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8）

地板又冷又硬的，小燕子哪里睡得踏实。一晚上翻来覆去的，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被褥叠得整整齐齐连同枕头一起放回柜子里，以免让意嬷嬷或是其他丫头看见。路过床边的时候，还顺手把尔康的被角掖了掖。

小燕子自个儿洗漱了一番，便出了门。

她好久都没有起这么早了，院子里很安静，没什么人走动。她听着鸟鸣，伸伸腰，呼吸着清晨新鲜空气。

唉……有点想念四大才子和明月彩霞了。若是在还在漱芳斋，这时候小蚊子小虫子应该已经在打扫院子，明月彩霞应该在床榻前费了劲的催促她起床，然后推开门，膳室里小凳子和小桌子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吃饱喝足之后，就是永琪尔泰班杰明来找她一起上学堂了。

以前想到去学堂，就觉得心烦，想起纪师傅那刁难她时一动一动的两撇小胡子就觉得痛苦，而今，却居然开始怀念上学堂的日子了。

小燕子摸摸肚子，有点饿。她可是小燕子，天大的事情都没有把自己喂饱了重要。她远远看见，厨房的烟囱冒出点烟火，说明已经有人在厨房里，说不定早餐已经快做好了。

她轻轻地推开厨房的门，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而灶台前忙碌的身影是：“紫……紫薇？”

小燕子很惊讶，“紫薇？怎么是你在做早餐啊？学士府没别人了吗？”

紫薇搅动了两下锅里的粥：“不是，我醒得早，睡不着，就起来看看有没有事情做。”

粗心如小燕子都看出紫薇眼下青黑，神色憔悴，便忍不住戳穿她，“紫薇？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紫薇顿了一下，说道，“没有。你呢？昨晚……睡得好么？”

“你还问，我可被你害惨了。”小燕子掀开一旁盖着布的蒸屉“不行，我要吃你做的馒头才能原谅你。”

“怎么？尔康他……”紫薇想问些什么，却又难以启齿。

小燕子掰开热腾腾馒头，揪着吃，“你昨天晚上忘了等尔康。你害我睡在地上，一晚上。我的腰快酸死了。”

紫薇感到难以置信，“尔康居然让你睡地上？”

“我和尔泰说了会话。回去的时候，他霸占了床，睡得死死的，我怎么也拉不动。我就只能睡地上了。”小燕子委屈巴巴的，末了还不忘加了一句，“都怪你！忘了给他留门。”

紫薇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打算向小燕子坦白：“小燕子。我不是忘了，我是故意的。”

“故意的？尔康惹你生气了吗？”

紫薇摇了摇头，“我觉得你已经嫁给尔康了，就……”

“天哪！”小燕子叫了出来，激动地说：“你居然想我和尔康假戏真做？”

紫薇赶紧拦住她，“小燕子，你小点声，让别人听到怎么办？”

小燕子稍微镇静了一下，“尔康不会愿意的，我也不会愿意的。”

紫薇看着她，“可是……小燕子。你难道不会觉得遗憾吗？我想你能幸福。”

小燕子反问她：“那我和尔康真做夫妻又怎么样？他的心上人是你，我的心上人不是他。这样我就能幸福了吗？”

紫薇愣住了，然后她使劲地抱住小燕子，不停的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