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二次鼓消

尹明月沉默了会，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道：“今天白天的时候，白言一进村我就注意到他了，我们小队这次缺一个人是很多人都知道的，这其中就包括那几个对我们小队有点想法的家伙，我确实要招人，不过那么多人很难分辨出来谁是真的散修谁是派来的奸细，这个时候，他来了。小言言你们也看见了，不像别的人一样看见美女就走不动道了，他的双眼是很清明的，这是个很有主见坚持的人，有自己的目标，但我那时候还不确定，因为不敢担保是不是有人就是用这样的想法想欺骗我，直到他走到我面前的那一刻，我发现他绝对不是别人派来的奸细。”

缓了一下，尹明月喝了口水咽下食物，道：“其实你们不明白也是对的，这一片知道的人我估计寥寥无几，我确定他不是奸细的最重要原因就是他的衣服，他的衣服的材质是一种叫北峰寒蚕的兽类吐丝织就。北峰寒蚕在北峰郡一带相当有名，而在我们金山郡却是没什么名气，除了一家，紫鼎派，他们门派的衣服都是在北峰郡那边购置的，是紫鼎派的门派服装，极有特色，连上最低等的学徒也是穿着这样的服装。这服装外表看上去若非极为熟悉之人是很难分辨的，恰好我认得，所以我确定他是紫鼎派下山修行的弟子，不可能给那些蝇营狗苟的人做什么奸细。”

林原和田山恍然大悟，止不住的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白言在黑暗里摸摸自己的衣服也没发现什么不同，想起来好像也就是夏天的时候冰冰凉凉的，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里面。

可她明明自己说金山郡很少人知道这北峰寒蚕，她为何知晓的如此清楚？她到底是个什么身份？白言实在不清楚，他对于外界的了解仅仅止于从前师傅说的和书籍记载的，再有就是临下山前抱的佛脚。

“咳咳。”白言咳嗽两声提醒三人自己的存在。

他走到火堆边，自顾自的取了一块烤肉，咬了一口才发现那肉外壳看上去焦黑，但口感嫩滑的不行，黄色的油滋滋的往外冒，白言忍不住咬了第二口。

“这哪里抓来的晚餐？”白言说话含糊不清的，他真的饿坏了，那超越负荷的一拳好像把他精气神都抽光了，现在他急需要补充，三口两口啃完了一大块肉，令他奇怪的是也没什么骨头，入口即化，他从小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这肉的确好吃的不行，一吃就停不下来了。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还是林原说道：“你不记得了？”

“记得……记得什么？”白言撕开大块冒着热气的肉。

尹明月看他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你慢点吃，肉还有，这是你白天击毙的那条枯木蟒的肉呀，有好大一条呢，我们都吃饱了，剩下的足够你吃和我们之后一段时间的干粮了。”

田山抓抓他的大脑袋，笑着朝白言说道：“白兄弟，白天的时候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我大粗人一个，也说不出什么。”

白言摆摆手表示他们是一个队的，互帮互助是理所当然的，尹明月暗自点头，看来白言不仅身份不凡，连脾性都如此。

尹明月不知道的是在她们眼里紫鼎派的高徒只是一介被称为废物的人。

白言想了会，嘴巴塞的鼓鼓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动不动的大蛇尸体，点头道：“原来是这样，蛇肉挺好吃的。”

尹明月掩嘴一笑，递过来一块粉红色的手帕：“你可能是太饿了吧，看上去酷酷的男孩怎么吃起东西来一点形象都没有啊。”

白言不在乎的接过来擦擦满嘴的油渍，继续啃着手上抓着的蛇肉。

尹明月三人不再谈论白言的事情，白言也没有多说，有时候有些东西不用说的那么清楚，尹明月开始说一些以前听来看来的书馆先生或者奇闻异录上的传闻，林原和田山来了兴趣，白言也偷偷把注意力放了过去。

“喂喂喂，说你呢，你怎么这么能吃啊，留一点肉啊。”尹明月惊呼一声，林原和田山一会头才发现就在尹明月讲故事的时候，那么大一条蛇已然有一大半进了白言的肚子，而且看这势头，另外一小半也快要保不住了。

白言闻言也不好意思的咽下手头上最后一块肉，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很饿很饿，吃着吃着就这样了。”

林原难以置信的看看少了一大圈的枯木蟒，又看看白言那瘦小的身体，在两者之间来回看，嘴巴慢慢长大。

田山没心没肺的拍拍白言的肩膀：“能吃是福，白兄弟居然比我老田还能吃，实力还比我强，我服你。”

“不行了，不行了。”白言突然一个激灵从地上蹦跶起来，他开始全身都冒汗，热汗淋漓，然后开始冒热气，看上去就跟身体里着火了一样。

“难道蛇肉有毒？”林原也跳了起来，如果这蛇肉有毒，他们几个人都吃了。

尹明月看了一会才摇手道：“不是中毒，他这个情况倒有点像马上进行鼓消之兆的模样，拔筋境的蛇肉他吃了太多了，积攒的能量太多了，促使他全身的肌肉开始了下一次的鼓消，你们两个给他放下风吧。”

两人点头离去，尹明月靠的近了一点，白言自然听见了尹明月的话，强行自己坐下，他闭上双眼，就听见血管里血液的流动。如果把正常情况下血液流动的样子比作人的行走的话，那现在就是十匹马在脱了缰的撒欢。

心脏跳动的有平常六七倍那么快，白言的体内越来越热越来越热，他整个人跟生气的一种衍兽河豚一样，在摇晃的火光中，白言的脸色从苍白变成暗红色，颜色深沉的要滴出血，青色的血管纤毫毕现，十分可怖。

胸口的白云符号毫无征兆的亮起来，在夜晚就算是衣服也遮盖不住，尹明月好奇的观察却什么名堂也看不出来。

近乎沸腾的血液似乎被压制住了，血液每一次运转到胸口都会放缓一些，白言身体里巨大的能量被那白云纹路给平复下来。

白言的脸色重新红润起来，那是正常健康的颜色。

变化在白言脸色转化时候再次开始，这次不是血液，而是全身的肌肉，跟尹明月猜测的一样，那是鼓消的模样。

“刺啦。”

白言的衣服直接被充了气似的肌肉给撑爆了，很难想象之前那么瘦弱的身体鼓消起来居然和田山一样，白言根本没精力去管他的衣服，他身体里的情况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他发现他的衍力在经过胸口的时候变得稀薄了，那种感觉不是被吸收了，好像是剔除了原先衍力中的杂质。原来他的衍力顶多是一根小木棍，那现在就是一根钢针，看似减少，实则不可同日而语。

白言发现他越发不了解自己的身体，胸口那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从小到大都在紫鼎派，也不存在外出什么奇遇之类的东西，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从小就有了。自己是被师傅从白狼窝里捡来的，这个问题看来只有师傅知道了，可是现在根本找不到师傅，其实他这趟下山也是尝试着能否查到一点关于师傅的线索。

尹明月暗啐一声，红着脸转过头去，又忍不住回头查看他的现状，白眼的鼓消好像和她见过的鼓消不一样，她从未见过鼓消变化如此之大的，跟三四个白言叠加在一起没两样。

白言的这个状况只存在了半刻钟不到，白言忽然睁眼，站起身来。

九日拳经的拳谱在心间流过，他只觉身体里有无尽的精力无处发泄，也不顾身边有一个尹明月，就赤裸着上身演练起来九日拳经。

有着用不完的精力，演练九日拳经比之前顺畅许多，他完全不用衍力，单纯的输出体力，火堆被犀利的拳风震的摇曳不定，尹明月眼睛越看越亮。

（这两天房间跳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