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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

网游之大神总是想撩我

官道被大雪彻底封路之前,一行人终于到了凉州。凉州刺史韩越,是懿安皇后的故旧,他膝下有一爱女,与虞苏年岁相仿,时常来南院寻虞苏谈心,偶尔也会撞见李承策。次数一多,李承策有些不悦,私下交代虞苏:“下回别让韩家姑娘过来了。”虞苏点头:“王爷若是不喜欢,往后妾会自己去见她。”见她好像没有明白自己的话中之意,李承策又道:“她这几次来,总是挑我刚好在南院的时间。”韩越有意拉拢肃王,这点虞苏是清楚的,过了会儿,她问李承策:“韩姑娘容貌家世俱佳,王爷难道没有一点想法吗?”李承策不避讳:“没有。”虞苏心想,他一定是被宠妾伤透了心,才会到这般断爱绝情的地步。她侧过头,望向窗外纷飞的大雪,思绪飘向某个久远的记忆里,自己与他,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呢……次年开春,凉州匪患再起,李承策向天子请旨,与刺史韩越同去剿匪。他时常一走便是大半月,每次回来,身上总会添新伤。南院的人,他大多信不过,又不想惊扰陈翁,于是每回都是虞苏亲自给他上药包扎,时日久了,两人生出默契。只消外头门响,虞苏总能在第一时间起身,取出伤药等他进来。她清楚李承策身上每一道旧伤的由来,最严重的那次,他的后背被马刀拉出一道极长的伤口,韩越将人送来时,只剩下半口气。大夫进进出出,虞苏站在小院里等了一整宿,白霜爬满绣鞋,她浑然不觉冷,直到下人过来请她,说王爷已经醒了,想见王妃。屋子里的人都被屏退了,只剩下李承策和她二人。他俯卧在床,面色苍白如纸,生气全无。见她过来,李承策吃力地抬头,攥紧她的腕子:“大夏民风开放,寡妇再嫁不难,可要是本王死了,你身为正妻,须得服丧三年才能再嫁。”“王爷吉人自有天相,胡说什么呢。”虞苏眼底泛着微微水泽。他唇边勾勒出一抹弧度,带着几分笃定道:“看来,你有些舍不得我死。”虞苏:“……”养了大半个冬天,李承策才恢复元气,倒是虞苏,因劳累过度染了场风寒。南院有婢女侍奉虞苏起居,李承策却都遣走了,事事亲力亲为,不假他人之手。她平日里看起来温顺乖巧,病糊涂了,才真正显露出本性。喂药时嫌苦,刚喝下去又吐出来,李承策耐着性子哄她几句,才会勉强多喝几口。直到那时,觑见他眉眼间的淡淡温柔,虞苏才明白为何先前东宫的侍妾们要互相倾轧争宠。偶尔她也会想,他这样清俊的皮相,若是肯把脾气放好些,定能惹来不少凉州女子掷果盈车。可惜废太子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可以许出去了。等到来年春风又起,虞苏的病去了大半,李承策挑了一个晴朗天气带她出门踏青。两人共乘一骑,出了凉州城,往南而去,及至午后才勒住马缰。远处是连绵不绝的群山,一条官道蜿蜒在山间,若隐若现。那是来时的路,也是李承策日后要走的路。虞苏问他:“王爷想回帝京吗?”“想。”李承策坦荡地告诉她,“但时机未到。”他手中没有兵马,尚无法与巽王抗衡,还需再等些年,等到韩越真正投诚,凉州军彻底为他所用。虞苏想了想,与他说:“韩姑娘一直对王爷有意,王爷不妨向韩将军提亲求娶,许她侧妃之位。”李承策霎时面寒如霜,紧抿薄唇,虞苏还想再劝,只听他恶狠狠道:“再多嘴一句,就把你丢下去。”

两人的关系是从那次踏青之行后开始转冷的。此后李承策出门剿匪,不再与她道别,每每回到南院,亦不会惊扰她。起初她有些失落,慢慢就看开了,他们之间不过是一桩政治联姻,谁也没有对谁付出过真心,又何须在意呢。承平二十五年,肃王府落成,李承策携家眷迁新居。又半年,他擒住流匪头目,瓦解闹事的匪徒,将那些愿意投诚的兵卒纳入自己麾下,又大力组织百姓屯田戍边,为祸凉州十数年的匪患,自此平息。他立下这等功勋,帝京却无什么表示。据暗桩回报,焕帝病重,储君之位空悬,朝政暂由巽王把持。那日黄昏下着大雨,李承策叩开虞苏的房门,携一身酒气。虞苏将他扶去床榻歇下,用锦帕揩去他唇边的酒渍,忽然间,他将她往前一带,禁锢在双臂之间,喃喃道:“我喜欢你。”说这番话时,他紧闭双眼,两颊泛着异样酡红,看起来醉得不輕。虞苏推不动他,为防他认错人,低声说:“王爷,妾是虞苏。”他轻轻应了声,然后,炙热的吻落下来。她拔下银簪,顾念他一身旧伤,到底没忍心往他背上扎,由着他引自己坠入一场荒唐大梦。从前他身边不缺女人,被贬凉州以后,就只有一个她。这两年里他茹素太久,而她恰好又是个女人罢了,虞苏心想。之后,李承策搬回来与她同宿,对此,他是这样解释的:“你身后没有了母家亲族,我们之间的盟约太过脆弱,需要有个孩子来维系。”虞苏寻不到理由拒绝他,可是有了子嗣又能如何?昔日的懿安皇后,与焕帝年少结发,最后两人还是离心,故而懿安皇后才会立下“死生不复相见”的重誓,自焚于栖凤宫,惹得焕帝对其嫡出的东宫厌恶到以至于废弃。这些话,她是不敢对李承策说的,只能深藏于心底。他这人性情喜怒无常,这两年稍加收敛了些,终究难改本性。虞苏一直未能有孕,李承策倒也不急,请来北地有名的杏林圣手为她调理身子。一碗碗汤药灌下去,喝得她苦胆汁都要吐出来,碍于他那张冷若寒霜的脸,虞苏当面不敢有所抱怨,背地里早已将他骂了数遍。后来,她听闻魏王携王妃与甫满百日的小世子回京,便悟出了其中缘由。本朝祖训,诸王一旦之藩,无事不可轻易离开封地,但若是添了子嗣,则可携家眷进京向帝君请封。焕帝的病未见好转,朝中暗流涌动,无天子召见,李承策没有足够的理由回去,除非……可惜小半年过去,虞苏仍无半点动静,每每觑见李承策回来,她都欲哭无泪。纳侧妃的事,虞苏不是没有和他提过,但直到韩姑娘下嫁给父亲的旧部,也没有见他表过态。不过很快,虞苏便有了新的担忧。承平二十六年春,焕帝山陵崩,未立储君,巽王率先封锁宫闱,占据皇城。李承策通过凉州刺史韩越,争取到了北地三州的支持,于凉州起兵。同她道别时,正值深夜,他穿了一身甲胄回来,明月如霜,覆在铁衣上,越发衬得他眉目清冷。临行前,虞苏把一个平安符交到他手中:“妾不精女红,本想亲手给王爷结个剑穗,到底没能学会,只好求来一枚平安符,佛祖定会保佑王爷平安遂愿。”李承策伸手抱了抱她,低声道:“等我回来后,给我生个小郡主。”虞苏不解:“大夫说过,妾身子弱,王爷以后会有很多的夫人,也会有……”“闭嘴。”李承策打断她,有些烦躁,“我只喜欢你生的。”

这场仗一打就是大半年,李承策在前线枕着风刀霜剑,陆续收到凉州寄来的家书。起先是一些小事,在离开凉州的第二个月,虞苏告诉他一个喜讯——大夫探脉发现她有孕了。这个孩子来得很不是时候,尽管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勾起唇角。韩越将一切看在眼底,问道:“可是凉州那边有什么好消息?”李承策将家信收好:“韩叔,我快当爹了。”韩越拱手向他道贺,不禁感叹:“当年小女倾心王爷,立誓非王爷不嫁,臣原本以为,王爷愿意纳了她。”“韩叔,我当初谢绝您的好意,曾对您说过,至少于我而言,婚姻不是交换利益的筹码。”李承策笑了起来,“我的妻子,须是我真心爱慕的女子。”而他又是什么时候爱上虞苏的呢?或许是无数个冬夜里,她多次为他擦拭身体降温,无微不至地照顾他时;或许是她照顾重伤的他,明明担心得不行,却还是答应他想办法替他瞒着陈翁那时。又或许是更早,他从宗正寺出来的那个午后,她抓住他的手腕,恳求他收留自己,他低下头,撞见她眼底的泪,忽然心生怜惜。前半生他是无尽荣宠的东宫太子,坐拥各色美人,等到他落魄入狱,有的女子背叛了他,有的女子离开了他,只有虞苏来到他的身边,从帝京到凉州,一路相随。当年冬月,凉州军攻下皇城,李承策生擒巽王,将他囚在清泉行宫之中。此时,距离懿安皇后亡故,已有六年整。他暂时不动巽王,是要等一个人,她与他有着一样的仇恨。虞苏回到帝京那时,怀孕八月有余,李承策亲自去城郊接她,大半年未见,她珠圆玉润了些,腹部高高隆起。李承策将她安置在京中潜邸,没有接入宫中来。他虽然打下了江山,却未明确表态要称帝,此番举动更是引人揣测,就连虞苏也问他:“王爷不想坐上皇位吗?”李承策抱着她,眉梢微挑:“皇位有什么好的?为了它,夫妻离心,手足相残,我才不稀罕呢,我只是见不得李承筠坐在这个位置上拿捏我。”这番话确是实情,当了多年的东宫太子,他早就厌弃了这个位置。虞苏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往他怀里靠了靠:“王爷,妾想见一个人。”李承策尽量将声音放柔:“你再等等,我陪你一起去。”诸皇子之中,唯有魏王仁厚,有治国之才,且魏王自幼丧母,曾养在懿安皇后膝下多年,与他亦有几分手足之情,他无心皇位,将这个位置送给魏王最好不过。他已经派密使去了魏王的封地送信,只待魏王入京,一切便都有了了结。只是他没有想到,虞苏竟会私下去见那人。她即将临盆,扶着肚子,就連走路都有些吃力,但还是去了趟清泉行宫。今日,李承筠托人给她捎话,说愿意将她父亲的遗物归还,她信不过他,临出发前,命侍女去请李承策。废帝李承筠被拘在清泉行宫之中已有月余,他的腿在守城战中受了伤,医治不及时,落下残疾,行走需依靠木轮车。远远望见她撑伞而来,李承筠对她笑了一笑:“苏苏,很久不见了。”算起来,她与李承筠有三年多未见,若不是为了取回父亲生前留下的遗书,她压根不想来这里,更不想见到他这个人。虞苏收了伞,神色漠然:“我来赴约了,也请你践诺,将家父的遗物归还。”李承筠却问她:“他愿意让你来见我?”虞苏不答,李承筠盯着她的腹部,兀自喃喃道:“看来他对你还不错。”“拜巽王爷所赐,若非当年巽王爷没有对家父赶尽杀绝,妾也不会寻到这样好的一桩姻缘。”虞苏冷笑。父亲入狱那夜,她去了巽王府,跪在他面前苦苦央求他不要杀她的父亲。他始终不为所动,只是告诉她,等到废太子倒台后,他一定会求焕帝解除她与废太子的婚事,而后如约娶她做正妃。他要虞安惨死诏狱,要拿她父亲的命来敲打那些支持废太子的朝臣。多可笑,他杀了她的父亲,令虞家满门被发落,借此机会拔除废太子的羽翼,却说要娶她。虞家被抄前夜,一直照顾她的嬷嬷将她送去了京中一处府邸,嬷嬷告诉她,那是废太子现今的居所,是眼下她唯一的出路了。彼时废太子尚被关在宗正寺,是陈翁给她开的门,陈翁心善,做主收留了她,并带着她一起去接李承策回来。她记得,那是个日光和煦的午后,她立在车旁等候,悄悄抬眸,见到一个高大英挺的男子朝自己走来。他生得很是清俊,眼底带着几分阴郁,如一团化不开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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