生的家园

“驴儿,”队长拍了拍侦察兵,“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些水枪?”

侦察兵正在修缮装备,“水枪?你是说那些攻击无人装甲车的水柱?”

“是啊,那玩意儿甚至捣坏了我的耳机。”

“我猜啊,那东西会不会是暴徒的口水?”侦察兵打趣道。

队长推了他一把,“你能把口水喷出那么远,还能给装甲板打出一个大坑?我看啊,那些东西至少是反器材狙击枪什么的改造成的高压水枪,甚至是伪装成水柱的****也有可能......”

“我这不是说着玩嘛......”侦察兵笑着说。不过,他好像想起了什么,“队长,你刚才是不是去找同志们聊过了?”

“嗯,他们都同意把装甲车调过来的计划。”

房门突然传来一阵砰砰声。“报告队长!”一名通讯员满面愁容地走了进来,“营地的装甲车和无人机全数失联了!”

队长脑中如晴天霹雳一般。

······

  张理才把矿泉水从自动贩卖机里取出,一回头正碰上荀组长。

  “诶呦,张老弟!”

  “荀组长好。”

  “你那个兄弟呢?”

  “顾从吗,哦,他在逻辑部呢。”

  “噢?细说听听呗?”

  “他们好像正研究什么毒品扩散实验呢,貌似是探索哪种毒品对人体的神经系统更有亲和力,就以‘毒品对神经系统最有亲和力’为设定,寻找符合这个设定的毒品。”

  荀组长思考了几秒钟。“是这样嘛…唉,我还想跟他聊上几句呢。”

  张理才看着荀组长,心里想起了几个月前他对自己说的话。

  “荀组长,”他揪住荀组长,“我非常不明白,你之前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荀组长满脸问号地看着他,随后好像想起了什么。“哦,你是说......前几个月你结束临时工作的那会儿?”

  “对,就那天晚上。”

  荀组长耸了耸肩。“没什么内涵,就是表面意思。”

  “不对吧,荀组长,”张理才继续问,“我怎么感觉你话里有话呢?还有,为什么你们这么排斥复聘的临时员工?”

  “稍等一下,老弟,”他看了一眼电子表,瞬间惊慌失措:“不好了张老弟,我得赶紧冲刺了,还有十分钟就要开会!要有什么想问的日后再说吧!”

  看着荀组长的背影,张理才非常不爽:又是这样!怎么跟我初中那些同学似的,问着问着题就跑掉了?同时,他心里又有些纳闷儿:荀组长也要去开会?

······

天边,此刻仅存一抹细微的鱼肚白。太阳早已沉没,暮色接踵而至,包裹了整个古镇。

侦察兵没有感受到黑暗降临,仅觉得身体沉没在绝望之中,不断地凝固、下陷进去。他现在是孤身一人,队长在半个小时前前往了楼下。他现在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但他是一名侦察兵,唯一能做的只是侦察而已。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熟练地开始操作耳机,第二十一次接通了它。

  “请问,你是谁?”

  “我是你连底下的第18小队。”

  “第18小队?你们是袭击保卫队吗?”

  “打扰,我接错线了。”侦察兵突然从麻木中反应过来,原来是调频道时出了差错,打到了别的线路。

  “你先等一下!不要挂断!”对方用坚定的语气拦下侦察兵,“你们是否在安徽的一个古镇?”

  “是,你们怎么查到的?”

  “无线电反推导。先不说这个,”对面传来连串的打字声,“你们是否被暴徒包围?”

  “是的,我们一直想寻求支援,可军长不给。”

  “你们是否很需要支援?”

  “没错!现在的形势对我们很不利,我们被暴徒包围了,而且营地也被摧毁了!如果古镇被暴徒占领了,那它后边十几公里外的城市就也快完了!”侦察兵突然又有了情感,像连珠炮一般说着。

  “你们的上级拒绝提供救援?”

  “没错。他说有更紧急的任务要执行,就把我们扔下了。”

  对面沉默了几秒钟。“我已收到,现在回去和上级商量一下,到时候会尽我们所能提供支援。”

  “...支援?”侦察兵像傻了一般。

  “是的。”对方用坚定的语气说完,切断了无线电。

  侦察兵愣住了。

  “老驴?”队长摇摇晃晃地推门进来,发现侦察兵全身都在颤抖。

  侦察兵回过头,看着一脸不解的队长,轻轻地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队长,我们可能......我们都有救了!!”

······

  “指挥中心,指挥中心,我是洞两洞号的驾驶员,目前正在地面2000米上空。”

  “我是地面指挥中心,是否观测到目标古镇?”

  驾驶员用扫描仪搜索了一下,又通过玻璃看了看,“报告指挥中心,导航与扫描仪可以探测到古镇建筑,但肉眼无法观测,原因是大雾。”

  “这是个麻烦事……这样,一旦飞行到古镇上空就报告,我来指导你降落!”

  “是!”

  现在这可是大雾啊,不论是民航还是军用的驾驶员,一见到这个天气没有不害怕的。还好,θ小队的直升机配备了扫描仪和导航,即使机舱的窗户用墨水实实地刷上也能顺利降落。然而,他们的目的地不是平坦的陆地,而是水乡,因此难以保证是否会降落到涛涛流水里去。于是,指挥中心自然得要求亲自指导直升机降落。

  “队长,我们该怎么制造信号?”

  “咱们可是有信号弹的。”

  “但是…...”侦察兵想到了什么,“队长,如果把那些暴徒给招来,那该怎么办?”

队长神情肃穆。“老留,为了所有人的安危,我们现在只能豪赌一把了!”

  现在,让我们顺着河流的步伐慢慢走着,走到了古镇的北边。在古镇的北边,有数栋早已坍塌得不成样子的徽派建筑。每个建筑中,横七竖八躺着数十个人。当然,如果愿意,可以称他们为暴徒,也可以称他们为怪人、怪物……总而言之,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这些称呼都是指同一类东西,也就是现在躺地板上的这些家伙。

  “远看成人近成魔”,你远远一看,地板上躺这么些个人,或许会以为是一群醉汉;但是当你一接近,就不禁会大惊失色: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形容枯槁的身型,接着是他们灰白、坚硬的皮肤,继而是看起来非常瘦弱干枯的四肢躯干。看似懒散的状态,实则蓄势待发,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们就会立即“重启”狩猎行动。乌漆墨黑的洞穴是他们的家园,月光照耀的大地是他们的猎场。任何活蹦乱跳的生命在他们眼中都是盛宴,一切威胁生命的只会令他们越发强大。

  渐渐地,耳边响起了一阵噪音。这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甚至都可以感受到一种庞然大物从头顶掠过。一双耳朵感受到了这份刺激,一副身躯缓缓站了起来。随之出现的,是更多从地面抬起的手臂,一个个不断上升的脑袋。一双异常大的眼睛探出门框,一条腿踩上了土地。他们看到了,看到了一个不断滑行的黑色东西,更看到了远处浮在天空的、微弱异常的星星之光。那看似微弱却又炽热的光芒刺破黑暗、穿透水雾,洒在一双双敏锐、坚韧的眼球之上,让他们饥渴难耐;那赤中裹金的火光让他们联想到了久而不见的食物;那灿烂的光辉指引他们前进、前进——为了生存而前进。

······

  会议室中,团长早早就坐在了演讲台前,台下已经坐了四十多人,但远远没有坐满座位。

  “诶呦,这不是才老弟吗?”荀组长非常惊讶,“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啊?今天不是在这儿开会吗?前两天有一个老哥和我说,要我今天来这儿开个会。”

  荀组长仔细想了一下。奇怪,难道团长有了什么歪心眼儿?他看了团长一眼,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狡黠的笑容。

  “团长同志!”他坐在座位上大喊。周围几十束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怎么?”团长冷眼看了他一下。

  “那个…你对新来的同志真是友好啊,升级升得那么快,”虽然语气非常调皮,但张理才能看出来,他的眼中饱含着一种情感。“这才半个多月,就允许人家来参加这么重大的会议了。”说完,他指了指理才。张理才心想:明明我已经在这儿工作两个多月了,怎么被你削下去这么长时间呢?他疑惑地看看四周,好像想到了什么。不论是团长,亦或是某些工作人员,似乎都尽量避免曾在这里工作过的人复聘,证据就是他和顾从受到的“特殊”待遇。而荀组长此时削下那一个多月,无非就是不想让别人认为自己是复聘的,从而另眼相待。

  听罢这话,团长没有任何过多的表情,只是耸了耸肩:“你想多了。我让张-102来参与会议,仅仅是因为他拥有很多情报。仅此而已。”

  “情报?”荀组长有些愣住了。“老弟,我记着你好像就是目击过一次袭击吧?”

  听到荀组长的话,周围静滞的时间终于流动了起来,与会者开始窃窃私语。

  “荀组长,正是因为我目击过,所以我才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荀组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好吧。其实我也不是阻止你参加,毕竟……”他看了一眼团长,“毕竟你才刚刚来组织嘛。”

  “荀同志,”张理才明白了荀组长的用意,决定“配合”他,就瞬间变了语气,露出半点嘲讽的神色,“咱俩一起工作半个多月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口风吗?”

  “这……”荀组长露出一种惭愧的神态。

  “好了,会议正式开始。”团长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突然开口,宣布会议开始。虽说现在在场的至少有一百多人,但会场仍然显得空落落的,足以体现这会议室该有多大。

  “我们今天要讨论的,是有关暴徒的主题。”团长把大屏幕开启,调出幻灯片。“这次的会议是商讨性会议,同志们可以自由讨论。”

  “唉,今年这商讨性会议也忒多了点儿吧?我记得,当年集团商量搬迁的时候都没这么多会。”一名头发花白的研究人员半开着玩笑说。这句笑话若是放在平时,绝对能引起哄堂大笑;然而,现在的与会者们都清楚严峻的形势,因此只出现了几声零星的笑声。

  接下来,讨论就星星点点地开始了,但发言者们的声音却细若蚊鸣。不过,若侧耳细听,还是可以听出个大概。更多的声音是拥护这样的一个理论:这场袭击一定是有人蓄意策划的。这些反社会分子找来很多流浪者,或者是一些不受人注意的人士,并给他们服用了某种特制毒品——也就是新型“丧尸浴盐”。这种浴盐不同于它的老祖先,而是可以在人体内“自我复制”,并随着体液外流,让正常的人类也变成“丧尸”一般的怪物。

  听到这里,张理才坐不住了。

  “团长,”他克服了即将要遭受百束目光袭击的恐惧,举起了手臂。

  团长点了点头,示意他发言。

  “我觉得,这次袭击的罪魁祸首绝不是毒品。”一语惊人,周围的人全都看着他。有些是震惊的目光,有些是平淡的目光,有些则是轻蔑的目光。

  “你为什么这样想?”

  “首先,我曾目击过健康人是如何变成怪物的。”他停顿了一下,压制着砰砰乱跳的心脏,“他首先表现得非常痛苦,然后便是严重的失语症和混乱,接着……是癫痫。”他又一次停顿,可能是大脑的自我保护吧。“最后…..就是突然的暴怒,和无理智的……袭击。”

  “这非常符合毒品的性质啊,吸毒的人到最后都会变成那样。”一名中年人说。

  “但是,有个疑点:毒品是如何做到自我复制的?按理说,它们没有遗传物质,也应该不会有促进细胞合成物质的能力。”这个问题一说出口,全场瞬间没了声音。

  一名研究员挠挠头发,举起了手,“这个问题......我们的确不大清楚。不过,它很有可能不是自我复制,而是...类似朊粒一样的‘自他复制’。”

  张理才想了想。“好吧,那,就假设这种毒品的确可以做到在人体内复制。可是,就算如此,仍然有一个疑点。”他再次停顿了一下,“为什么,为什么我那名同学在前两个半小时的时间中都是健康、正常的?”张理才举起两根手指,“而自从他发疯开始的二十多分钟后,为什么又已经有几十个人变成了疯子?为什么两者的时间差异那么大?按理说,如果我那名同学早就吸食了毒品,应该早早就发疯才对啊,那他为什么还能若无其事地参加宴会呢?反过来讲,如果这毒品的‘潜伏期’很长,那为什么被袭击的人转变得那么快?”

  “这……”全场再次鸦雀无声。

  团长看似很满意,或许是因为有了一个不一样的声音。“所以,你认为最大疑点就是‘母体感染者’与‘受害感染者’转化速度的巨大差异。”

  张理才点了点头。突然,他好像注意到了一个事情。为什么...团长管那些家伙叫“感染者”?难不成,她也认同我的观点?理才出了一脑门子冷汗。

  “那么,请说出你认为出现暴徒的原因?”

  “我认为,”张理才咽了一次口水,“暴徒是正常人感染某种疾病变成的。”

  “丧尸病毒么?”刚才那名研究员举手问。

  “嗯,差不多是那个意思。但,到底是不是病毒,我也不清楚。”

  荀组长举起了手。“张同志,”他脸上调皮的神情已经隐去,“你不觉得,十几秒的时间对于病毒来说有些措手不及吗?以及,你刚刚也说过,感染者生前非常健康,但如果是疾病,尤其是神经系统的疾病,应该感染者很早就能出现症状吧?而且,健康人也应该不会一直好好儿的,然后突然就犯病吧?另外,如果是神经系统疾病的话,为什么感染者会变得特别强壮呢?”

  一连串的四个问题。听罢荀组长的话,张理才并没有不知所措。“话是这样说没错,”张理才想了想,尽量不看那些诧异的目光,“你的第一个问题,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是,荀同志,对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我想到了一个例子。你听说过‘脊髓灰质炎’这种疾病吗?”

  “这是个老名字了!”荀组长还真听说过。哦,刚想起来他是学生物的,没听说过才怪嘞。“当初老师跟我们讲,这玩意儿能让小孩儿得麻痹症,传染性特强。但是,这个和暴徒有什么关系?”

  “荀组长,你刚才说了,脊髓灰质炎病毒能造成小儿麻痹症,也就是一种特殊的神经系统疾病。但允许我问你一下,这个病毒,是专攻神经系统吗?并且,这个病毒的初期,会出现非常严重的症状吗?而且,这病毒虽然也是攻击神经系统,但它会像狂犬病毒一样,仅仅可以从神经末梢里入侵吗?另外......”好像是怕连珠炮一样的问题封住荀组长的嘴,张理才停顿了一下,“这种病毒侵入全身组织的时间,真的很长吗?”

  荀组长仿佛也想到了什么,瞬间哑口无言。与会的人员也突然变得恍然大悟,都纷纷讨论起来,迷一样的气氛再次复活了。

······

  “地面指挥中心,洞两洞号距离地面90米,我们看到了信号!”飞行员很激动,他分明地看到了,前方的隐约的房屋上有一点亮光,穿透大雾来到自己的视网膜上。

  “哦?是闪光弹吗?”

  “是的!”

  “好,那请在前方十四点钟五百米处逐渐下落!注意,不要撞上民房。”

  “队长队长!”侦察兵狂喜地拿着军用望远镜冲进来:“有一架直升机来了!”

  “真的?!”队长也难掩激动的心情,“我马上去通知队员。”

  部队仅剩的六十余名队员此时心情低落,有的在民房里喝茶,有的在踱着步子,还有些聚在一起谈心。老伯的儿子则整理着物品,倦怠之色难以掩饰。

  “各位同志们!”分队长站上一张桌子,大声宣布,“我们有救了!”

  “有救了?!是外边要派军队来接吗?”老伯的儿子震惊地喊道。

  “没错!看来,是一方侠义之士要救咱们的命啊!”

  “太好了!”众军狂欢。

  “我得赶紧去把父亲接——”

  没等年轻人说完话,只听“吱呀——”一声,楼上老伯的房门便自己打开了。“发生…什么了?”老伯揉揉惺忪的睡眼,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疑惑之情。

  “爹!”少年快速跑上楼去,将父亲搀扶下来,“爹,我们有救了!”

  老伯瞪大有着浅棕虹膜的眼睛,听自己儿子讲述了一切的一切。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在场的几十名硬汉见到这场面,无一不在兴奋的同时伤感连连。

  “不好了!不好了!”一名侦察兵闯入屋中。

  “怎么了?!”队长闻声站起。

  “两千米左右的范围发现零散暴徒!那些怪物跟过来了!”

  队长咬着牙关,眉头一紧:“第18部队全体战士,立刻保护老伯和他的孩子,离开房屋,准备进入直升机!”

  此时已经接近破晓,大雾却仍然弥漫。利用透雾护目镜可以清晰看见,两公里左右的远处,有数不过来的头颅正逐渐聚集、沿着河畔向这里行进。他们大部分还都穿戴整齐,举着机关枪或钢叉;少部分则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形容枯槁。他们整整齐齐地蹒跚前进,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那边的人员,快上直升机!”θ小队的直升机驾驶员用扬声器大喊。他也探测到了,一大群贪婪的怪物正朝这里缓步走来。

  大部队虽然慌忙,但却有条不絮,仍然是成方阵队列朝直升机跑去。

  “驾驶员,你们还能载多少人?”队长上了直升机,找到驾驶员。

  “我们至少可以再载一百人。”

  “好啊,真是感谢你们了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分队长笨拙地道谢,随后快速跑出直升机,亲自指挥着方阵。

  “我说同志啊,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驾驶员走出直升机。“虽然我们的直升机也有些显眼,但是...为什么这些疯子隔这么远就知道咱们在这儿?”

  分队长心急火燎,“没时间讨论这些了,驾驶员同志!”

“噢,没问题,我们来帮你疏散队员!”

  希望就在前面了。那温暖的火苗就在不远处,大部分同类已经可以想象狩猎时的欢快了,自己也忍不住加快了脚步。不过,有一些噪音非常刺耳,能让人联想起什么——对,那是猎物。群体中的一个停下了脚步,倒了两下气,一阵悠长、沙哑、我们无法听到的嘶吼传遍古镇。瞬间,本来正悠然漫步的队伍突然躁动了起来,猎人们鲜红的眼睛变得犀利,雪白的獠牙龇出嘴唇,纷纷像离弦之箭一般朝前方冲去。他们感受到了,又听到了,现在,甚至可以看到了,可以——可以摸到了。

  “不好了!!队长!他们突然加速了,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时速大概是……90千米!”

  “快!都赶紧给我上来!”队长的声音已经由怒吼变成嘶吼了,站在直升机下面指挥方阵。

  “还有四十人,三十九人,三十七人……”

  “已经可以用肉眼清晰看到目标!”侦察兵大叫道,“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转眼的工夫,疯狂的怪物们已经跑过了多半的路程,冲到一千米开外的地方,聚集了起来、以比风更快的速度狂奔而来。尚没进入直升机的队员,全都被远处那一群快速变得可见的密密麻麻的黑影吓得不得不赶紧加快速度。

  “使用武器!拿装填达姆弹的机枪和榴弹发射器!”

θ队的驾驶员回到座位上,直升机上的士兵纷纷拿到武器,保卫队队长、侦察兵和另外十人跳在最前方,用冲锋枪扫射,用发射器喷出榴弹猛砸;而直升机内的队员则用重机枪向外扫射、不停地甩出手榴弹和其它的致命爆弹,只为了多争取些时间。然而,那些家伙却比想象中更加难以对付。

他们如袋鼠般跳来跳去,看似瘦弱的肌肉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能支持躯体在瞬间弹出数米之高,极其难以被瞄准;即使被子弹结结实实砸中,那些怪人也不后退半步:就算强如达姆弹、机关枪这样的武器,一两发几乎无法深入他们极端密实、压缩的皮肉,只是在皮肤处便爆裂开来、散射出致命碎片,而那些怪物也根本不顾被枪林弹雨疯狂撕裂的头颅皮肉,只顾继续飞跃、疾奔;有四五个怪物被数架机枪同时重伤,皮肉在好几发子弹的连续打击下被穿透,子弹快速射入、在体内如爆竹般炸裂开来,才终于使他们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好在,θ小队携带的武器不只这些:榴弹、手榴弹、工业雷管、新式炸弹交错地飞向敌人,在将大地炸得飞沙走石、土木分离的同时,也将他们撕扯得血肉横飞、几近四分五裂。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本来聚成一堆的怪物突然分散开了,每个怪物之间至少增加了四五米的间距,使得被爆破伤害到的怪物大幅度减少。在一部分怪物被消灭后,剩下的那些仍然以更快的速度朝前狂奔。火光在怪物之间不停闪烁着,“叮叮砰砰”的声音响彻耳边,但他们的速度就是只增不减。

  “报告!人员已安排完毕!最近的敌人距离五十米!”

  “明白!”

等待保卫队队长、侦察兵和十几人进入机舱,早就做好一切准备的驾驶员立刻发动直升机。

就在队长进入舱门、回头一瞥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令人绝对毛骨悚然的事情。

那些暴徒。

那些暴徒中间。

出现了几套熟悉万分的军装。

随着螺旋桨的快速旋转,飞机上九十多人终于飞上天空,队长悬着的心也放在了肚子里。在见着自己的部下,还有那位老人、那位少年都脱离了危机之后,他心中不禁一阵舒坦,沉重的石头也有一大半落了地。他看了看身边的驾驶员。“那个......驾驶员兄弟,我真的非常感谢你们。”

  “别感谢我们啊,”驾驶员盯着显示仪,“你得感谢我们团长。”

  “团长?你们也是军区来的?”

  “那倒不是。不过,话虽如此,我们可也是有组织的!”

  “有组织?”

  “那是自然。”驾驶员朝分队长一笑,“要不然,我们可能来搭救你们?”

  白色飞机在初升曙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纯洁。飞机上,新加入的六十多名将士都累坏了,靠着椅背悄无声息地休息着。老伯则把年轻人的头搂在怀里,像照顾小孩子一般。真是这样,在父母眼中,自己的孩子永远是小孩儿,可以无条件地永远照顾下去。

  “你们这直升机,是仿制的米-26?”

  “呦,挺懂的嘛,真不愧是保卫队的队长。”

  队长分不清这是嘲讽还是由衷夸赞。

  “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还能去哪儿,”驾驶员看起来漫不经心,“当然是回我们家了。”

  “你们家?”

  看着一脸问号的保卫队队长,驾驶员忍不住乐了。

  “就是我们组织在安徽的分部咯!您真不懂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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