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难道这一次真的是手背?
朱八爷现在已经高度兴奋,他已经不再是爷,不再是那个通杀通吃的人。
他的汗在流,手也在哆嗦,自家桌面上的筹码,也越来越少。而对面霜千千的牌,好像有赌神罩着,永远都那么好,筹码堆得像小山一样。
朱八爷输红了眼,脸上颜色,青一块,紫一块,如一头困兽在吼:“死三八,别狂,爷通吃八方,怕过谁?老子的命,硬得阎王都怕,怕你这小鬼,来,来,来,剩下的钱,再加上我的拳庄,爷跟你赌这最后一把。”
霜千千平静地看着牌面,语气不急不速,“八爷,你桌面还有一千两,你的拳庄,我已经托最资深的评估师”吃千家“,评定核实过了,最多不超过八千两,看八爷是江湖有脸的人,满打满算,算一万两吧,八爷觉得合理吧。“
这样的算法,让人根本没法拒绝,就算是朱八爷,也觉得公平得不能再公平了。
朱八爷嚷道:”爷依你,扯什么周武郑王,死三八,有本事,现在就开牌。“
霜千千没理朱八爷,语气没有一丝的改变。
"慢,阿四,请胡大侠,阿开大侠他们过来。“
那个吃阳春面的人,不知什么时侯,已鬼影般闪到了牌局中间。
朱八爷脸色为之一变,惊问道:"你是?"
同时,他用眼睛瞟了一眼他其中的一个”拳头",意思很明确。
阿四的话,还是很少,"嗯,是我。霜小姐,我马上去办。“说完,人影如一股烟,瞬间不见了。
清静的牌桌前,一时间,来了不少的人。准确地说,南宁操码头的江湖大佬,基本上全都来了。
“朱八爷。"霜千千平静地说,“各位大佬,朱八爷以拳庄和桌上的筹码,折合为一万两。以一万两为一局,与我再赌最后一场,各位都是江湖有脸的主,请为千千做一个见证。“
公平的牌局,疯狂的一赌,似乎人人都乐意做顺水人情。
"爷也是在道上混的,来的这些兄弟,爷都认识,爷是袍哥人家,赢得起也输得起。死三八,别扯那些球名堂,开牌。“朱八爷开始烦躁了起来,声音提高了八度,亢奋得吓人。
”好,开牌。"霜千千的脸,不动声色,没有一丝表情。
牌漂亮而优美地发在了两人的面前。无声无息,像一把随时都可以刺向对方的剑。
朱八爷的眼睛一亮。这是他几十把中最好的一把,一对五,十点。正当朱八爷准备亮牌时,霜千千忽然冒了一句:
“八爷,还敢再赌大一点吗?"
朱八爷的眼睛更亮了,“赌什么?"
”赌命。“
"爷的命,就值这一万两银子吗?”
“不,四万两筹码,加上我的命。”
朱八爷开始笑了,他完全有笑的理由。
他的牌面对他太有利了,除非对方是一对十。他不相信他的运气会有那么的差。跟一个赌徒讲道理,还不如对着一头猪,说聊斋。更何况,他堂堂的朱八爷,不敢跟一个小娘们赌命,南宁的江湖大佬们,全都在此,这话要是传出去,他朱八爷,还如何在南宁这个码头,呼风唤雨?
这就是赌徒,这就是江湖,疯狂而不可理喻。
"我赌,爷的命,天不收不地管,死三八,认命吧。"朱八爷一阵狂笑,一对五,被甩在了牌桌。
“朱八爷,看谁要谁的命?"霜千千手一抖,牌桌上,竟是不可思议的一对十。
朱八爷像一堆死肉一样,瘫在了牌桌上。
霜千千轻轻地叹了一句,"你走吧,我不杀你。"
(五) 原来如此
朱八爷与霜千千的生死一战,《江湖线报》的名记“穿越中的书生”,对此进行了专访。
"霜千千,是你的本名吗?"
“不,本名叫秋海棠。秋来有霜,海棠万千。"
"朱八爷与你有仇吗?"
”有。父亲与情人,都死在朱八爷手里。他们都是朱八爷的拳士。父亲老了,朱八爷认为没用了,指使其手下,借打拳之机,活活将其打死。情人不服,寻机报仇,也被活活打死。“
”你找江湖名人斗拳,是不是有其它原因?“
"有。名人要面子,输不起。我不要面子,我要他们的钱,要他们的名气。有了钱有了人脉,才有可能做最后一局。"
"是不是还有其它的附加条件?"
"有。在最后一局中,出场做见证人,朱八爷有很多的“拳头”,要靠他们来压制"拳头。“
"阿四是什么人?“
”他也是朱八爷的拳士,但,他是我父亲最好的朋友,一个正直的人。"
"一对十胜一对五,是运气还是局面的安排?"
"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正好,那个发牌的,也是江湖名人。"
"为什么不趁机杀了朱八爷?"
“没有了钱与拳馆的朱八爷,就真正是一头猪了。他的"拳头",会收拾他的。"
后来,有人说,秋海棠接手了朱八爷的拳馆,进行了改造,成了一个有温度的悦来茶馆。也有人说,她越战越败,越败越战,超越胜负,终成新一代的独孤求败,武林最红的江湖偶像,背影,活脱就是话本里的九九狂妃。
更有人说,在西湖边上,她牵着一帅帅的帅哥,好像是一书生,在享受爱的芬芳与甜蜜……
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每天都是全新的。每天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