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一.

这是今夏在北镇抚司门口的第三日。陆绎终于愿意出来见她一面。

这三个日夜，今夏都在回忆那个夜晚，陆绎对她说的那些话。

他说，我与你只是玩玩而已。

他说，我不过将你当做闲暇时的消遣。

他说，我是锦衣卫。我冷血无情，你甘愿与我有肌肤之亲，我何乐而不为？

那一夜下了很大的雨，今夏记得。衣衫都湿了，泪水混在雨水里。那些冷的能变成刀子扎进她心里的话，竟真的自陆绎口中说出来。

她不知为何，但至少她想要好好的告别。又或者，他有什么苦衷，今夏这样想着。

回忆戛然而至，不知不觉间左边眼角竟垂下一滴泪来。

抬眼去看，陆绎自北镇抚司走出来，穿着那身飞鱼服，却不再是带着笑意，他眼中阴冷决绝，他眼中不再是雀跃。

倒也是，三日前那个雨夜，他说过的那些话。没有一句是假的啊。

“大人。”今夏试探着去唤他，小心翼翼的想要握住他的手，但等来的不过是，他甩开她的手。

依旧是冷冰冰的话语“我记得我有告诉过袁捕快，我与你只是玩玩，你不会真的当真了吧？”

今夏不愿意去听，也不愿意去相信。只觉的这事有蹊跷，可陆绎却怎么也不肯说，只说与她过往皆是游戏。

“可你说过......要娶我。陆绎，你究竟是怎么了？”今夏有些焦急，说话间竟是红了眼眶，从前今夏很少落泪，这一次落泪皆因为她害怕，她感觉，好像要失去陆绎了。

陆绎的手自身后攥紧了拳头，却又不能显露出半分心疼来。

既然要断的干净，那便不可心软。

他宁愿她恨他，也不愿她恨自己。

陆绎忽而换上了更为轻佻的笑意，上前一步揽紧了今夏的腰，这个动作却让今夏觉的不舒服极了，却又说不上缘由。大人好像变了一个人。

“袁捕快这样投怀送抱，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因为太过仰慕我，故而想与我温存一番？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可以满足你。”

他的唇就贴在今夏的脖颈间，今夏却使劲推开了他。

这样轻佻的笑意，不该属于她的陆大人，她的陆大人。根本不是这样的。

一记耳光就落在陆绎脸颊，今夏咬紧了唇畔，一字一句的开口“陆绎。你给我记好了，你我情分于今日皆烟消云散。从此以后再无瓜葛。”

今夏转身离去，这次再没有回头。

陆绎就这样看着今夏远去的身形，他的笑意僵在嘴角。忽觉的鼻子有些酸，有咸味自嘴角泛起。他伸手去摸，竟是泪水。

“怎么好像，竟是苦的。”

岑福知晓这一切，自是心疼的。“大人，您真的舍得吗？”

陆绎自嘲的笑了笑“不舍又如何，我只要她好好的。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